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說,你到底是被誰扔進來的。”
郎木沒有動彈的看向杜若,“我礙到了一些人要做的事,剛出葉府就被抓起來扔到了這裏。”
“仇人”
“算是吧。”郎木似乎不欲多言,“你呢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麼”
“救人。”杜若回答的也很精簡,“你不站起來麼”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眼前的人腿腳一片血污,之所以半天沒動竟是因爲腿腳被廢,杜若驚愕的回頭看向他來的方向,黑暗蔓延,只有前方一小片已經被風颳乾的血痕。
郎木在杜若的眼神中自嘲的笑了一下,“不用看了,我是用手爬過來的。進來之前,腿腳被打斷了。”
“這得多大的仇”杜若嘖嘖一句還要再問,看到郎木毫無動容的表情最終放棄了詢問。
“我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你帶着我走不了多久,你若是要走,就走吧。”郎木見杜若開始爲難,直接就將解決辦法提了出來,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生死的極其正常的事。
杜若沒有回答反而彎下腰看向郎木的雙腿,“介意我看看嗎”
郎木擡頭。
“別誤會,我看你這腳雖然傷的不輕,但我好像剛巧能治。”
郎木沒有拒絕,他看着杜若絲毫沒有防備的抓着他的腳脖子查看,有些難以言喻內心的心情。
本該與他最親近的人,挑斷了他的腳筋,如今卻是當初戰場上的敵人選擇救他。
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對上了大娃目光灼灼的大眼睛。
“”四顧無言。
杜若其實就是本着人道主義來救他。若他已經死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可一個大活人,還是半個熟人,也曾對她示過一些好意,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只是這傷口,看着平平無奇,近前看,卻能發現腳脖子處溢散的腐蝕霧氣,杜若只是手靠近一瞬,就差點被那霧氣騰燙到了。
她猛地撤掌看向郎木,看他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也沒有看旁的就只是盯着地面。
“你這傷”不疼嗎杜若猶豫着問道。
“沒幾個人能治的好,你不必覺得愧疚。”郎木以爲杜若放了大話要收回,淡淡解釋一句,就雙手前撲打算繼續趕路。
杜若皺着眉頭拉住他,“我沒說不能治,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軸。”
郎木冷冷的回望她,“你也看到我這副樣子了,我這腿上是血煞之毒,每時每刻都在蠶食着我的雙腳。我不知道你來的目的是什麼,既然是救人,我勸你還是趕緊去救,這裏沒有那麼多時間容許你同情心氾濫。”
杜若無奈的呼出一口氣,“紅杏,你來看看他的傷。”
被召喚出來的寧紅杏手勢都擺好了,結果發現要治的人是當初的對手,當即沒好氣的瞪了郎木一眼。
郎木還沒見過寧紅杏異化過後的樣子,這頂着幽藍草葉的三歲女娃娃讓他有一瞬間的僵硬。
寧紅杏傲嬌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襬,蹲到了郎木的腿旁。
“能治嗎”杜若問。
“能治。”寧紅杏手中一團藍瑩瑩的光霧壓到郎木腳踝處,那血煞之氣很快就一寸寸的收了回去。
郎木被腳上緩慢恢復的感覺驚到。
這小孩,竟可以祛除血煞之毒他還沒認出寧紅杏就是當日的花獸之一。
杜若聞言奇怪的擡頭,“爲什麼這樣問”
“花魂族不懼怕血煞之毒。”郎木感受着雙腳逐漸恢復的覺知,開口解釋。
“她不是花魂族,她是我的伴生花獸,叫寧紅杏。”杜若一句話讓郎木再次愣住了。
“伴生花獸”
杜若點點頭。
“若若,好啦。”輕輕鬆鬆解決掉郎木的血煞之毒,寧紅杏又檢查了下郎木的雙手,在他驚訝的雙眼中,張嘴一哈,就見被她拎着的雙掌之上攏下一片冰霧,接着傷口也開始自己癒合起來。
“她如今這副樣子,你還是不要說她是伴生花獸了。”作爲伴生花獸,寧紅杏的能力,有些逆天了。郎木四肢終於恢復知覺,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杜若聞言很認真的打量了下寧紅杏,點點頭,“你說得對。”
如今的寧紅杏,看起來實在不像一個伴生花獸了,她取出一枝備用的藤條纏到寧紅杏胳膊上,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寧紅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藤屬相的花魂族了。”寧紅杏沒太明白杜若的意思,但她知道杜若沒想要再將她收回百草鑑,當即很激動的蹦了起來。
“太好了,若若,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們在一起。”
杜若看着她欣喜的眼神,有了些明悟,“二娃和四虎是不是也在等着”
寧紅杏大眼溼漉漉的看着杜若,點點頭。
杜若嘆息一聲,“是我食言了。”她一揮手,將四虎和二娃也叫了出來。
郎木看到這五個熟悉的配置,抽動了下嘴角,“你還真是不可小覷。”
杜若看向他,“你腳應該好了,總不會讓我揹着你走吧”
“”郎木站了起來,“你要去救誰”
“一個,很重要的人。”對業小花很重要,對她,也很重要。
郎木當即沒有遲疑的跟在杜若後面,三娃的練帶爲了保持兩個人的距離很有些喫力,大娃瞪了郎木一眼。
“喂新來的,走近些,沒看到三娃很累嗎”
郎木上前兩步,乾脆和杜若齊平。他的視線和大娃差不多,看着前方颶風越發密集的地帶,終於升起了一絲對杜若的好奇心。
“你總是在救人的路上嗎”
“你說什麼”
“沒事。”郎木目光幽幽的看了杜若一眼,看向前方。
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在走一條什麼樣的路,可他卻覺得,她雖然不知道卻能夠做得到。
這種自信,和他很像,他是沒有退路的自信,而她,是一往無前的自信。
“我的腳筋,是被林正楚挑斷的。”郎木想了想,決定坦白一些事。
杜若詫異扭頭看他,“林正楚”這麼耳熟
“他是天象族的族長,也是我的親爹。”郎木淡淡的補充。
“你說你礙了別人的路,不會說的就是他吧”
郎木點點頭,“天象族一脈,最重血統和天賦,我有天賦,卻沒有血統。所以一直爲他不喜。”
他的存在,更是林正楚的污點,所以這些年來,他從未在旁人面前承認過和他的關係,更是三番兩次尋機殺他。
這一次黑冥窟,也是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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