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若汐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被她給吸引了，再也移不開目光。”
姜父笑了一聲，顯然是憶起了什麼美好的往事。
“當時年少，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所以我在機場攔住了若汐，把我以往對女人到那一套用到了她的身上，可是我卻忘了，若汐又怎麼是一般的女人呢，結果不僅沒有贏得她的芳心，還讓我對我避之不及。”
姜父笑了一下，顯然是被自己當年的行爲給逗笑了。
“後來第二次見到若汐的時候是在戰氏，那時的她比初次相見時更美，雖然是女子，但是在一堆男人中並沒有絲毫的膽怯，她有最敏銳的市場觀察能力，她做出的方案永遠都是最好的，講解方案的若汐好像渾身都在散發出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光芒，那時我知道我這輩子大概都逃不開這個女人了。”
姜父有些感慨，這一眼就是一生啊。
“但是當時和我有一眼目光的人還有我的好兄弟戰峯，我們太瞭解彼此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心裏的想法，但是我們都知道若汐是對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的。”
姜父在提起他這個好兄弟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江子恩無法理解這種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愛上了同一個女人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但是想必兩人也都糾結過。
“既然不會讓，那就公平競爭，只是最後我還是輸了，輸給了戰峯，若汐還是選擇的他。”
姜父的語氣中有着失落，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想如果當年他能再優秀一點，若汐選擇的是他，那麼今天或許會不會變得不一樣，但是所有的假設都只能是假設，永遠都不會成立。
江子恩能感受到姜父心中的無奈，但是感情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姜卓這還是第一次聽姜父說他們三個當年的事情，他坐在原地，額前稀碎的髮絲遮蓋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緒，讓所有人都看不清他此時的想法。
“若汐沒有選擇我，我失落過，但是公平競爭，輸了我也沒有怨言。”
姜父的話語中有着灑脫，他不是輸不起的人，縱使他再喜歡若汐，他也明白朋友妻不可欺。
“後來他們順利的結婚生子，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但是命運好像就是看不得人過的太過圓滿一般，總是喜歡讓圓滿的人分離。”
姜父的聲音裏有着不平。
“當時戰氏正處在蒸蒸日上的節點，戰峯和若汐兩人都是商業奇才，在他們共同的努力下戰氏一直在穩步上升，做生意的總是容易樹敵，當時是戰氏以爲不例外。”
姜父說到這裏到時候語速不自覺的放慢了，顯然他對這段記憶是很牴觸的。
姜卓將頭轉過去，眼底越發的冰寒。
“當時戰氏收購了一家因經營不善破產的公司，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是那家公司的人卻因此對戰氏懷恨在心，以爲是戰峯故意搞垮了他們都公司，坐收漁翁之利。”
姜父的語氣中有着氣憤。
戰老爺子在一旁安靜的聽着，但是手卻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柺杖，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
“若汐雖然在生意場上很精明，但是在別的方面卻更像是一張白紙，不諳世事。”
姜父的面上越發的心疼，那是他深愛的女人啊。
“戰氏的仇家綁了若汐，還，還玷污了她…”
姜父說這話的時候手指不自覺的收緊，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爲實質了，若汐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她怎麼受得了這些！
戰老爺子手中的柺杖應聲掉在了地上，混濁的老眼中有着晶瑩了淚光，他比任何認都瞭解他那個兒媳婦的驕傲啊，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承受了這麼多。
姜父一直害怕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會嫌棄若汐，但是沒想到看到的只是老爺子滿臉的心疼。
姜父的心裏也是越發的尊敬眼前這位老人了，若汐有一個好公公啊。
“後來，若汐懷孕了，孩子就是卓兒…”
姜父看着姜卓眼中滿是心疼，姜卓從一出生就是不被歡迎了孩子，這麼多年他一直盡心盡力的想要給他最好的，但是卻始終都無法徹底撫平他心底的傷痕。
姜父知道看到諾諾才終於看見希望，諾諾那個孩子會是治好姜卓心底創傷的最好的一味良藥。
江子恩看着姜卓的眼神也有些複雜，以前她一直覺得姜卓隱藏的太深，覺得他不懷好意，但是這一刻江子恩突然有些理解姜卓了。
姜卓坐在一邊一言不發，他是姜家的繼承人，萬人敬仰，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而戰霆琛始終是面色陰沉的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若汐獲救之後幾次尋死，但是都被戰峯給攔下來了，若汐想打掉孩子，但是醫生卻說當時它的身體狀況如果打掉孩子的話她恐怕也活不了了。”
姜父微微閉了閉眼睛，無聲的握緊了手掌，極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怒火。
“戰峯對若汐的愛並不比我少，所以他是無論也要保住若汐的，最終孩子還是生了下來。”
戰老爺子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看向姜父。
“你是說當年若汐離家說出去學習那段時間，其實是…”
戰老爺子的手都有些顫抖。
姜父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老爺子的猜想。
老爺子的臉上滿是懊悔，他怎麼就這麼遲鈍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呢，要是他早點發現是不是若汐就不會死，結果會不會就會變得不一樣。
可是這一切都爲時已晚。
“若汐雖然並不歡迎這個孩子，但是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正生下的孩子，所以最終還是沒有送走，留了下來。”
姜父的心裏是慶幸的，他慶幸若汐的心軟才讓他後來有撫養姜卓的機會。
他看向姜卓，眼中滿是心疼。
姜卓對卻始終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若汐生完卓兒之後就患上了產後抑鬱症，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並且還伴有自殘的行爲。”
姜父的眼中滿是心疼。
“霆琛，卓兒，可能在你們的童年記憶中母親不是那麼慈祥的，但是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姜父忍不住替若汐不平，她心裏的苦又應該找誰訴說呢。
江子恩無聲的握緊了戰霆琛的手，當時的他還那麼小，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吧，怪不得戰霆琛不願意去見他的。
“若汐和戰峯都不容易啊，當年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卓兒，她給了你生命就是對你最大的饋贈。”
姜父這麼多年一直在這麼教導姜卓。
“我只是她完美人生的一個污點而已。”
姜卓自嘲的笑了一下，但是江子恩卻看見了他眼底的那一抹受傷，江子恩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喜歡用笑容僞裝自己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在場的人誰都沒有說話，此時的氣氛越發的凝重。
“都是我的錯啊！”
戰老爺子想起自己早逝的兒子兒媳心裏就一陣心痛，是他老頭子無能啊，讓那兩個孩子承擔了那麼多。
“伯父，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即使是若汐和戰峯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到您這樣自責，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
事到如今也責怪不到誰的身上，在場的人都是受害者。
戰老爺子滿是褶皺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淚痕。
戰霆琛的身上籠罩着一層傷感，而一旁的姜卓始終低着偷。
“說起來你們還是兄弟呢！”
姜父的目光在戰霆琛和姜卓之間流轉，看着眼前這麼出色的兩個孩子，眼中滿是欣慰的神色。
“不是！”
“不是！”
戰霆琛和姜卓同時開口，今天的兩人異常的默契。
兩人說完之後愣愣的對視一眼，別過頭去。
一旁的江子恩看着兩人，突然感覺兩人的性格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都是一樣的彆扭，心裏都是一樣的冷傲，不服輸。
姜父看着兩個孩子的樣子也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這兩個孩子都是驕傲的人，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接納對方啊。
諾諾坐在客廳最角落裏，從頭至尾一言不發，安靜的讓所有人都忘記了她的存在。
此時諾諾起身，來到姜卓和戰霆琛身邊，一雙大眼睛看着兩個人，她雖然不是很明白姜爺爺的一些話，但是她知道姜叔叔和爸爸是親人。
她一手牽起姜卓的手，一手牽起戰霆琛的手。
兩個男人都是爸諾諾放在心尖上疼得，即使是仔生氣是時候也不會衝諾諾發怒，所以就這麼任由諾諾牽着。
諾諾輕輕的把兩人到手放在一起。
姜卓和戰霆琛一觸即離，兩人都是一臉的嫌棄。
本來沉重的氣氛此時變得輕鬆了不少，江子恩一笑，對諾諾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目光，這兩個彆扭的男人啊。
姜父也是一臉欣慰的看着諾諾，這個孩子不僅會改變姜卓的性格，以後改善戰霆琛和姜卓的關係怕是也要靠她了。
姜父抱起諾諾，眼中滿是慈愛。
“當年的事情該知道的你們已經都知道了，我瞞了這麼多年也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