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準備拼死一搏。

    “後面的頂上我的缺口,看我去斬殺狽妖。”

    “是”

    “沒問題”

    “白大哥你心”

    白芒縱身而出,立刻就有人頂上他的缺口,他這一走,陣勢的壓力更加巨大,就連莫有玄也不得不站在前排。

    但陣勢的壓力再大,也不及白芒的十分之一,本來他就是荒山野狼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一脫離戰陣,更是成爲了衆矢之的。

    立刻就有數十頭野狼向他撲來。

    白芒也非泛泛之輩,從他脫離戰陣的一瞬間,便知會有此刻的局面,於是一上來就將身法提到極致,避開狼羣最猛烈的攻擊,同時真氣爆發,刷刷兩刀,兩股驚榷氣將前方清空。

    這樣聲勢讓兇狠的狼羣都爲之一窒,眼睜睜的看着他脫離了包圍。

    白芒也鬆了口氣,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別看剛纔打的威風凜凜,但同樣的招式他可使不出第二次,那兩道絢爛的刀氣至少抽空了他四分之一的真氣,再多來幾刀,恐怕他就被抽乾了。

    索性已經逃離了包圍,遇到的壓力驟然變。

    白芒一路以刀鋒開道,很快就殺到了那隻陰冷眼睛的主人面前。

    荒山野狽,一種狡猾而冷血的妖獸,是荒山野狼的大腦,此刻它正伏在一隻頭狼的背上,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芒。

    白芒不禁心神一震,就在這一瞬間,頭狼對他發起了攻擊。

    狼爪

    最簡單,最樸實,也最難以抵禦的攻擊,當白芒反應過來,狼爪已到面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之下,他只見將刀面橫在胸前,護住要害。

    鐺的一聲,狼爪抓在刀面正中,立刻就在刀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白芒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頭狼一擊得手,又怎會罷休,立刻就展開鄰二次攻擊。

    撲

    同樣是簡單的一招,與普通的荒山野狼不同,頭狼這一下撲擊就像泰山壓頂一般,想白芒砸來。

    也虧得是白芒,若換一個凝神後期的人物,恐怕也接不住這兩連擊。白芒曾在神刀山上學過武,所遇到的危險不計其數,危急時刻,下意識的向旁邊一閃,差之毫釐的躲過這必殺的一極,同時腰刀橫撩,從左自又,向狼身划來。

    這一下攻擊無招無式,卻隱隱暗和了他的武魂錦繡刀,錦繡刀講究自然靈巧,是下間最靈巧的刀武魂。

    白芒原本招式太過凝重,並不能發揮錦繡刀的十足威力,這一招卻是在危險之中隨即而出,完全出自於本心,竟意外的發揮了錦繡刀的威力。

    白光一閃,頭狼敗退,將荒山野狽摔在地上,自己也滾落到一旁,就見它從脖子以下,到下腹的側面,被白芒的腰刀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那翻卷的皮肉之間,尚在淌血,肉芽微微顫動,看起來駭人無比。

    白芒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冷笑道:“呵呵,沒想到老子這一刀竟有如此威力。”話音未落,又是一刀劈去,眼見就要將荒山野狽一刀兩斷,他忽然感覺一股驚饒寒氣從身後襲來。

    “糟糕”

    白芒瞬間明白過來,雖然荒山野狽就在刀下,可明顯身後的危機更加危險,他只能放棄擊殺狽的打算,回身就是一刀,破開寒氣。

    被破開的寒氣分成兩股,繼續向他撲來,他雖早有準備,可依舊被其中一股擊中,頭髮和眉毛上,瞬間凝結出一層厚厚的白霜。

    白芒徒一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妖獸。

    冰魄寒晶

    雖然早料到妖獸筋織成的大王無法阻攔冰魄寒晶,但莫有玄也沒想到它們竟然掙脫的如此之快。

    擡眼望去,只見程前等裙在地上,渾身散發着白色的寒氣,若不是莫有玄提前讓他們服下首陽丹,恐怕此刻已經被凍成了冰人。

    便是僥倖撿回了一條命,也沒有再戰之力。

    事到如今,敗局已定,莫有玄不禁暗歎時運不濟,若不是最適合來的大山正巧突破,恐怕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他雖心中絕望,但畢竟見多識廣,當下穩住心態,大聲對白芒喊道:“白芒,先回來吧”

    白芒卻充耳不聞,提刀向倒在地上的荒山野狽衝去,他明白此戰自己絕無勝機,只希望能趁機擊殺荒山野狽。

    要知道有這東西存在,狼羣就有了大腦,村民們便是想逃走也只會被各個擊破,白芒已存了殺身成仁之心,便是拼着隕落,也要擊殺這隻至關重要的妖獸。

    理想與現實有些只相差一公分,但這一公分,卻是差地別的距離。白芒的刀距離荒山野狽的頭頂只有一公分的時候,一股寒氣忽然從斜邊冒出,將刀尖盪到了一邊。

    白芒面如死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知道所有的努力都化作虛妄,知道當這一道寒氣將他的刀尖盪開時,所謂的希望已經變得極其渺茫。

    他已能清楚感覺到背後處被寒氣凍結,就像凝結在身上的一層霜。他明白這只是一個開始,溫和的開始,寒氣會透過毛孔,深進他體內,會凍結他的肌肉與血液,會將他的靈魂帶走,剝奪他的生命。

    所有的一切都會在一個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他無法抵抗,也沒有能力抵抗,心中更生不出任何一絲抵抗的念頭。

    或許只需要幾分鐘,生命即將遠離。他選擇閉上眼,放鬆自己的神經,如果死亡是一種解脫的話,他希望自己能提前輕鬆下來。

    往事如幻燈片一般在腦海中一一掠過,曾經的意氣風發,曾經的曲折,曾經的艱難困苦,成功與失敗,這一幕幕一樁樁,都清楚明白的從他面前掠過。

    老人,一個人在死之前,會回想起許多過去的時候,我還以爲這是笑,沒想到這是真的。原來都是真的。

    寒氣不出意料的侵入身體,攻佔了屬於血液的空間,血液被一點一點的擠壓,一點一點的凝結,這只是一個開口,之後的結果是不可預見的,唯一有一點很清楚,死亡那是永恆不變的正理。

    有那麼幾分鐘,或許是幾秒鐘,耳畔的叫喊聲變成了嗡文聲響,就連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白芒猜測這就是死亡的感覺,沒錯,沒有活人經歷過死亡,所以他只能憑藉猜測來推斷,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已經來到了鬼門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即將死去。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一聲暴喝:“孽畜,還不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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