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次葉安來離園,是要同離園做一筆生意。
日前,木安閣接了一樁來頭不小的生意,對方提的合作要求之一,便是成功培育出這些種子。
結果,木安閣自己養的一些種花老手,嘗試了無數次,竟都紛紛失敗。於是葉安就將主意打到了離園身上。
若是此次,離園能夠將這十五種花種培育成功,幫助木安閣與對方達成長期合作,木安閣作爲中間人,日後凡對方所送來的種子,木安閣都可以與離園五五分,更會有其他報酬奉上。
而此次若是不成功,那麼多出來的幾份種子木安閣也不會要回,只是此後這合作,也就作罷了。
花婆婆着實稀罕那些未見過的花種,思慮幾番,終是接下了這個挑戰。
“你們回去後,要好好研究花種,但切不可荒廢自己的本職。成功與否,竟皆隨緣。”
杜若幾人齊齊應下。
施成文與梅星二人下了機關梯便告辭離開,而杜若和計智則跟着費老一起回了膳堂。
“你們二人,跟着我作甚?怎麼,晌午的一頓還不夠你們喫的,要再來喫一頓夜宵不成。”
華末殿議事出來,已經是月上中天,費老看了下天空,回頭懟了二人一句。
今日恰逢月中,天空中一輪紫月,一輪黃月,格外明亮。
“費老,木安閣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這次的生意又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雖然在堂上受到了輕視,過去了,杜若也未如何放在心上。只是堂上一番交涉,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跟過來就是想向費老打聽打聽。
“木安閣,是離園的合作者之一。”開口解釋的是計智。
“同時也是酆都最大的樓閣之一。他們的生意,上至花草樹木,下至衣食住行,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沒做過的。這木安閣還與冥界朝廷也有合作,這些年來,發展極爲壯大。光分店和下屬的店鋪就數不勝數,據傳長安街中,每十家店鋪,便有一家是他們旗下。說是酆都首富也不爲過。”
來頭這麼大?
杜若睜大了眼睛,隨後又看向手中捏着的一小袋種子。
“那這種子……豈不是超值錢?”要是嘿嘿嘿,杜若控制不住的笑出了聲。
前腳還在做發財大夢,杜若後腳就被費常事捶了一腦袋。
“哎呀!”
“看你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費老搖了搖頭,從櫃子裏取出兩碟子小點心,“我告訴你,這離園接的單,你須得當成自己的事兒認真做。別想着種不出來拿出去偷賣!木安閣的手腳,遍佈整個陰間,你要誆騙他們,啥時候給你挖了坑埋了你都不知道是他們下的手。再者說了,你自己偷偷賣種子的錢,能有木安閣給的多嗎?要我說,這種子若是你們幾人種不出來,木安閣八成會花錢向你們買回去。”
費老一臉成算。
杜若聽的連連點頭。
她方纔確實想偷偷賣了,現在聽費老這麼一分析,似乎賣給木安閣,纔是它們的正經結局啊。
自從那次從魂引牌上只得到了一棟房子,杜若就覺得自己很窮,搞的她現在一遇到什麼對外的事兒,都能想到錢上去。
那頭計智見杜若走了,終於和費老說出自己憋了一晚上的話。
“費老,那葉安似乎知道我的身份。這種子,來的也很蹊蹺。”計智罕見的對着費老端出來的糕點沒了興致。
他呆呆的坐在費老對面,粗眉毛耷拉成下三角,愈發顯得愁眉苦臉。
“小小年紀,那麼愁事兒幹嘛。他知道便知道好了,你現在是離園天字植師,他就算知道又能對你做什麼?離園有冥界主罩着,他們鬧不出什麼夭來。這種子,你稍稍上些心種便可,就算到時候種出來他能如何?不種出來他也照樣奈何不了你,且隨心來吧。”
費老推了推盤子,將計智的注意力轉移到盤中。
“來嚐嚐我這新做的點心。日前杜若提了幾個點子,我用着頗是不錯,這幾款鬆軟的口感極好。一會兒你帶些走。”
計智略有安慰,點了點頭。
杜若這頭回了屋,將十五顆造型各異的种放到桌子上,就開始對着流口水。
“哈哈哈,這哪是種子,這是錢!超多的錢!而且還是天降橫財的那種,哈哈哈,想不到我杜若才扒拉到一堆黃金,轉眼就又收穫了一大堆值錢的種子。”
發了發了。
她樂呵呵的搓着一個個花紋各異大小不一的小種子,心內的主意也打的很正。這種子她雖是拿到了,卻肯定不能種出來的。
雖然她知道自己能激發植株異化的血,說不定也能催生這些種子,但這個祕密一旦在離園爆出來,對她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眼下她若想私藏着種一種都沒個可能,反正這些種子都是過了明路的,所以最後它們只有一個結局,就是再被葉安買回去。
杜若躺在牀上開心的腦補了好幾種葉安花鉅款買回的場景,笑得更大聲了。
黃升玄一事落定之後,日子便過的快了起來。
杜若每隔一段時間便跟着計智學一些玄階植士的事務,得閒便去找費老偷師做菜,順便蹭點喫的。
日子順風順水的又過了一個月,奇怪的事發生了。
這日一大早,她照舊起來習慣性的打算溜一眼窗前的花盆,呆住了。
窗臺上,被她隨意栽種的十五個小盆裏,在一夜之間,居然有七盆盡出了苗。
天知道,她可是啥後門都沒開。就照着那十五個種子長相相似的其他種子的培育方法,按部就班的澆水施肥,怎麼……如此輕易的就發芽了?
難不成這種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種?不能啊。
她前日才從費老處打聽到,除了計智那裏的三盆、費老的一盆、施成文和梅星的各一盆發了苗,其餘的種子均是啥動靜都沒有!
怎麼擱她這裏,不是一盆也不是三盆,直接七盆都出了動靜?
杜若驚恐的趕去膳堂找費老,卻意外的沒找到他人。轉頭再去尋計智,竟也撲了個空。
她這纔想起來,今日是費老每月出去採買的日子,而計智則八成是去施法澆水去了。只是她沿路來,也沒看到他的影子,想來是去山上了。
杜若焦急萬分的回了屋子,發現了更驚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