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凝望着遠方,嘆了口氣,低聲道:“不知道這一次能否安然度過。”

    感受到大山的情緒,顧喜兒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道:“放心吧,不會有問題,許大哥不是已經去北山郡了嗎相信他一定能帶回郡兵的。”

    大山扭過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我怎麼能放心呢”還有一句話他並沒有,北山穆家可不會輕易讓他們轄下的郡兵送死。

    人都是珍惜羽毛的,北山穆家的羽毛就是他們的手下。

    他沒有更多,沒有用更多的句子來表明心跡,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沒有信心,一點也沒櫻

    “北山的妖獸不知道在搞什麼,都已經到達這麼多了,仍然沒有發起攻擊,我懷疑他們有別的目的。”

    顧喜兒皺了皺眉,道:“或許吧,妖獸向來兇殘直接,這次沒有立刻發起攻擊,的確出人意料。”

    “你有什麼想法”大山問,雖然他不認爲顧喜兒能給自己提出什麼建設性的建議,但此刻便是聽到女孩的聲音,心中也會安定許多。

    他需要的並非是一個顧問,而是一份心靈雞湯,顧喜兒的聲音就是那一份能驅走陰霾的心靈雞湯。

    喜兒嘆息道:“不知道,但許大哥走時過,無論對手怎麼樣變化,他的目標都是不變的,而我們的重點也應該不變。”

    大山挑了挑眉頭,道:“你是明溪村”

    喜兒點頭道:“沒錯,北山妖王並不知道我父親過世的消息。”一句話點出了問題的關鍵。

    “你是石源是因爲不知,所以纔沒有立刻發起攻擊,一旦他知道了,就會攻擊”大山皺了皺眉,老實,喜兒的推測是有理由的,但也僅僅是有理由而已,大山不願,更不敢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這上面,他所承受的壓力實在太大,或許喜兒能夠異想連翩,但他不行,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不僅關係到自己的生死,還關係到整個明溪村,他不得不謹慎。

    “或許吧。”喜兒不確定的道,“當年父親和石源大戰之後,回村就一病不起,沒幾個月就過世了。那時石源應該履行賭約,隱居在北山之北,根本不可能知道村裏的事情,加上父親一向低調,除了明溪村的人,沒多少人知道他的事蹟,所以我想,石源恐怕認爲他還活着。”

    大山手託着下巴,沉聲片刻道:“如此,如此就好了。至少能對石源的按兵不動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語聲稍頓,繼續道:“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能瞞多久。”

    喜兒臉上的笑容僵硬,她整個人都僵硬了下來。

    “或許、或許瞞不了多久吧。”她,顯得惴惴不安。女孩雖然對父親的餘威盲目信任,但父親畢竟已經不在了,一個不在的人能有多少威勢一個已經故去的人,又怎能憑藉威勢嚇到一個活人

    就連喜兒自己也不相信這一點。

    大山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就算塌下來,還有我盯着。”

    “你”喜兒笑出聲道:“我寧願相信許大哥。”

    大山的臉上露出苦色,“難道我大山就比許大哥差那麼多嗎”

    喜兒忽然很認真的盯着大山,也沒有話,只是眨巴着眼睛,牢牢的盯着,盯的大山心中有些發毛,不自禁的扭捏了兩下。就在這時,喜兒臉上的認真忽然消失,代價之一嬉笑。

    “你呀,你是沒比許大哥差很多,也就北山山腳和山巔的差距而已。”

    這

    大山鬱悶的不出話來,北山山腳到山巔的差距大嗎當然,沒有人能否這種差距,最直觀的就是高度,一個在地面,一個在高空,不可同而比之。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喜兒,回來喫飯了”正是顧老爹的聲音。

    自從卸下了村長的職位,顧老爹就負責起家庭飲食工作,這讓一向認爲顧老爹是個好喫懶做主的顧喜兒深感驚訝,特別是那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簡直比北山郡酒店裏的東西還要好喫。

    好喫是好喫,可顧喜兒依舊吐槽,經常自己十幾年喫的都是糟粕,這也直接導致了顧喜兒每餐不落,美其名曰,要將失去的十幾年補回來。

    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喜兒一聽顧老爹的聲音,原本瞪大的眼睛眯成了兩撇彎彎的月牙。

    “大山哥,我先回去喫飯了,一會兒給你送過來。”她能走,大山卻不能,大山必須時刻監視着對面的動向,自從上一個負責監視的饒村民斃命之後,大山就肩負起了這一重任,便是衆人再如何勸,他只是不聽,理由也很簡單:

    我若不去,誰還敢去

    也正是因爲這句話,讓大山真正贏得了明溪村村民的擁戴,甚至神機營和鐵甲士裏的士兵也對其刮目相看,直接的好處就是,未來他無論下了什麼命令,手下人都會一絲不苟的執校

    大山看了喜兒一眼,溫暖的一笑,道:“去吧去吧,省的顧老爹一會兒又找上門來,我把喜兒拐走了,那就麻煩了。”

    喜兒皺着鼻子道:“爺爺纔不是這樣的人。”

    “纔不是”大山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只有你才認爲那個老頭不是,你去問問別人,誰不知道你是顧老爹心頭的寶兒。好了,你先回去吧,一會兒給大山哥送飯菜來。”

    “嗯。”

    喜兒的臉紅了紅,羞澀的低下頭,轉身離開。直到背影消失,大山才收回視線,他看了遠處的陰雲一眼,嘆息道:“也不知許大哥何時才能回來。”

    許墨也想早日結束在北山郡的事情,可麻煩卻一件接着一件找上門,先是替夢如煙殺人,接着是發現夢如煙的野心,轉而幫助穆家;現在更是上了擂臺。

    這還不是最鬱悶的,最鬱悶的是爲了隱藏身份,他根本就不能用全力,以至於被抽出心血之劍的東方白逼到了角落裏。

    擂臺下的穆寧看到這一幕,也不近有些擔憂,口中喃喃道:“這東方白果真厲害,居然以半步融魂的實力,將許大哥逼到這種境界。”

    身旁化妝的穆森也嘆息道:“沒錯,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有這種實力,東方白果然名不虛傳。”

    這兩人是沒見識過東方白的厲害,更未聽過他的赫赫兇名,穆正平可是親見其威勢,反而對許墨還不落敗心生敬佩,暗歎:“原本以爲昨日之事是個意外,現在看來,他的確有這個本身。”

    穆恆林皺了皺眉,道:“放心吧,許墨不會有事的。”

    穆寧眼睛一亮,道:“爺爺看出了什麼”

    穆恆林一臉慈愛的望着這個已經既定的繼承人,柔聲道:“你許大哥根本就是在逗着他玩,現在還沒有用出三分之一的實力,他若盡出全力,恐怕這個東方白連一招都接不住。”穆恆林的腦海裏出現了那個八卦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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