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緩了一口氣,慢慢走近被劉戰英生擒的那隻怪物,它淹淹一息,伏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氣。
奇樹忍淚道:“千尋,你。。。你能不能把小角馬拿出來醫治長老”
左千尋麪皮扯動,糾結半晌,狠心摸出躲在脖子後面的小角馬,小角馬睜着藍汪汪的大眼晴不解的望着他。
左千尋哭道:“對不起,我。。。”
“不必了,”奇蹟用力站起身來,攥緊雙手拳道:“我不知道因何開始,但知道如何結束。”
“你們,送他上路吧。”
“二哥,”奇樹悲愴叫道。
奇蹟努力將拳頭展平,化做手掌狠狠向下一切,風手起劍落,怪物低低哀嚎幾聲,徹底躺平了。
奇蹟雙腿一軟,跌坐地上,汗水密密麻麻的流淌着。
“阿富,化了吧。”宏遠微息一聲道:“能拿出去的,都要給奇門拿回地面。”
“是,”阿富將三長老並做一處,開始使用化骨水,空間中瀰漫着刺鼻的硫酸味。圍觀羣衆急忙掩面後退,沒人有敢去看那漸縮漸小的屍體。待辣喉的氣味減退,阿富蹲下身子,凡是三長老能拾起的骨胳,他都小心的裝進了袋子裏。
他將袋子紮緊後,走近姜永洲遞給他,姜永洲感激接過道:“謝謝。”
“誒,”宏遠轉過身去:“那麼,我們來開這道門吧。”
他的話成功將衆人的注意力吸走,滿室的悲泣慢慢停止,奇蹟如大病初癒扶着姜永洲哀聲道:“見到尊祖,大家快速解決,不要讓它過於痛苦。”
“放心吧,”姜永洲低聲安慰道。
從雲閃過眼神,轉視那道青銅門,和以往的規制不同,門上並沒有獸首犼頭,左右兩扇門板的關合處雕刻着一朵碩大花卉,花瓣怒放層層疊疊依次向四方擴散。
“這是啥花呀”王裕納悶道:“刻得還挺傳神的。”
“好像大麗花誒,”左千尋欲走近青銅門,又怕它暗藏機關,只得伸長脖子邊看邊咂嘴道:“做工忒精細,如果配上顏色和真花別無二致。”
“人家的門都是刻獸頭,鬼神,爲什麼這裏刻着一朵怪花”王裕碎碎念道。
“大麗花不常見,用於此處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從雲亦是不解。
“大麗花是什麼品種現實中很少聽說誒,”王裕問道。
從雲按下心思耐心解答道:“古人傳說大麗花源自天竺供品,故稱天竺牡丹,其形如菊,多花瓣疊壘,因其株植大且色澤多彩,故富貴人家多植此物,取大方富貴之意。當時百姓家裏不常見,所以有訛傳假牡丹之名。”
“可是它真正的原產地是墨西哥,系該國國花。”
“你那隻眼晴看出來是西方人建造的”奇樹彆嘴道。
“就憑大麗花是天竺牡丹,”王裕也不示弱。
“。。。”奇樹被他的奇特想法給問倒了,一時無話可答。
“有一種大麗花,花瓣多色且層層漸變,所以有背叛與善變的花語,”劉戰英的清冷聲音在室內響起,便連一向淡定的宏遠心中也微微抽冷,他訝然轉向劉戰英問道:“大小姐何出此言”
“漸變的品種不多,”劉戰英道:“所以花語特別。”
“背叛與善變”左千尋道:“聽起來象歪果人常用的語氣。”
“這座迷宮本來就不像是中式產物,”王裕搶白他道:“所以我說是西方人建的沒錯。”
左千尋支棱着下巴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咱們的祖先一向中規中矩,這類歪七扭八的東西肯定是泊來品。”
“西域本多異族人,沒準就是後來落跑的塞人啥的整的,”王裕洋洋得意道。
“對,王磚家你說得對,”奇樹心有不爽,暗諷王裕一句。
王裕正想回嘴,王雷卻憋出一句話:“這門要怎麼打開呢”
“。。。”王裕心中怒道:“我正說科學呢,你念叨啥開門有沒有文化”
奇樹抓到機會,哈哈大笑道:“王磚家,你說這道門怎麼打開呀”
“我。。。”王裕那裏知道怎麼打開這道青銅門,但面子不能拉下,他沒好聲氣道:“推開唄。”
“這麼簡單還來問我”
王雷的焦點與人不同,聽見王裕要他推門,便主動的走上前去,蓄力,悶頭,推門。可是使脫了全身力道,那道青銅門依然紋絲不動。
“那有這麼簡單,”左千尋叱笑一聲。
他仰起脖子,上下打量着這道青銅門,除了那朵超大的大麗花,門上再無其他裝飾,那繁重的花瓣密實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左千尋暗自慶幸道:“幸虧我沒有密集恐懼症。”
不過,他還是看出了不同之處,花瓣叢中點綴着八顆顏色各異的寶石,雖然隱蔽但左千尋還是把它們全找出來了。
他側頭對秦天放道:“上面有寶石誒。”
“在那”秦天放張望道。
“這裏,這裏,”左千尋用手指點數道。
在他的指點下,秦天放也看到那些寶石,貌似不經意的點綴,其實大有文章,好象是順着時針不規則的繞了一圈。
秦天放納悶道:“這寶石裝飾得十分拐扭啊”
“大凡鑲嵌珠寶是爲了給寶物增添光彩,這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作法是幾個意思”左千尋也覺得奇怪。
“唔,一共八顆,而且顏色也不一樣,難道是佛家八寶”奇樹伸長脖子道。
“道長,奇樹的看法貌似有些道理,”姜永洲道:“佛教自西域傳入中土,迷宮呈西域風格也不突兀。”
宏遠皺着眉頭,沉默不語。
“難道不是開關嗎”從雲從另一角度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