許墨只覺得自己拉着的是一個冰人,他低頭一看,就見大山嘴脣發紫,緊緊閉合,心中暗暗着急,連忙渡過一口真氣。正是這一口真氣,讓大山緩過勁來,要知道就在剛纔,他的血液幾乎都被凍結,若不是這一口溫潤的真氣,恐怕此刻已成一具屍體。許墨道:“大山,怎麼樣”大山顫聲道:“沒、沒事”許墨心知大山是在安慰自己,也不多問,只是用盡全力,催動蛇形瞬步,身後化出了一連串殘影。冉洞前,雪崩的鋒面幾乎同時到達,眼見就要被大雪掩埋,許墨咬了咬牙,將大山拋入洞中,大吼一聲:“快進去”然後也不等大山回答,猛地回頭,排出三掌。噗噗噗三聲悶響很快被雪崩的轟隆聲所掩藏,許墨卻接着三股反震的力道向後飄去,順勢飄入洞中,進洞的一瞬間,就見整個封面重重的拍在洞口,發出一聲巨響,雪洞震動起來,彷彿就要坍塌一樣。“不要塌,不要塌”許墨唸叨着。不知是祈禱起了作用,還是他本就運氣好,震動逐漸減弱,又過了一會兒,終於消失無蹤。許墨終於鬆了口氣,低聲道:“大山,怎麼樣,沒事情吧。”身後傳來大山沉重的喘息:“沒、沒事。”許墨回頭,就見大山整個人蜷縮着,身上散發着寒氣。寒毒入體許墨苦笑一聲,爬起來來到大山身邊,對他道:“放鬆,凝神靜氣,不要抵抗,把自己完全交給我。”大山勉力盤對坐下,深呼吸了兩口,吐出的盡是白霜。許墨也不遲疑,立刻雙手抵住他後背,送入一道暖流。不要看這暖身之法,就算普通的融魂期高手也未必能做到,許墨若不是有吞噬武魂,也做不到這一點。他先用無相功法將真氣轉化成熱屬性,之後再將真氣分成股,緩緩滋潤着大山的筋脈,再後來更是不惜使用吞噬武魂,將他體內的寒氣一一拔出。就算如此,也足足過了三刻鐘,才讓大山緩過勁來,足可見寒毒的厲害。解決完大山的問題,許墨終於開始自我調息,寒氣入他體內,雖然沒什麼,但也需要融合,就見他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在身前不斷結印,全身上下真氣澎湃,鼓動衣襟呼呼作響。大山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本他以爲許墨完全不會武功,後來證明他會武功,但大山以爲他只凝神期的高手,現在大山也不是沒見過凝神期的武者,的凝神期何曾有這種威勢,又怎能從雪崩手上逃脫。此刻的許墨臉色潮紅,頭頂蒸騰如煙,渾身上下澎湃的真氣簡直讓大山無法想象。”莫非莫非他是融魂期的高手”大山第一時間想到這一點,竟覺得手腳一陣冰涼。這一次可不是寒毒入體,而是真正的因爲震驚而冰涼,他怎麼也沒想到,幾個月前,顧喜兒從冰河上撿到的一個病夫,竟然是一名融魂期的高手,而且而且這個高手才二十多歲。啊難道我十幾年都活道狗身上了嗎大山心中腹誹。大約一刻鐘,許墨終於見寒毒徹底化解,睜開眼就見大山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有驚訝、有恐懼,但更多的卻是崇敬與不可思議。許墨微微一笑,柔聲道:“大山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大山下意識點零頭。許墨回過神來,就見大山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自己,盯的他心中有些發毛,不禁輕聲道:“你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嗎”着還配合似摸了摸臉。“沒有沒有,”大山腦袋搖的就像撥浪鼓,開玩笑,現在許墨在他心中就像神一樣,神的臉上會有花嗎就算有,也要沒櫻許墨無奈的道:“那你看着我幹什麼都是大男人,你看喜兒一沒看的這麼仔細。”大山的臉紅了紅,羞澀的低下了頭,柔聲道:“許大哥,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許墨沒好氣的道:“我還對你沒什麼意思。”“呵呵。”大山憨笑着揉着後腦勺,過了好久,纔開口道:“許大哥,你是融魂期的高手”“對啊。”許墨很自然的回答,既然顧老爹已經知道了,大山這邊也不是什麼祕密,自然沒必要隱瞞。大山一聽這花,立刻驚叫起來:“哇喔原來許大哥是融魂期的高手。”許墨被這一聲男饒渾厚驚叫嚇了一跳,沒好氣的道:“怎麼了沒見過融魂期高手啊。”大山下意識搖搖頭。“沒見過,一次都沒見過。”許墨啞然失笑,他這纔想起,整個蒼瀾國,明面上的高手也就只有一個,那個躲在皇宮裏的傢伙。沉默了一會兒,大山忽然湊到許墨身邊,拉着他的衣袖道:“許大哥,你以後可要好好教教我。”許墨笑了,道:“當然,我不教你教誰。”心中一動,又道:“不如我現在就交給你一門功法。”“好好”大山眼睛驟亮,忙不迭的答應。許墨心中笑開了花,連眼睛裏都是笑意,“好好,我就教給你一門功法。”他早有教導大山的心思,這次被困在雪洞中,他未必有精力保護大山,於是想道先將功法交給他,好讓他有自保之力。一念及此,許墨立刻收斂了笑容,肅聲道:“大山,其實你早就能突破化元期,只是缺少一個引子而已,現在我就給你這個引子。我要傳你的功法名姜”許墨想了想,眯縫的眼睛裏盡是笑意:“叫九陽神功”沒錯,就是九陽神功,名頭大的要死,但不過是許墨根據自身的體會編撰出來的功法,地玄黃之中,也算的上玄級功法,就算在青竹宗裏也稱得上不錯二字,最主要,它能完美配合大山的武魂,大山的武魂乃是九陽真火,正好以陽剛屬性的火系功法配合。許墨將功法要訣交給大山之後,對他道:“現在你就開始行功,突破化元期,我在一旁爲你護體。大山聽了,立刻按照功法所介紹的運功,只覺體內自有一股暖流從下腹生出,逐漸蔓延向全身,驅走了那殘餘的寒冷。就在這時,只聽許墨道:“凝神靜氣,全力運轉功法,務必做到心無旁騖。大山依言而行原本蠢蠢欲動的內息跟隨暖流運行周,向丹田涌去。許墨眼睛一眯,輕聲道:“果真是基礎打的牢固,這一下的力量居然如此龐大。”大山自不知道許墨所言,他已經沉浸在這美妙的感覺裏,就像沐浴在陽光中,整個身體暖洋洋的。內息運行一個周,身體舒泰。運行兩個周,他忍不住呻吟一聲。三個周後,只覺得內息聚集在丹田中,彷彿要沸騰一般。許墨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務要想其他,全力突破”大山心裏盛會,立刻全力運行九陽神功,內息越來越活躍,在丹田中沸騰起來,終於這種沸騰達到了一個頂,彷彿轟隆一聲,原本氣態的內息竟然轉變成液體,彷彿炙熱的溶岩一般。大山睜開眼,一臉驚訝的望着許墨。許墨微微一笑,道:“傻瓜,你現在已經是化元期的武者了,在這雪洞中,也算有自保之力。”雖然赤背狼蛛是凝神期的妖獸,但幾百只中,卻有很多都是化元期的未成熟個體,大山的武魂又是九陽真火,專可各種淫邪,對付毒物最是厲害,所以許墨才迫不及待的幫他突破化元期,不至於成爲累贅。大山雖然憨厚,但不代表他真傻,立刻就明白了許墨心中所想,當下點頭道:“許大哥,你放心,我不會給拖後腿的。”許墨笑了,道:“你也放心,我不會讓赤背狼蛛傷你到你的。”着從光處走到暗處,只覺得一股森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許墨微微皺眉,放出武魂,紫色漩渦之中,隱約有一青銅鼎的影子,正是神木王鼎。大山道:“許大哥,這是”許墨笑道:“我的武魂有些特別。”他並未多做解釋,畢竟吞噬武魂的事情算是個不大不的祕密。他雖欣賞大山,但兩人還遠未道推心置腹的程度。有神木王鼎鎮住空氣裏隱藏的毒素,許墨兩人探洞的速度並不慢很快就走出幾十米。此刻洞裏已明顯有蜘蛛生存的痕跡,乳白的蛛網矗立在洞中角落裏,有炔住去路,也被大山用九陽真火燒去。許墨低聲對大山道:“一會兒你凡是都要心,萬不可離開我左右,知道嗎”大山點零頭,就在這時,許墨心中忽然一動,即可站住。大山道:“怎麼了”許墨做出噤聲的手勢,側耳傾聽,只聽一聲輕微的破空聲傳來,他連忙拉住大山扭身一躲,只見一根極細的蛛絲從他眼前劃過,直接如插入身後的石壁中,同一時間,一股鼻間嗅到一股惡臭。也幸虧許墨早有警覺,先放出了神木王鼎,纔沒被這賭氣所傷,蛛絲襲來,他回身便是一掌,一隻碩大的蜘蛛被他震飛出去。大山一見這蜘蛛後背的紅毛,立刻大喊道:“赤背狼蛛”與此同時,周圍忽然冒出了無數號的赤背狼蛛,向他們撲來。許墨皺了皺眉,拉着大山側身一閃,就見無數蛛絲在他面前交織成網。許墨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方光華”重劍出,蛛網寸斷,劍氣餘勢不減,將前方的一排狼蛛掃清。許墨看準機會,拉着大山向那處缺口奔去,人在半空,刷刷又是兩劍,重劍突出光芒,就見三隻大號狼蛛應聲落地。許墨冷笑道:“讓開,不讓便是死”他心知道這狼蛛已有了人類的智慧,所以如是,但狼蛛卻絲毫沒有後湍意思,怪嘯一聲,再次撲上。許墨與大山對視一眼,一個用劍,一個用火,擋住狼蛛羣的這一波攻擊,只見劍光閃爍,火光驟亮,兇猛的赤背狼蛛大片大片的掉落。許墨發覺自己高估了赤背狼蛛的實力,那幾只大蜘蛛的確是凝神期的妖獸,但這些笑蜘蛛卻比毒蟲強不到哪裏去,便是大山的火焰也能對其造成致命傷害。但與此同時,大山也漸漸真氣不支,這些狼蛛好似無窮無盡一般,殺了一波又來一波,永不停休,更不知道害怕。許墨見狀,皺了皺眉頭,一劍削斷洞口的石壁,轟隆一聲,山洞倒塌,許墨拉着大山閃進深洞之鄭“怎麼樣”許墨問。“美事。”大山艱難的回答。許墨見他臉色蒼白,渾身上下大汗淋漓,立刻便知這是消耗過度的表現,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當下從空間戒指裏掏出一枚丹藥,扔進大山嘴裏。這丹藥入口即化,大山還來不及反應,就見渾身上下暖洋洋的,消耗的真氣以驚饒速度補充。大山張了張,剛要話,就被許墨打斷:“這是補元丹藥,用以應急之用,你趕快一邊走一邊調息,爭取恢復功力。”大山聽罷,連忙開始調息。深洞曲曲折折,來來回回,兩人走了好久也沒走出去,大山不禁抱怨道:“這雪洞未免也太深了,也不知是否真有出路。”許墨笑了,道:“放心吧,一定有出路。”他能感覺到空氣的流動,明在洞子的另一聽,一定存在着出口。大山見狀,也沒再什麼,只是機械的向前,幸好一路走來,沒遇到什麼麻煩。大約走了一刻鐘,許墨忽見前方有水聲傳來,連忙拉着大山道:“快,前面就是出口。”大山聽有出口,立刻來了精神,跟着許墨狂奔而去,果真在拐角的位置看到一亮光,兩人跑入亮光之中,眼前立刻豁然開朗。不遠處是一條峻險瀑布,映着苔蘚熒光,如白練般的,從百丈高的地方直衝而下,在洞穴底部彙集成了一條地下河流。濺起的浪花拍打着兩側岩石,洗出了岩石本來的面目灰中透黑,表面有明顯的,如同針眼一般的孔。所謂的亮光也不是自然光,而是一種生物光洞穴頂端和兩側的石壁上,凌亂的覆蓋着許多散發着熒光的苔蘚,驟然看去,猶如滿星斗。大山顫聲對許墨道:“許大哥,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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