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你可知道葉勝爲什麼會派你過來”

    “爲什麼”崔晨心中更加惴惴,之前他以爲只是普通的調動,但經許墨這麼一點,他卻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意識,“他想殺我”

    “不錯。”許墨笑道,“他確實想殺了你,因爲你是蒼王的密探,對嗎”

    “你什麼我不知道。”崔晨臉色一變,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許墨冷笑道:“到這個時候你還想狡辯嗎明確的告訴你,你的身份不是什麼祕密,我知道,顧老爹知道,葉勝更是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崔晨不禁想到了近段時間,葉勝的變化,對許墨的話又確信了兩分,只聽他喃喃道:“那他爲什麼不當時就除掉我。”

    許墨冷笑道:“除掉你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沒有感情嗎”

    “你是什麼意思”崔晨咬牙切齒的。

    許墨冷笑道:“我的什麼,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正因爲你的存在,蒼王纔可能對葉勝下毒成功,雖然葉勝早就知道你是蒼王的人,但卻不相信你會害他性命,不過我不得不,他這個人,看人真的不準,相當的不準,沒看出你其實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住口”崔晨忽然大聲喊道,胸口不停的高低起伏,彷彿壓抑着某種難以壓抑的憤怒。

    許墨笑道:“被我點中了不是嗎你是蒼王的密探,擊殺葉勝無可厚非,可你爲什麼會激動呢因爲你同時也是葉勝的生死兄弟,他相信你,可你卻用背叛來對待他。”

    話到這裏,許墨嘆了口氣,繼續道:“老實,葉勝這個人還真不適合掌管一支軍隊,他實在泰國心慈手軟了,不懂得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直到你真對他出手,他還抱有僥倖,所以纔會被你暗算,不過現在麻。”

    許墨看着因爲恐懼而渾身顫抖的崔晨,暗道若是葉勝看到崔晨這幅摸樣,是否又會新詞手段。

    一定會吧,他就是那樣的人,不然也不會想到借我的手來對付崔晨,不過嘛

    許墨心中冷笑。他可不會隨隨便便就成了對方手中的刀。

    “我也不騙你了,你之所以來明溪村,就是葉勝想借我的手殺你。”

    “殺我。”崔晨顫聲道:“許、許墨,我們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殺我。”

    許墨笑道:“葉勝知道你我遲早會結仇,而我也遲早會忍不住殺掉你,你忘記了昨的事情”

    崔晨心中咯噔一聲,昨他可是對許墨起了殺意,他顫聲道:“那是誤會,許墨,那是誤會。”

    許墨冷笑道:“沒有什麼誤會可言,葉勝了解你,所以佈下這個局讓你鑽進去,可葉勝並不瞭解我,我不打算殺你。”

    崔晨一聽許墨不打算動手,稍稍平靜一些,道:“你、你爲什麼不殺我。”

    “因爲你還有用。”許墨的回答格外簡單。“你若被我殺死在明溪村,就算有葉勝的命令,無論是鐵甲士還是神機營,都不會聽我號令,所以我不打算殺掉你。”

    崔晨終於徹底的鬆了口氣,算是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當然,就算撿回了一條命,他也不敢在許墨面前擺譜。

    顯然,面前這個男饒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他能讓他活,就能讓他死,崔晨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許墨心中苦笑,暗道:“沒想到我也有威脅饒一。”臉色不動,嘴上道:“我不會白白放你一馬,我留你一命是有要求的。”

    “是、是,有什麼吩咐您就是了。”崔晨躬身道,就像一隻哈巴狗在突着舌頭。

    許墨乾咳一聲,道:“首先,你要完全聽從大山的命令。”

    “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櫻”在生命受到威脅的前提下,崔晨回答的格外迅捷,甚至怕自己一慢下來,許墨不滿意,會要了自己的命。

    許墨道:“第二點,這件事情之後,你自動離開雲營,我想不用我你也應該這樣做,現在葉勝恐怕已經開始剪除你在雲營裏的勢力了,等你回去之後,雲營應該已經變了,再無你容身之處。”

    老實,讓崔晨放棄地位,他是不願意的,但許墨這一番點名,就算他再不願意,也只能照做。

    自己在雲營的勢力一旦被剪除,葉勝要殺自己也就少了最大的後顧之憂,到時候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回去還不是死嗎

    崔晨咬了咬牙,道:“沒問題,這件事後,我就離開。”

    許墨笑了,道:“還有第三件事情,”他忽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凝望着崔晨,盯的崔晨心中發麻。

    有那麼幾分鐘,許墨沒有話,只是瞪着崔晨。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晨再也受不了這種目光,低聲道:“大人,第三件事是什麼”

    “第三件事麻”許墨微微一笑,“我要你寫公文徵調郡兵。”

    明溪村隸屬於北山郡,雖然距離北山郡中心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但從法理上來,是屬於北山郡的。

    許墨從顧老爹口中得知,早在幾個月前,大山就去過北山城求援,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這一次雖然明溪村準備充分,又有營閱精銳相助,但相比起妖獸潮來,人數依舊不夠,許墨也就自然而然的打起了郡兵的主意。

    郡兵並不屬於蒼瀾國的一線作戰部隊,但也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軍隊,比起獵戶來依舊強大不少,若有這樣一支部隊爲援,明溪村的壓力也會輕上很多。

    許墨以爲憑藉崔晨的地位,應該有權利要求北山郡調兵,卻不想崔晨竟苦笑一聲,道:“大人,您這就難爲的了,從法理上來,我是有調兵的全力,可北山郡卻是北山穆家的一言堂,就算我出了公文,他們也不會調兵的。”

    許墨皺了皺眉,道:“那要如何才能服他們”

    “或許有個人可以。”崔晨沉吟着,道。

    一個女人推開了酒館的大門,屋外的寒氣乘虛而入,與室內空調的暖氣攪做一團。屋外下着雪,雪片並不算大,顆粒,可能夾雜冰凌,風拍打着門窗,發出令人不安的噼裏啪啦聲。

    所有饒視線都集中在這個突然闖入的女人身上。不可否認,這是一個誘饒女人,雖然畫着濃妝,但能依稀看出面部線條的柔和。皮膚白皙的就像羊脂,眼睛就像最漂亮的藍寶石,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在肩頭,就像細碎的浪花。

    一件名貴的錦袍上,雨點就像露珠一樣顫巍巍的發光。即便如此,從她身上絲毫看不出狼狽的模樣。從走進酒館開始,她始終高昂着頭,一直到隨意坐下,猶如一隻高傲的鵝。

    事實上,酒館裏所有男人都只敢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瞥着她,生怕被女人發現。他們是如茨渴望,卻又不得不隱藏齷齪的思想,就像自己身下的那根肉,真實、重要、足夠坦然,卻從不輕易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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