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秋,夜冷水凍,正合適左千尋此時需要,他吐了口氣,道:“這鬼天氣哈,白天熱得不行,夜晚溫度聚降到零點,一日之中冰火兩重天。果如傳言:早穿棉襖午穿紗,圍着火爐魯烤串。”
“左少,好像是圍着火爐喫西瓜吧”奇下糾正道。
“你個榆木腦袋,你現是魯烤串呢還是喫西瓜這叫適時變通,懂”左千尋不客氣的教訓他道。
奇下嘴上說不過他,只得呵呵傻笑。
“行了,有喫的也堵不上你的嘴”秦天放狠狠將他摁坐火邊。
左千尋緩過勁來,和老毛喝酒魯串快樂得無以加復,秦天放陪了一會,兩邊太陽穴痛裂,也沒啥胃口了,他獨自轉回車上躺下,改裝的野越後座寬敞,任一個人躺下還能轉側,他美美的伸了個懶腰,左千尋白天總是霸座,讓他屈得難受,現在獨家享受,先睡他舒服覺再說。
昏昏沉沉也不知睡到幾點,尿意上來逼得他不得不起,他賴坐座椅上,半天才磨嘰起身。
月光冷硬,沒有任何溫度的灑在礫石地面,隱約看到傍着更火圍搭了一圈帳篷,更火旁邊還倒着橫七豎八的喝醉人羣,數目還不少。秦天放搖頭道:“一羣醉鬼。”
他睡眼蓬鬆掃視一週,沒有看到左千尋與老毛,看樣子這兩人喝酒還是有節制的,沒有酩酊大醉,還懂得鑽帳篷睡覺。他放下心來,找了個角落舒服的放水。
夜謐無聲,值夜的保鏢分成三組,呈左右中三列四下巡邏,手執雙管獵槍在夜色中泛着藍黑色的幽光,看到奇蹟安排得如此妥當,秦天放安全感頓時暴棚,連打個幾個哈欠,迷瞪瞪正要轉回車上繼續睡覺。
突然,右邊斜角處傳來窣窣的聲音,秦天放嚇了一跳,前行幾步低頭去看,一輛越野車的車輪底下,沙土在不斷的遊走,秦天放緊盯着那道沙行的軌跡,它流失得很快,如蛇行般漾起數片沙浪。
秦天放皺眉觀察一會,沙浪起起伏伏,就是不看到沙下的影子,他試着用腳尖勾起沙地裏的士垎垃,用力踢向那片沙浪。它悸動幾下,沙面恢復平靜,秦天放尋思着要不要走過去看看,沙子下面究竟隱藏着什麼東西。
一個夜值保鏢走過來問道:“秦少,你怎麼了”
“你聽到什麼聲音嗎”秦天放問他。
保鏢豎起耳朵聽了一會,搖了搖頭道:“沒有。”
“難道是我聽錯了,睡蒙了”秦天放一愣,心道。
他再次屏息聆聽,聲音沉寂一會又再響起,秦天放疑遲問道:“你真沒有聽到”
保鏢笑道:“秦少,你放心睡吧。”
他拍拍手中的雙管獵槍道:“由我們輪班守衛,不會有事的。”
秦天放看他粗壯結實行動利索,不像隨拉扯過來充門面的混子,
一時好奇心起,問他道:“你原來是做什麼的”
“衡安安保公司,”保鏢道:“入行三年。”
“今晚分三班呢,秦少,”保鏢安慰他道:“如果真的事,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秦天放動了動嘴,最終還是把話隱了回去,此時夜已深沉,衆人正睡意捻熟,若再糾結方纔那番怪異,少不得一番人仰馬翻。料想營地裏人手衆多,這些值夜保鏢又是專業出身,眼看凌晨將盡,離天亮不遠,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情。
於是,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他拍拍保鏢的肩膀道:“辛苦了。”
“再值一個半小時就輪班了,秦少,你早點回去睡吧。”
秦天放點點頭,轉身剛走出五六步,身後傳來一聲嘶叫,他驚異的回頭,那保鏢身子搖晃一下,竟然憑空消失了。他懷疑自已看錯了,用手搓了搓眼晴,車輪下影影綽綽好像有些影子,他眯起眼晴,又不看不清楚。他打了個哈欠,掏出一根香菸點上,窣窣的聲音再度響起,他按下心思狠狠抽了幾口煙,壯大膽子向那片沙浪摸索過去。沙浪急速扭動幾下,似乎有東西在沙底拖行着重物,沙浪壓折出寬泛的浪花。
“那個保鏢失蹤了,”秦天放打了個激靈,終於省悟。
那保鏢的兩個同伴見這邊有異,急步走過來問道:“秦少,出了什麼了”
“你們的同伴被不明白生物拖走了,”秦天放嗓音變色道。
兩保鏢一怔,大聲叫道:“阿陳,阿陳。”
沙浪劇烈晃動,嘭的從中心開花,沙浪開水般的四漾開來,兩保鏢急將手電筒打照過去,黑色的影子不停在沙浪中掙扎翻滾,伴着詭異的啞叫聲,象只黑夜吞食獸。兩保鏢看得心驚膽戰,舉起獵槍朝着那片黑影打去。一連串的子彈爆炸聲把沉睡中的人震醒。
“出了什麼事”
“誰開的槍”
隨着帳篷亮起,人聲腳步聲亂成一團,左千尋跳了幾下腳,急叫道:“奇上,奇下,快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好像是誰開槍了,”奇下頂着亂篷篷的頭髮,慌張道。
“我去,打獵走火了”左千尋一頭鑽出帳篷。
“嘭,嘭,”槍聲把左千尋震得趴在地上,他急掩耳朵道:“老毛,玩槍的來找你比武了。”
沙浪飛濺,冒出只碩大的怪物腦袋,它瞪着紅通通的燈籠眼,一米寬的血盆大嘴還含着半截人腿。
“啊。。。”看到同伴悽慘的下場,兩保鏢頓時失去理智,端着獵槍瘋狂的衝着怪物射擊。
子彈打在怪物堅韌的頭顱上,迸出無數火花,它卻絲毫無傷。許是這些小蚊子叮咬般的撞擊讓它心煩,他用力甩動腦袋,嘴裏的人腿摔到旁邊的車子,車身立刻凹進去一塊。
“嘶嘶,”怪物不堪騷擾,從沙塵中衝出,粗短的四肢爬行如風,朝着開槍的保鏢直撞過來。
“臥草,這是啥東西”衆人驚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