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身體的控制力自然絕非之前所能比擬,所以和麪的工序很順利的就完成。

    年輕人站在一邊看着,時而做恍然大悟狀,時而皺眉,倒是讓許墨想到了當年自己求學的模樣,心頭一軟,也就開口解釋道:“所有面點都是從和麪開始的,你別看和麪簡單,但卻是麪點最基礎的一環,如果這一步的功夫不到家,作出的麪食味道和口感就會有所欠缺。”

    這是那個大廚說給他的話,現在他鬼使神差的原話告知了年輕人。

    和麪完成,接着是做面。

    雖然不是陝北的拉麪,但這圓面的製作也需要拉,只是不單純的依靠拉而已,將面拉成細長的條,然後用刀切。

    這一點也十分重要。

    必須保證麪條粗細均勻,倘若粗細不均勻,口感就會不一,許墨一邊做着面,一邊給年輕人解釋,看着年輕人不住點頭的模樣,心中自有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這就是當老師的感覺嗎

    與上一次教導大山武技不同,雖然許墨有融魂期的修爲,但當不起一個武技大師的名號,可在廚藝上,特別是在白案上,他卻有這種資本。

    顯然,在教導中,他也獲得了一種名爲自信的東西。

    麪條很快做好,年輕人發現確實與自己的麪條不一樣,俊秀的臉上露出兩朵紅雲。

    “後面呢”他開口道。

    許墨終於聽道了他正常的聲音,就像想象中一樣,是一種洋溢着青春氣息的聲音。

    “之後事情纔是關鍵。”許墨笑着說道。

    就見他將一隻雞蛋磕入碗中,用筷子打勻,又拿過一隻只小號炒鍋放在火上,倒入一些油。

    本來應該用花生油爲好,但神州大陸沒有花生這種東西,所以就用普通的油來代替。

    之後將蛋液倒入其中,攤成蛋皮取出切成細絲。蒜苗洗淨,切成小段。

    “這是配料。”許墨笑道。

    接着將鍋中水燒開,將雞蛋麪條煮熟,撈出盛在碗內,撒上蛋皮絲、蒜苗段。

    最後將高湯倒入炒鍋中燒開,撇去浮沫,添加調味品。

    一系列並不複雜的操作過後,一碗陽春麪完成,許墨將麪條擺在桌上,對年輕人道:“嚐嚐看。”

    年輕人看了許墨一眼,顯得有些猶豫。

    許墨鼓勵道:“我雖然很久沒做了,但自認爲做的不是那麼難喫,還是可以一嘗的。”

    不知是許墨的鼓勵起了作用,還是這碗陽春麪的賣相實在誘人,年輕人終於拿其筷子嚐了一口。

    這一口嘗下,他眼睛立刻一邊,下手的速度越發迅捷起來。許墨注意到,吃麪的時候,他的眼眶中竟擒滿了淚水,到後來淚水滾落,混合着麪條被一起吞下。

    年輕人卻仿若毫無知覺一般。

    很快,一碗麪條見了底,年輕人擡頭看了許墨一眼,許久,終於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許墨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不過是一碗麪條而已,說什麼謝謝。”說話間就準備厲害,卻被年輕人一把攔住。

    “等等”

    “還有幹什麼”許墨疑惑的問,他已打定主意,若是年輕人還要一碗的話,他就立馬離開。

    出來的時間已經不斷了,若再長一些,葉勝天等人也會擔心。

    就見年輕人抹了把嘴,忽然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說道:“師傅,收我爲徒吧。”

    拜我爲師不會是知道我的身份吧。

    後來許墨才知道,這個年輕人叫牛進,拜他爲師也不是爲了學武,而是學那一手陽春麪的製作手藝,至於他爲什麼要學,他沒有說,許墨也沒有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祕密,誰都一樣。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許墨待在葉勝天的大將軍府中,很少外出,就算外出,也只到牛進的麪攤裏,教他做陽春麪的手藝。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在某些方面有過人的天賦,而有些則在這些方面天賦全無,毫無疑問,牛進就屬於後一種。

    簡單的一道陽春麪,他一連學習了幾天,仍然沒有收穫,不禁讓許墨感覺頭疼,甚至對自己心生懷疑。

    “是不是我教導的方法有誤。”他總是自言自語。

    這件事情讓葉勝天知道了,還緊張過一段時間,因爲這個牛進竟是接替他的牛達的私生子,雖不聞名於世,但蒼瀾國高層的人,大多是知道的。

    許墨不明白爲什麼一個將軍的公子會在半夜裏,在街頭擺上一個簡陋的麪攤,於是就去問葉勝天其中緣由,葉勝天只是說:他的母親是江南人。

    一句話,讓許墨有了一些眉目,但他並不打算深究,有些事情,大家心裏清楚就好,倘若深究,就會不美了。

    每日喝酒,等待,無所事事,許墨覺得自己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悠閒的融魂期武者,當然,他也對這種悠閒的生活甘之如飴,至少對於葉勝天和顧老爹七天一大宴,三天一小宴的日子,要輕鬆許多,就連顧喜兒也暗自嘲笑兩個繁忙的傢伙。

    “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好忙的”喜兒總是這樣說。

    每當這時,許墨就會忍不住笑道:“誰讓你葉大叔將顧老爹回到蒼瀾城的事情說了出去。那些王公貴胄可以說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死,你爺爺恰恰是少數幾個能在關鍵時刻保住他們性命的人,他們能不巴結嗎”

    沒錯,人都怕死,所以人都會巴結顧老爹,反而是許墨這個融魂期的武者,變得無人問津,當然,也不是完全無人問津,至少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刻,許墨都能從將軍府裏抓出幾個黑衣人。

    按照國際慣例,點暈了扔出牆外。

    他知道那是什麼人,蒼王府暗衛的腰牌他已經收集了一達,按照顧喜兒的話說就是:可以拿出去拍賣了,這可是全套暗衛腰牌。

    當然,許墨並不打算這麼做,只是在某個時間,親自潛入了蒼王府,將這些腰牌放進蒼王妃子的首飾盒裏,然後

    然後再沒有人找他麻煩,他悠閒的生活也得以繼續,直到直到某一天,一個女人找上門。

    一個很特別的女人,這是許墨對她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妖獸潮中力挽狂瀾的許墨”

    “不錯。”

    “跟我走,有人要見你。”

    “沒空。”

    “如果你想找到你的女人,就跟着我。”

    一句話,點中了許墨的死穴。只要事關聶青青,就算龍潭虎穴許墨也準備闖一闖。事實上,他去的地方真實龍潭皇宮大內,還是皇宮大內中最核心的禁宮,禁宮之中最重要的清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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