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頭也沒擡,懷裏抱着小劉昭,直接開口道:“你帶他先去客廳,我隨後就到!”
“是!”
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孩臉蛋子紅撲撲的,咧着小嘴,在劉德懷裏嘿嘿直樂。畢竟初爲人父,對於劉德來說,還是滿新鮮的。
“好了,好了,你去忙!孩子給我!”
錢氏從劉德懷裏將孩子抱了過去,對劉德說道。
馬玉萱在錢氏身後,看着喫癟的劉德,捂着小嘴在一旁偷偷的樂着。
錢氏瞥了一眼馬玉萱,斥道:“還有你,趕緊回牀上躺着去,着涼了怎麼辦!”
“是!”
馬玉萱低眉順目的應和一聲。
王富貴亦步亦趨的跟在許褚的後面,來到了客廳,許褚命侍女上茶,然後對王富貴道:“王老闆稍待,主公一會兒就過來。”
王富貴趕忙道:“真是麻煩將軍了!”
“無妨!”
許褚點點頭,出了大殿,獨留王富貴一人十分忐忑的在殿中等候着劉德的到來,心中十分惶恐,他一個小小的賭坊老闆,竟然被燕州之主接見,這身份雲泥之別,相距甚大,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不一會兒的時間,劉德便來到了大殿,不過不是一個人,除了典韋、許褚兩大保鏢外,身後還跟着拱衛司的指揮使戴宗。
“草民拜見州牧大人!”
王富貴戰戰兢兢,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起來!”
劉德一甩袖子說道。
初看王富貴此人,名字起的挺俗氣,但模樣長得倒是挺周正,穿上一席青衫,和文人士子不無兩樣。
王富貴屁股懸空在座位上,放在一旁的熱茶一口也沒動,兩手不時搭在肚子上,有放在椅子把手上,顯得有些慌亂。
劉德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王富貴,笑着開口道:“不要慌張,本將軍叫你過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是...”
王富貴聽到劉德這麼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神情稍微放鬆下來。
“你這次拿武舉作爲賭局賺了不少!”
聽到劉德這一句話,王富貴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連忙開口解釋道:“草民...草民只賺了一點小錢。”
“坐,坐!別站着!”
劉德笑眯眯的說道,但在王富貴眼裏,劉德的笑容就像惡魔一般可怕,完了,我這辛苦打下的基業就要沒了。
劉德繼續道:“本將軍派人調查過你的身世,雖然暗地裏也做了不少勾搭,但和其他人比起來,你一個賭坊老闆竟然還比較乾淨,這真出乎本將軍的預料。”
戴宗將一捆竹簡仍在了王富貴的腳下。
王富貴腦門上早已經佈滿了冷汗,甚至都感覺褲襠裏溼溼的。
拿起竹簡,裏面詳細記錄了自己近幾年的所作所爲,絲毫不差。
王富貴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斷地磕頭道:“大人,小的發誓,小的從來沒有傷過一個百姓,死的都是地痞流氓,惡貫滿盈之徒,還請大人饒小的一命!”
“本將軍又沒說殺你,不然你還會在這?”劉德還是比較滿意王富貴的反應的。
劉德道:“你從一個小夥計幹到一個賭坊的老闆,並且藉助武舉擴大自己賭坊影響力,可以說是步步妙棋,你是個人才,本將軍要你幫我做事!”
王富貴愣住了:“將軍的意思是?”
“本將軍一直有個想法,可惜麾下並沒有善於這一行的能手,直到本將軍發現了你,你有手段,還有眼光,更難得是你有一丁點的底線...”
“小的從小家中貧困,所以雖然現在幹了賭坊,但實際上也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王富貴叩首道。
“賭坊的大頭乃是放gāo li dài,沒想到你竟然沒放gāo li dài?這讓本將軍倒是挺好奇的...”
“啓稟大人,小的的賭坊規模尚小,那些gāo li dài都被其他大型賭坊把持着,小的不敢放!”
“你這倒是實誠,本將軍還以爲你會編點什麼呢?”劉德笑着說道。
王富貴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頗爲忐忑道:“大人英明神武,小的豈敢欺瞞大人...”
“好了,不說有的沒的,本將軍叫你過來,是要你在遼城組建一個大型的賽馬場!”
“賽馬場?”
王富貴擡起頭,一下子愣住了。
“沒錯,就是賽馬場!”
劉德手指輕點,十分肯定的說道。
賽馬場說白了,就是賭馬!
劉德爲什麼要弄一個賽馬場出來!
簡單的說...
沒錢了!
劉德雖然從其他勢力搜刮了大量金銀珠寶,但實際上劉德的開銷也非常大,尤其是在軍備上,馬邑的馬羣,士兵的糧餉,戰死將士們的撫卹。
還有冬天的時候,賑濟受雪災的百姓!
現在徐光啓正在施行的屯田令!
劉德賞賜也是大手大腳,幾百金幾百金的往外扔,一點不知道心疼。
還有遼城前往錦陽關的道路難走,後勤輜重難以短時間運達,所以劉德還想修一條大道,加快行軍速度。
可惜,沒錢!
掌管錢糧的糜竺如是說道。
作爲主公,掌管一州百姓,數萬大軍,如若沒錢,那可不是什麼小事!
所以劉德必須從其他方面想辦法!
屯田令就是爲了增加糧食,解決糧食的需求壓力,最起碼不能像東漢末年一樣,發生人chi rén的現象,當然,更多的是爲了解決大軍糧草供應的問題。
有糧沒錢也不行!
所以賽馬場就被劉德放上了日程。
但是沒有相應的人才,你不能指望自己屬下的官員去官吏賽馬場!
這是對他們的侮辱!
分分鐘死給你看!
只有商賈纔行,隨後的武舉的舉辦,王富貴進入到了劉德眼裏。
劉德於是派遣戴宗前去調查王富貴,調查一個賭坊老闆,這對於拱衛司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沒過兩天,王富貴的全部信息就送到了劉德的案前。
劉德知道,王富貴應該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官府不能組織這樣的事情,最起碼明面上不能,所以就需要王富貴這麼一個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