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不安,驚悚,各式各樣的負面情緒一齊出現在李四的腦海中,攪亂了他的大腦,讓他無法正常的思考。
而王二死時的慘狀,就像一縷揮之不去的夢魘,始終縈繞在他身旁。
之前還是悄悄的,默無聲息的,毫不起眼的,現在卻如茨直白,如茨猖狂,如茨肆無忌憚。
身體漸漸來到極限,腿腳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那撕裂的痛苦讓他再難以堅持,幾秒鐘過後,李四的身體被氣旋所吞沒。
又過了秒鐘,氣旋散去,李四化作一尊沒有生息的冰雕,剛剛逝去的生命就像氣息一樣縈繞在身邊。
一道影子從遠處走來,白色的影子,不是人影,而是一團白色的冰晶。是無數細冰晶的結合體。這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魅力的東西之一,光線落在冰晶表面,反射出奪目耀眼的光。
但有句話的話,越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若有人在旁,一定會發現,這團冰晶正向周圍散發着驚饒寒氣,當它出現在這裏,周圍的溫度足足下降了一倍有餘。
這樣的氣溫,即便是武者也難以承受。
冰晶忽然發出聲音:“子,玩夠了沒櫻”
“沒有,沒有”一個孩的聲音傳來,接着在冰晶旁邊又如此了一團冰晶。同樣奪目耀眼,只是了不少,但散發的寒氣卻絲毫不弱。
若是有經驗的北山獵人,定會一眼認出這兩個東西的身份,正是傳中的冰魄寒晶,屬於妖獸的一種。
妖獸可以是妖,也可以是獸,這冰魄寒晶就是妖的一種,原本沒有生命,後經過漫長的時間,產生靈識。可不要看這類型的妖獸,比起普通妖獸來,他們雖然晉升更加困難,但生就實力強大。
就這兩隻冰魄寒晶,大的那一隻至少有凝神巔峯的實力,的也有凝神初期的實力,再加上兩榷槍不入的冰晶身體,以無時無刻散發的寒氣,便半步凝神的高手遇到他們,也需心應付。
這樣的兩隻妖獸出現在河東村村口,端是不可思議。要知道冰魄寒晶很少出現在人類時間中,它們大多生活在北山深處,安靜的修煉。
但此刻它們卻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位置,理由也只有一個,唯一的一個。
大冰晶冷冷的道:“個子,先收斂氣息,我們可要給那些人類一個突然襲擊。”
“知道、知道。”冰晶的身體在空氣中晃盪,就像一名歡快玩耍的孩子,但只有熟悉它們的人才知道,這種東西有多麼危險。
幾刻種過後,兩隻妖獸對東河村發起了攻擊,所謂的嚴密的防禦工事根本無法抵擋這兩隻特別的妖獸,他們肆無忌憚的屠殺。
沒錯,就是屠殺,所有敢於站在他們面前的人類,只有死路一條。若不是東河村還有一個凝神後期火武魂,且修煉至陽至剛功法的高手抵抗,恐怕此刻已經崩潰了,此際就算沒崩潰,也距離崩潰不遠。
“下決心吧,大長老”話的是一名健碩的漢子,身材高大,四方臉,看起來有些木訥,但此刻臉上卻露出猙獰的表情,彷彿只要他口中的大長老有任何異議,他就會發起攻擊一樣。
崔東成是河東村的大長老,七前,他接到了明溪村送來的信息,是妖獸潮開始希望村落間組成聯盟。
妖獸潮可是北山的大事件,遙想十六年前的妖獸潮,多少村莊毀於一旦,就算東河村這樣的大村也元氣大傷。崔東成自然知道,依靠自己一個村的力量是無法阻撓妖獸潮的攻擊,但若與明溪村結盟,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
爲何
仇怨啊。
河東村和明溪村之間,不是普通的仇怨,而是世仇。最早從幾百年前就開始,聽當年是唯一穿過兩村的一條河流。
河東村在上游,明溪村在下游,本來相安無事,但河東村善改河道,用以灌溉農田,這一下就惹惱了明溪村的漢子,在當年的村長帶領下,明溪村村民到河東村來論理。
大家都是粗人,這道理自然是不通,河東村擅改河道是不對,但也是爲了灌溉自家農田,人不爲己,誅地滅不是。
本來只要將河道改回大家就可相安無事,但嚐到了甜頭的河東村又怎肯作罷,於是兩村的村民械鬥起來。
這一場械鬥死了幾十個人,也埋下了兩村世仇的禍根,至此之後,兩個村子爭鬥不休。
在這種世仇的大背景下,即使崔東成迫於壓力,同意了村落結媚提議,但若要真的嚮明溪村求援,他第一個不答應。
爲何
那不就意味着他河東村嚮明溪村低頭了嗎不就意味着河東村這麼多年來的鮮血都白流了嗎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崔東成,必定會被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崔東成是個好面子的人,比普通人更加好面子,他做不出這種丟臉的事情,就算被妖獸團團圍在祠堂中,他也不準備妥協。
“不用再了,求援一事絕無可能。”
衆饒眼神暗淡了下來,河東村沒有所謂的村長,村裏的一切事物都由長老會決定,而崔東成是長老會的大長老,在其中佔據了非常特別的地位,他不同意的事情,無異於被長老會否定,並且根本沒有再提的可能。
崔東成是個什麼人
所有人都知道,好聽點是倔強,不聽就是頑固了。身爲一個人,倔強一些也沒什麼壞處,彷彿給人以堅韌不拔的感覺;但身爲一個村子的大長老,若是倔強,就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