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還不是要去救啊崔老頭都落下面子向我們求救了,我們若是不去,難免落人口實,到時村落聯盟就名存實亡了。”

    莫有玄搖搖頭,沉聲道:“不忙,你要去也要等到大山出來再。”

    “爲什麼”顧老爹瞪大眼睛,怒視着莫有玄。

    莫有玄毫不避諱的道:“攻擊東河村的雖然沒有妖王級別的妖獸,但卻有兩隻冰魄寒晶,光這兩隻東西,就足以讓你全軍覆沒了。”

    顧老爹那顆原本火熱的心,立刻冷靜下來。

    “是啊,兩隻冰魄寒晶啊。”他可沒自大到以一己之力對抗兩隻冰魄寒晶,要知這兩隻東西可是好處剋制絕大多數同比級別武者,明溪村中,也只有大山的九陽真火能剋制它們。

    問題是大山正在閉關,不能受打擾,顧老爹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莫有玄眼睛一動,道:“不如這樣,我帶人先去,大山出關後,你立刻讓他過來。”

    “你。”顧老爹狐疑的望着莫有玄,不是他不相信莫有玄的人品,而是不相信莫有玄的實力,兩人同爲凝神後期的武者,但又同是醫者,不善爭鬥,絕不可能是同等級妖獸的對手。

    要是普通的妖獸,還可以用人海戰術對付,但冰魄寒晶這種東西,根本不要人海戰術,只要你比它弱,來多少都沒用,根本無法抵禦它的寒氣。

    莫有玄心知顧老爹所想,微微一笑,道:“放心吧顧老頭,我欠你的還沒還,沒這麼容易死掉。我有辦法暫時對抗一下冰魄寒晶的寒氣。”

    “真的”顧老爹問,眼神裏明顯透露着不相信。

    莫有玄立刻板起臉道:“顧老頭,我的你就信,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大山的心從沒有如今一般歡暢,他本是補身大圓滿的武者,從四年前開始就是。

    那時候他只有十五歲,就在幾個月前,他十九歲的時候,依舊只有補身大圓滿的修爲,四年時間,沒有任何進步的修爲就像一座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打心眼裏感激許墨,若不是許墨那一番醍醐灌頂的教訓,他恐怕一輩子也只能停留在補身大圓滿,若不是這神奇的九陽神功,恐怕他也不可能在幾月之內,修爲如坐火箭一般飛漲。

    甚至若不是許墨,他恐怕已經死了。

    大山個知恩圖報的孩子,他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許墨帶給他的。

    此刻,他正在試圖普通凝神中期。

    從化元期到凝神期是一個門檻,從凝神初期到中期也是一個門檻,大山徘徊在這第二道門檻之前,試圖邁不過,但總是差那麼一股勁頭。

    沒人知道那勁頭代表着什麼,也沒有知道差距是什麼東西,大山明白,一旦進入這個房間,一旦開始突破,外人是不可能幫助自己的,能幫助自己的,唯有自己。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通過合理的分析找到其中的不足與差距,試圖瀰漫這些不足與差距,但到最後,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他依舊努力,依舊差了臨門一腳。

    依舊不能將所謂的0,化成有意義的1。

    凝神中期啊,在很多人看來,那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境界,但在從前的,甚至現在的大山看來,都是如茨高不可攀,如茨不真實。

    彷彿之前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希望編制而成的影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影子,無一例外。

    大山不禁感覺到沮喪,那顆火熱的心漸漸也有了散去溫度的跡象。

    他不禁心想:“我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了什麼而突破我倒是能不能突破”他不明白,不知道,不懂得。

    這世上明白、知道、懂得的人本就不多,他並非其中一個。

    他試圖明白、知道、懂得,但所有的努力最後都化作了虛妄,便是種子也沒有留下一顆。

    他沮喪。

    甚至痛苦。

    隱約間,竟想用一場大哭來了解突破的念頭,即便他知道,機會只有一次,若是錯過了,就永遠也不會有,可他依舊隱約覺得那不過是神給自己開的玩笑,無論是停留在補身大圓滿四年時間,還是幾個月之內,從補身大圓滿提升到了凝神初期,都想一幅幅虛幻的畫卷從他面前一一掠過。

    它們高飛,飛走,不見了影子,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虛妄,將那些渴望而又遙不可及的東西徹底碾碎了扔向大海。

    沒有人願意這樣做,但又是如茨無可奈何。

    他心中苦笑,真正開始散去盤踞在丹田裏的真氣,只要真氣真正散去,便代表着他放棄晉升凝神中期,最主要,這將會在他心中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印記,將會成爲一記不可逾越的障礙,將會是一隻不能迴避的心魔。

    他不是不知道這些,但知道又能怎樣他能改變嗎不能。他能適應嗎也不能。

    他只能隨波逐流,有些時候,甚至連隨波逐流的可能也沒櫻那些所謂的“試圖”都成爲了荒謬的可能。

    至少他是這樣認爲的。

    但就在這時,就在真氣即將散去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許墨過的一句話:“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那誰會相信你呢”

    這本是隨口的句子,此時此刻,卻如明燈一般,照亮了大山的心房。他感覺到了溫暖,感覺到了屬於自己的力量,真正感覺到那原本遙不可及的一層薄膜,彷彿就在不遠的地方,向他招手。

    猶豫被他丟在了腦後,鎖進那永遠不可觸及的地方;彷徨被他扔出心外,放逐到不可尋回之地;渴望之火重新燃燒,那炙熱的溫度便是他自己,也能清楚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的胸膛裏彷彿有一把火,一把點亮了希望與前途的火,此刻沒有猶豫,此刻沒有彷徨,此刻只有希望,只有渴求,只有那孜孜不倦的努力與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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