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琪同樣明白這個道理,表面鎮靜,心急如焚。她不敢動,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動,樂之藍公子的劍就會要了尚好哥哥的命。
“能不能先放下劍兒?”
“能!”
樂之藍問的明白,張思琪回答的乾脆。苦了的是尚好。
張思琪放下了劍,但樂之藍並沒有放下劍。
“這不公平。”
張思琪嘟着嘴,不高興。
“我說讓你放下劍,並沒有說我自己也放下。”樂之藍公子回答的理所應當。
“你這叫不講理。”
“對,這是不講理。”尚好附和,眼睛往下看,盯着冰冷的劍尖,鼻尖也跟着冒汗,他很害怕,感覺腎虛腿軟。總覺得自己這樣死了,窩囊。可是,憑藉現在練的這幾下子,連個招式都沒有,怎麼可能逆襲樂之藍公子,果然小說裏的情節都是騙人的。
“我要把話說明白。”
“你可以放下劍說。”
“那樣,我怕你不信。”
“我信你,我發誓,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銘記於心。”
樂之藍公子放下劍,他並沒有覺得尚好油嘴滑舌,面對生死,活着最重要。那些自詡爲英雄好漢,卻英年早逝的人,纔是傻叉。
看到放下劍兒,尚好活動了一下脖子,站到張思琪的後面,指着樂之藍公子的鼻子說:“樂之藍,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你我一刀兩刀,啊,不對,你我恩斷義絕,這好像也不對……”
“有人要殺你。”
“誰?”
“蔣家雲。”
對於尚好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蔣家雲是誰?
“他爲什麼殺我?”
“不知道。”
“你連原因都不知道,就要對我動手。你是蔣家雲的什麼人?”
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人問過樂之藍公子。樂之藍公子是蔣家雲的義子,衆所周知。
“蔣家雲是樂之藍的乾爹。”
張思琪回答,對於樂之藍她就瞭解這麼一點,一個城中衙門的提督之子,身份在武林不算珍貴,卻被評爲長安三大才子,天賦可見一斑。
“他不是我乾爹。”
樂之藍說完,開始解自己的衣釦。尚好自然的伸出手擋住張思琪的眼睛,張思琪從尚好的指縫裏看,樂之藍公子肌膚如雪,卻讓張思琪目瞪口呆。
在左胸之上,赫然有一個家族紋章。這可真是一個驚人的消息,樂之藍公子竟然是蔣家的武僕。
也就是說,他無論做什麼,都不能脫離蔣家,否則會被社會所唾棄。
尚好也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嘎巴嘴好幾下,也沒有說出來。
“我猜測蔣家雲殺你是因爲張思琪,他要利用我得到張思琪,然後……總而言之,你只不過是一個擋路石,以他的性格,確定你沒有危險,他就會下達清除命令。”
尚好冷哼一聲,人類的社會從來不是單純的弱肉強食,人類是複雜的,黑暗的。從來沒有人規定,只有壞人才會有壞主意,好人就不能玩陰招。
打不過,找家長,這小學生都會。尚好馬上給張梅雨老太君打電話。蔣家雲怎麼想都是又醜又猥瑣的老頭,他竟然敢打青春貌美張思琪的主意,那他就等着被收拾吧。
打了好久,張梅雨終於接了,她就說了一句,我在皇宮,接電話不方便。
尚好尷尬的放下電話,正準備說什麼?禁夜的那八百下大鼓也響了。
這離禁夜還有一個時辰,而蔣家雲雖然是城中提督,他也沒有改變鼓聲的權利。但事實發生了,很明確說明一個問題,蔣家雲的背後有皇家做主。
樂之藍公子摸到了劍柄,擋在尚好面前的張思琪趕緊拔出了劍。
“尚好,跟我走,我帶你出城,先避避再說。”
尚好看了一眼張思琪,張思琪乖巧的笑了笑,也不對樂之藍賠禮道歉,只是把寶劍收了,爽快的拉住了尚好的手。
在樂之藍的保護下,尚好很快來到了城門處,準備出城。
可是,守城的士兵看到樂之藍,立刻把城門關了,一路小跑消失的無影無蹤。別說樂之藍和張思琪的面色變了,就連剛剛入門的尚好,都感受到城門上氣的能量。看來,這個城門,硬來是出不去了。
就在這時,蔣家雲也出現了,他樂呵呵的:“我胖,來晚了一點,終究沒有來遲。我城中三百武侯,遍佈全城,藍藍,你真的以爲你能瞞過我嗎?”
樂之藍冷酷的臉,沒有一絲表情。
“藍藍,只要你回頭,還是我的好孩子。”
“我選擇了,就是選擇了。”
“爲了這個不入流嗎?你真的以爲他有什麼光輝的背景,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我知道。”
樂之藍拔出了劍,回頭看了一眼尚好,尚好剛把手機放下,臉上帶着畏懼,甚至還躲在女人的後面。
豁出性命,保護這麼一個膽小如鼠的傢伙,這不是樂之藍的風格,但樂之藍不後悔。尚好給了他一個他喜歡的新世界,爲了這些,他在活着和怎麼活着之間做出了選擇。
“去叫人。”
樂之藍公子對張思琪說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出劍了。
張思琪拔腿就跑,尚好的眼睛尋摸了一圈,撿了一塊脫落的城門磚,緊緊的攥在手裏。
連招式都沒有學,就要打架了。
別怕,尚好,打架而已,把你小時候咬人家的狠勁拿出來了。
尚好對自己說……
一塊磚頭能救命嗎?顯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