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平沒有遇到過擁有這種武魂的敵人,但卻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這種武魂的強大,就算比他強的人,也需心應付。

    其實不用穆正平提醒,當毒龍藤剛剛出現,穆恆越就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他雖然沒見過毒龍藤這種武魂,但也感覺到這藤條的詭異,當下放棄了硬接的打算。

    就見他錯身讓過藤條,順勢從柺杖從抽出一把極細的寶劍,對着藤條削去。

    這寶劍並非普通長劍,也不是軟劍,而是極細的一條,如果鋼絲一般的劍;普通人別用這劍做削這個動作,就算用刺也不可能讓劍身挺立,但老者真氣貫通寶劍,劍身就如針尖一般挺立,這平平的一削竟夾雜着一股勁風。

    毫無意外,藤條被削斷了半截,觀衆衆人立刻叫好:

    “長老好”

    “長老太棒了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高地厚的傢伙”

    “是啊,長老一出手,對方完全沒有機會”

    所有人中,唯有穆恆林皺起眉頭,心道:“爲何會如此簡單。”

    原來他是真的見過毒龍藤這種武魂的武者,當年他和這個對手搏鬥,用劍也削不斷對方的毒龍藤,可這阿二的毒龍藤卻如此輕易被削斷,簡直有些不合情理。

    他又看了阿二一眼,只覺這阿二實力不超過凝神中期,且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暗想:“難道毒龍藤的堅韌程度和武者的勢力有關看來是我想多了。”

    思忖到此,他又放下心來,繼續觀戰。

    穆恆越的劍法本就以凜冽着稱,此刻搶得了先機,自然不會罷休,立刻縱劍而上,直刺對方眉心。

    穆恆越雖然長得慈眉善目,但絕非良善之輩,這一出手,就想取下阿二的性命,要知道眉心可是有諸多要穴,若是真被劍氣所傷,即刻斃命也不定,穆恆越行此作爲,就是爲了揚威,也讓對手看看穆家的厲害。

    一劍刺出,對手雖放出了不少毒龍藤阻攔,但還未及體,便被穆恆越的劍氣較斷。穆恆越心中疑惑,暗道:“這人難道如此沒用還是剛纔的阿三已經是這羣人中最厲害的高手”

    他並未看見阿二臉上那一抹隱藏的笑容,甚至他認爲自己根本就不必在意阿二的表情,因爲他對自己的劍法有足夠的自信,可就在這時,阿二身前忽然升起了一藤條編成的盾牌,穆恆越故技重施,試圖將這盾牌削斷,可事實並未如他所想的那樣。

    劍氣撞在盾牌上,並未突破,而散開,直到寶劍刺在盾牌之上,也爲能動搖其分毫。

    “是魂寶”穆恆越心中驚道。

    只有魂寶才能擋住他這必殺必勝的一劍。

    “原來你的底牌是魂寶”穆恆越心中冷笑。

    若是對方隱藏了實力,他或許會憂心,但對手只是隱藏魂寶,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魂寶雖然厲害,但畢竟是身外之物,不到融魂期,根本無法發揮出魂寶百分百的威力,可他的劍卻不一樣。

    這是一把他親自從金絲拉出的寶劍,是無數金絲融合在一起的產物,若不是沒有神魂,比之普通的魂寶還要厲害。

    就見他放開握劍的右手,在放開的一瞬間,施加了一個力道,劍身立刻旋轉起來,猛烈的旋轉起來。

    如同鑽頭一般,猛烈的旋轉。

    盾牌與寶劍接觸的地方綻出絢爛的火花,只三秒,三秒時間,劍身從盾牌上一穿而過,沒有任何的阻礙。

    圍觀的觀衆大聲叫好,可穆恆越卻皺緊眉頭,三秒的時間來很少,但對於武者來,卻足夠了。

    當他擊破盾牌時,並沒有如願刺到對手的身體,而只是刺到了一張殘影上,當劍氣觸及的一瞬間,殘影瞬間被攪碎,阿二卻已經徒了安全的位置。

    穆恆越橫劍在胸前,盯着阿二,冷冷的道:“沒想到你還有魂寶護體,不過你的魂寶已經被我怕了,這種東西,我不相信你還有第二件。”

    他言下之意已經相當清楚,你阿二的魂寶確實讓我驚訝,也讓你逃過一劫,但你沒有第二件魂寶,不可能擋住我第二次攻擊。

    就見阿二那張始終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笑臉,一張勝券在握的笑臉。

    “你已經輸了。”他平靜的。

    “什麼”

    無論是臺上的穆恆越,還是臺下觀衆都明白阿二的意思,現在的局勢可以很清楚了,你別戰勝別人,就算保證自己不輸,都不可能。

    穆恆越一聽這話,更是忍不住冷笑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我輸掉。”

    手腕一抖,鋼絲一般的軟劍在空中舞動出絢爛的劍花,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劍花,只是爲了讓自己贏得更加帥氣。

    穆恆越以爲自己已經贏定了,可就在出手的瞬間,他忽然覺得道眼前一陣模糊,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傳來。

    “這,這是怎麼了”軟劍落在地上,他一手扶着腦袋,一手扶着地面,勉力支撐着身體。

    他的身體不停的顫抖,特別是兩隻退,不可抑止的彎曲,從最開始站着,到現在幾乎是跪在地上。

    “我、我怎麼了”他舌頭都在打結,話也含糊不清。

    阿二微微一笑,“你中毒了。”

    直到緩緩倒下,穆恆越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感覺四肢綿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感覺頭暈目眩,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勝利前夕,轟然倒地。

    然而這種種疑惑根本不給他任何探究的時間,他知道自己一定在什麼地方犯了錯,但就近犯了什麼錯,他不明白,更沒有任何彌補的空間與時間。

    他唯一確定的是,自己失去了戰鬥力,失去戰鬥力的結果很簡單,輸。

    一個他不願意承受,卻不得不去承受的字眼。

    他輸了,輸給了對手,輸給了自己最不願意輸給的對手。

    不甘、不願,但沒有辦法,身體的沉重與急促的呼吸讓他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再站起來戰鬥。

    他倒下,就像既定的計劃,在阿二的笑容中轟然倒地。

    穆恆林眼睛一眯,暗道:“好厲害的毒。”

    如果觀衆中有誰能看出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話,那就是穆恆林了。毒龍藤本以堅韌着稱,可阿二的毒龍藤卻被輕而易舉的削斷,穆恆林本就懷疑,於是仔細探查,終被他查出了一些端倪。

    毒龍藤被削斷的一瞬間,端口處有白色飛灰飛出,毫不起眼。可以不仔細觀察根本不會發現,若不是穆恆林心中起疑,恐怕就算看見了也不會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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