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般的人,”秦天放解開襯衣的扣子,讓冷風吹袪粘溼的汗液。透過氣後感覺好點,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在黑煤窯裏我苦熬了三個月,終於把秦朝義成功的吸引過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李雙城,當時我雖然發着高燒迷迷糊糊,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殘忍,秦朝義只說了一句:處理。他不發一語,揪過煤窯老闆扔出屋外,簡單明瞭的叫人把他剁了。”
劉戰英瞪大眼晴,嘴脣蠕動幾下,卻沒有說話。
“他唯秦朝義是尊,其它人在他眼裏命如草芥,只要觸犯到秦朝義的利益,連我也不在例外。”秦天放仰頭狠悶了幾口水,道:“冷血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惡毒。”
“伴在這些魔鬼身邊,又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加上年紀又小,每天只要一睜開眼晴,就感覺到有無數只槍口頂住我的腦袋。我不敢睡死,害怕我會做夢,做夢就會情不自禁的說夢話。。。”
“我整宵整宵睡不着,知道自已再繼續崩潰下去,所有的設計都會泡湯,於是我選擇了用遊戲來麻醉自已,秦朝義有的是錢,他捨得也喜歡看着我大把大把的花錢,李雙城更是將我當成秦朝義下面的第一人,但我知道這些都是假像,一但他們發現我的身份,會毫不留情的將我處理,沒有例外。”
“我開始通宵的泡在各種遊戲廳裏,儘量遠離秦朝義和那個可怕的李雙城。”
“有一次抽瘋了,竟然鑽到別人的地盤,那天手氣不好輸得極慘,身上的錢全輸光後,老闆把我扣住了。我讓小四回去拿錢贖人,沒想到李雙城親自帶人過來了。”
秦天放打了個寒戰,道:“那間遊戲廳的老闆見他只帶了兩個人過來,在他面前各種的囂張,李雙城故意示弱,任由他獅子大張口的訛詐,還笑咪咪的邀請那老闆出去喝酒,那個老闆也是傻缺,竟然樂兜兜跟他走出了遊戲廳。”
“對於圈內的客套喝酒喫飯,我一向不感興趣,於是和李雙城說了一聲,沒想到我剛剛轉過身子,就聽到那老闆的喊叫聲,那聲音慘得和黑煤窯老闆沒有區別,不過時間更短,只嚎了幾聲便消失了。”
“我不敢回頭,趕緊開車逃跑。。。”秦天放攥緊了拳頭。
“過後,我偷偷讓人去打聽,聽說老闆和小三跑路了,老婆正在和夫家鬧得不可開交,一個人。。。一個人竟然在光天白日之下,不知不覺的消失得無影無蹤,”秦天放面色青白,嘴脣不停的哆嗦道:“了無痕跡,徹底的消失了傳說中毒販的狠辣幻作現實,就這麼赤果果的擺在我的面前。。。”
“殘酷是必然的,當初你們的設計,沒有後備在內”劉戰英不解問道。
“沒有,”秦天放低聲道。
“。。。”劉戰英有些無語,只得輕輕敲了敲桌面,聽到敲擊聲,秦天放總算回過魂來,他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晴,苦澀道:“原來小四終歸是恨我的,其實我也是無意間傷害了他。”
“遊戲廳事件後,我不敢再到外面去亂混,老老實實的呆在家中,每次看到秦朝義和李雙城,都是伏低做小各種溜鬚拍馬。”
“他讓小四叫我十聲小少爺,然後當着我的面把小四的半截小拇指硬生生的撕了下來。”
“我特麼的是撕,不是砍,也不是切。”秦天放用雙掌狠搓幾下麪皮道:“去它良的規矩,他就是一個剛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劉戰英沉默不言,她知道秦天放這番說道,是提醒她不要心存僥倖妄圖逃跑,她面色泛青,疲倦道:“我困了。”
秦天放小心的扶着她走到牀邊,輕聲道:“你睡吧,我在你旁邊。”
劉戰英緩緩躺在牀上,雙眼緊閉好象真的睡着了,秦天放斜倚在牀邊,不措眼珠子的守護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劉戰英從夢中驚醒,她按住腹部痛苦的呻吟着。秦天放慌了,扶着劉戰英的胳膊急聲問道:“戰英,你怎麼了”
劉戰英面容扭屈道:“疼。”
秦天放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嬌弱的一面,一時六神無主道:“那裏疼”
“我。。。”劉戰英開始切咬着牙齒,嘴脣很快被她咬破。
“雙城哥,雙城哥,”秦天放撲到門邊不停的拍打房門喊道。
“什麼事”一個黑衣人打開了房門。
“出事了,劉戰英出事了,”秦天放滿頭大汗的叫喊道。
黑衣人皺起眉頭,抻頭衝着屋內瞅了一眼,最後還是轉身去叫人。李雙城帶着手下匆匆趕來,劉戰英已經躺不住了,抱着肚子蜷縮在牀角。李雙城面帶怒意道:“誰幹了什麼”
守衛的黑衣人急忙解釋道:“老大,我沒有,我連一根手指也沒有碰過她。”
“你,”李雙城目光銳利射向秦天放。
“帶。。。帶我去醫院,”劉戰英汗流滿面道:“我。。。流產了。”
李雙城臉皮微跳,皺眉道:“天放,你,也太不注意了。”
“我。。。”秦天放瞪目結舌。
“畢竟年青啊,”李雙誠微喟一聲,讓黑衣人把劉戰英扶出房門。當房門關起那一瞬間,秦天放纔回過神來,他再次撲到門邊,拍門道:“戰英,劉戰英。”
“我送她去醫院,”門外傳來李雙城沉穩的聲音。
秦天放跌坐地上冷汗直流,他終於明白劉戰英諸多怪異,她是要趁着就醫的機會找路子逃跑。他倏的感到一陣寒意,他能看破劉戰英的計劃,李雙城沒有理由看不破。
他抱緊雙肩,慌亂且無助的盯着那道關閉嚴實的房門,不停的默唸道:“不要開門,不要開門,千萬不要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