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梟！你也留下，你是自己人。”姜老師望着冷爵梟。
冷爵梟衝他點了下頭。
此時，姜老師望着孔麒麟說道:“孩子，外公這把年紀也活夠本了……你不要傷心也不要難過，等我死了後，葬禮從簡。”
孔麒麟難得也有不理智的時候，他不相信姜老師真的快死了。
“外公，你別說傻話了！你不會死的，你會活到長命百歲！”
“呵呵呵……如果我沒有被人捅傷，或許真的可以活到一百歲，可如今是不可能了……”
林語嫣流着淚道:“師父！你別說話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們都會陪着你的。”
姜老師面色灰白道:“語嫣，師父怕要是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你們倆都別說話，現在開始聽我說。”
孔麒麟和林語嫣都點了點頭，飽含熱淚，心如刀絞。
到底是誰下如此狠手！
非要置這位老人於死地。
“今晚的事情早在我意料之中，我知道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找上門來。”
“這幫人來找我的目的，就是爲了拿回當年被我偷走的變色獸的獸角……”
聽到他說偷這個字，林語嫣心情複雜。
她正在想是不是師父說錯話了，姜老師接着道:“不錯，你們沒有聽錯！當年我確實偷了別人的東西……”
“二十幾年前，我救過一位神祕人，他說他是千臉族的族長，因爲遭親兄弟的殘害，他失去了自己的臉，他被毀容了。”
“他的兄弟爲了做千臉族的族長，還將他的雙手雙腳砍斷！”
“他告訴我說他的妻子也被害死了，但他的親信已經將他的一雙兒女送走了，他希望我幫他找到他的親信，將變色獸的獸角交給他的一雙兒女。”
“但是在約定的時間我沒有去見他的親信，我獨自帶着獸角離開了。”
“經過三年的研究，我發現獸角里的成分可以加入製作假面皮，而且會讓假面皮看起來更逼真……”
“這些年，我一直在使用獸角，所以我的易容術纔會那麼精湛，後來經過我不斷創新和更改配方，假面皮已經越來越無可挑剔。”
“後來你們也見識過我最後做的那批假面皮，它和真人皮膚幾乎沒有差別，遇利器還能割傷流血……”
姜老師一臉感慨道:“雖然那位族長在臨死前沒有跟我透露身份，但我已經猜出他的祖先一定就是鬼千面！傳聞鬼千面是五百多年前的一位神醫，他不僅醫術了得，還可以幫人削骨換臉！實在是神奇！”
“可惜那位族長沒有透露更多人皮面具的事情，我靠的也不過就是現代技術和獸角相結合研發出來的假面皮。”
“語嫣，麒麟，這幫人沒有找到他們的獸角，因爲我藏在了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我失信於人，沒有將他們的東西還回去是我不仁！但如果這幫人是那位族長的親兄弟派來的，萬萬不能將獸角歸還於這種殘害手足的人渣手裏！”
“我擔心對方拿獸角來製作出成千上萬的假面皮，如果假面皮都到了不法分子的手裏，以後警察抓罪犯可就難上加難了！”
“你們一定要答應我，保護好獸角！如果那位族長的一雙兒女還沒有死，就請幫我歸還獸角，再代替我向他們道歉。等我死後，我就去陰曹地府找他們的父親親自謝罪。”
他想不到外公在過去也做了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
將死之人的臨終所託，他卻佔爲己有！
可現在看到姜老師也快死了，他的眼神裏也不再有一絲責任。
冤有頭債有主。
因果循環罷了。
“外公，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那位族長的兒女！如果他們已經死了，我就將獸角找個地方給埋了，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孔麒麟道。
姜老師微顫的一隻手握着孔麒麟的手，激動道:“如果找不到他們，獸角就給你師妹！”
“語嫣，你一定要幫我完成遺願！希望你能繼續研究製作假面皮，如果有一天，你製作的假面皮可以讓人一輩子戴在臉上不用拿下來，那些因天生面部畸形和不幸遭毀容的人們就有福了。”
“他們可以不必遭受你曾經受過的整形痛苦，他們可以用最快最安全的辦法重新過上新的生活，那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林語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畢竟這獸角是千臉族的東西……
“語嫣！快答應師父……我快不行了……你讓我走的安生些！”姜老師的表情已經有了迴光返照的現象，看起來眼神精神奕奕，卻彷彿轉瞬即逝。
孔麒麟看向林語嫣，沉聲道:“語嫣！快答應外公。”
林語嫣點了點頭:“師父，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會繼續研究製作假面皮的工藝，爭取讓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受益！”
“好！好……師父放心了。”
姜老師看向冷爵梟最後道:“爵梟，語嫣和麒麟我就拜託給你了……希望你能保護好他們師兄妹一輩子，也不枉費我曾經幫了你們很多次。”
冷爵梟一臉凝重道:“姜老師，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他們一輩子。”
“麒麟，獸角我交給了一間古玩店的老闆保管，他是我的一位老朋友。麒麟，你去找他要回木盒子，他會給你的。至於木盒子的鑰匙，我就藏在客廳花盆裏的泥土裏。”
孔麒麟道:“外公，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去拿回來。”
在姜老師欣慰的笑容中，他慢慢閉上了雙眼。
監測器上出現了一條平線……
他的心跳完全停止了。
“外公！！”
“醫生……”
孔麒麟奔出了病房外，很快就衝進了醫生和護士們。
可不管他們怎麼搶救，姜老師還是死了。
因傷勢嚴重，再加上他年紀也很大了，能夠挺着說完遺言已屬不易。
……
到了第二天就舉行了葬禮。
按照姜老師的臨終遺言，葬禮從簡。
那位姜老師的古玩店老闆也參加了葬禮。
葬禮結束後，古玩店老闆就將木盒子交給了孔麒麟。
而這一幕被來其他墓地掃墓的人看到了。
這兩個穿黑西裝的人正是千面族的人。
其中一人用隱藏耳麥說道:“族長，我看到姜老頭的朋友將一個木盒子交給了他外孫！”
只聽對方冷聲道:“想辦法搶到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