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閣酒樓的老闆秦嵐,更是長安人民津津樂道的話題。有人說秦嵐聰慧善良,好人好報。也有人說秦嵐韜光養晦,心腹頗深。
這些話題的根源主要是建立在王衝重回家族掌門這個事件上,秦嵐愛上一個被拋棄的才子,有人感嘆愛情的偉大,無私奉獻必然有上天垂憐。也有人說,這根本不是愛情,作爲普通武者家庭出身的秦嵐,她只是在賭博,而且她賭贏了。
也許就是因爲這些長舌,距離王衝回歸家族已經有一段日子了,秦嵐並沒有嫁入王家的打算。她一直兢兢業業的經營着和王衝一起建立的軒閣酒樓,並且加入了尚好的外賣計劃。
這一天,秦嵐依舊精心打扮了一番,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她走到廳堂,微笑的面對着來來往往的客人,和一些老主顧打招呼。
一向以微笑對人的秦嵐,突然眉頭一皺。她看到了一個翩翩公子。
這個人好久不見了,他的裝扮越發怪異,大紅袍,長髮披肩,還有紅色的眼影。這個人腰下挎着一把長劍,冷漠的從秦嵐身邊走過。
“樂之藍!”
這位鼻樑挺直,眉眼如刀的小哥哥停了下來。
“裝作不認識嗎?”
“你選擇了王衝,我們早就成了陌路人。”
“既然如此,你爲何還來我的店。”
“我有事,和你無關。”
說過這句話之後,樂之藍就沒有停下來,他走進一個名爲梅花亭的房間。
雅閣酒樓每個單間都很別緻,除了用紅木精雕細琢的桌椅,西邊牆上,還有一副裱好的字,這幅字下筆有力,白紙如雪,字卻挺拔,有那種自苦寒來,卻不懼寒霜之勢。
如此別緻的房間,喫客卻與之大相徑庭。這位喫客很肥,一直肥到脖根,這個脖子幾乎變成了腦袋的延伸。
喫客的面前,擺着一隻烤鵝,他喜歡喫,所以喫的毫無喫相可言,手掌肥膩,臉上更是一片油膩。
樂之藍走進來之後,就坐在了胖子的邊上。胖子用肥膩的手,捏樂之藍細膩的臉,然後笑着和旁邊說:“藍藍,我從第一眼見到他起,我就被他餓狼一樣的眼神征服了,所以,我收留了他,找人教他武功,我知道他會變成……”
胖喫客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眼角帶着笑意,他的肥肉帶着笑意。每個人都猜測胖喫客想要說什麼?
他們都認爲胖喫客要表揚樂之藍,所以,每個人都儘量保持着笑意。
“我知道,他會變成一條好狗,哈哈哈哈!”
胖喫客說完,率先笑了起來,其他人想笑,卻嘴角抽動,無論如何也笑不起來。
胖喫客姓蔣,家裏有些資源,年少的時候,去少林當過幾年俗家弟子。後來回到長安當了官,主管城中衙門。
蔣家雲,是這個喫客的全名。他不止是喜歡喫鵝,他的胃口大的很,他滅掉了很多家族,喫掉了很多同僚。
“藍藍,回老家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已經做完了。”
樂之藍面容冰冷的回答。
“好!”蔣家雲拍巴掌。
在蔣家雲的幫助下,樂之藍在長安城的名聲很大,是長安三大才子之一。就因爲這個名聲,樂之藍的遠方親戚找到了他,他們想攀上樂之藍這個高枝兒。
樂之藍把這件事情告訴給蔣家雲,蔣家雲很高興,讓樂之藍回去,然後樂之藍就回到了魯洲老家。
在親人這件事情上,樂之藍沒有興趣,所以他沒有把事情做的很複雜。在歡迎他的晚宴上,樂之藍拔劍了,他的劍很快,很準。但無論劍有多快,拔出來的那一下,總會被血染紅。
這就是樂之藍喜歡穿紅袍的原因,被血染紅了,衣服沒有多少的瑕疵。
……
親人和樂之藍沒有關係,從小他就被蔣家雲訓練成了一個殺人的劍客。他很聽話,像一條馴服的野狗,蔣家雲讓他咬誰,他就咬誰,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這一會兒,蔣家雲笑夠了,也喫飽了。他看着身邊的人,突然拔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了過去,一邊刺,還一邊說:“你剛纔怎麼不笑,你剛纔爲什麼不笑。”
那個人張着嘴,血往出噴,他一句話沒說就倒在桌子上。
“今天,我看大家都挺開心的,只有他不開心。”
蔣家雲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強制自己,假裝開心的笑了起來。
樂之藍沒有笑,他不需要笑,他就坐在這裏那裏就行。他和秦嵐說,有事情要做,接下來就是他要做的事情。
蔣家雲看到大家都笑了,拿起潔白的手巾,擦拭手上的油膩和血跡。
“我喫飽了,你們好像還沒有喫?”
其他人聽了蔣家雲這句話,所有人身體顫抖,都趕緊喫起來。
“你們還真喫啊,哈哈哈!”
蔣家雲笑夠了,手擦乾淨了,這才轉身離開,其他人沒有走,因爲樂之藍還在,他手裏握着劍柄。
“你們合計着找一個殺人兇手來,或者,我殺了你們滅口。”
……
樂之藍離開了軒閣酒樓,他走到外面,在漆黑的夜裏看到了一頂漆黑的轎子,樂之藍走了過去。
“都辦妥了?”蔣家雲的聲音從轎子裏傳來。
樂之藍點頭。
“張家的事情,你快點去辦?我知道你不喜歡張家的那個小姑娘,但我喜歡啊,要是讓張家那個強硬的老女人知道,她的繼承人被我調教的服服帖帖,她的老臉會綠成什麼樣子。
蔣家雲說完,又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