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貧手記 >一百九十八、戀情公佈
    與易紓有了肌膚之親後,付品江發現,易紓真的很粘人的感覺,一直不停地發着微信消息,細的不能再細,甜得不要不要的。

    說心裏話,付品江覺得易紓並不漂亮,也不可愛。回想起認識以來,二人的交集,也多顯得比較官方,比較嚴肅。他真的萬萬沒想到,易紓會是這樣溫柔的女子。

    付品江甚至想不起,在短暫的相處過程中,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很特別的事情,讓易紓如此主動,投懷送抱。

    回想起二人纏綿的種種情形,付品江感覺心裏滿滿的。

    晚上,付品江去工地上看了看易紓。

    易紓還是帶着她的白色安全帽,很乾練地站在七樓的腳手架上,正在指揮着什麼,原本一臉嚴肅地她,見到付品江,頓時像一個孩子,笑得如此開心。

    付品江心翼翼爬上七樓,走過去,在大庭廣衆之下拉了易紓的手。此情此景,他頭腦一片空白,只覺得易紓是那麼的動人。

    易紓也並未顯得羞澀,很自然地問道:“付品江,在工地上陪我喫晚飯吧!”

    “可是我沒帶飯票啊。”付品江緊緊握着易紓纖細的手,感覺還是那麼冰涼,緩緩道。

    “我就是你的飯票唄!”易紓笑着說。

    “呦呵,付主任這麼能幹啊?把我們易總都騙到手了啊!”

    “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膽子大啊!”

    “我看付主任精準扶貧是假,談情說愛是真!”

    工人們好多都是雲夢山的人,大聲起着哄。

    “你們這些長輩,都給我安靜點兒!”付品江揮手大叫道,“談戀愛而已,有什麼可大驚怪的!”

    工地食堂開飯了,付品江和易紓在衆人的嘈雜聲中,一起吃了晚飯。這過程中,易紓一直在給付品江夾菜,二人那親密的樣子,讓周圍那班四十歲左右的工人們,心裏酸溜溜的。

    晚飯過後,易紓說還得加班,讓付品江先回去,二人說了幾句溫柔的情話,付品江便撤離。

    閒來無事,付品江去了雲峯迴家。聽到夫婦二人正在交談,他便沒有貿然敲門進屋。

    “柯老師,我最近感覺膝蓋有點兒痛,會不會是缺鈣啊?”

    “可能是吧。冉老師,到學校代課以後,我感覺睡眠質量好多了。你呢?”

    “我也一樣!人啊,一旦老了,就怕閒着,閒着就容易胡思亂想!”

    長達三分鐘的沉默,然後,夫婦二人抱着,哭得稀裏糊塗。

    “柯老師,我們不要再彼此演戲了吧,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的雪,她再也回不來了。”

    “冉老師,雪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聽到二人冷靜了下來,付品江輕輕敲門進屋。

    說來很奇怪,他竟然有一種出軌女婿面對丈人丈母孃的感覺,有羞愧,有不安。

    柯文哲夫婦二人拿不準,付品江是不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氣氛略顯尷尬。

    “柯老師,冉老師,有空我帶你們去看看雪吧,在雞公嶺。”付品江儘量顯得輕鬆一點,緩緩道。

    雞公嶺是施南的公墓所在地,付品江這話,也算是說透了。

    “好。”柯文哲的銀髮飄散着,很堅定地答應道。

    “雪的證件,可不可以交給我保管啊?”冉平平靜的問。

    母親要求保管亡女的烈士證,名正言順。他作爲前夫,也沒有拒絕的資本。他緩緩點頭應允。

    付品江發現,這對夫婦蒼老了許多,尤其是冉平,頭髮白得很厲害,背也駝了,若說之前還有三分的徐娘半老,那現在便不折不扣是個老太太了。

    這天晚上,付品江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自己到底有多愛柯雪。

    但得到的答案卻是,自己的愛是微不足道的。甚至,這種愛更多是虛榮的,是因爲柯雪的漂亮,因爲柯雪的光彩奪目,而非她的秉性,她的本身。

    說實在話,在柯雪還沒出意外的時候,付品江不願意開始新的感情,從內心潛意識來說,更多是期待着與柯雪的破鏡重圓。

    或許,他只是不甘心,想要捋一捋與柯雪那奇葩的婚姻,不想輸得這麼不明不白。

    他也曾對易紓動過心,但僅僅只是一個念頭。他太懂得如何剋制自己,他也有一萬個理由,來說服自己,與易紓那簡直是不可能。

    此前,易紓已經很明顯的透露出信息,想要和他增進感情,他都沒有正面迴應,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是在逃避。

    就在柯雪前來雲夢山,與自己重新糾纏在一起時,付品江也曾很認真地比較過二者,但也沒有得出確切的答案。

    有那麼幾瞬間,付品江曾經想過,其實易紓纔是更適合自己的人選。至少,易紓沒有傷害過自己。

    但也僅限於想想而已。

    柯雪再次出現,澆滅了他對易紓的幻想。可以說,他把自己對易紓的朦朧的感情,完全封印了起來。

    柯雪沒了,付品江倒消沉了下去,他曾悲壯地想過,要將柯雪一輩子放在心上,一輩子不再開始新的感情。

    但就在昨天,他卻很快就與易紓糾纏在一起。

    想起自己暗暗發誓,永遠只愛柯雪一個人的心情,他覺得有些諷刺。

    這,就像是人心突然反轉,將此前所有的信念擊得粉碎。

    那麼,自己對易紓,到底又是什麼?

    愛情?好像真的還談不上。

    一夜情?但自己又不甘心這麼結束。

    誘惑?或許就是誘惑吧!我有慾望,她在誘惑,一撮即合,輕車熟路,水到渠成。

    而此刻安靜下來的付品江,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認真審示着自己的心路歷程,除了感嘆,還是感嘆。

    他並沒有對自己的移情別戀,產生過多的不安和自責,因爲他很清楚,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人生!最善變的東西,莫過於此!除了坦然面對,你還能怎樣?

    他思考着向亞洲交辦的事情,正在一籌莫展之時,易紓發來微信,讓他下樓開門。

    這一消息,像一劑興奮劑,讓付品江忘記了所有事情,快步下樓,把易紓帶到了宿舍。

    二人正處於熱戀之中,不由分說又是幾番雲雨,最後累癱在牀上。

    易紓躺在付品江的臂彎睡着了,輕輕打着鼾,吧唧着嘴。她的身上有一種很自然的香味,不是香水,也不是其他什麼化學物質。

    這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女孩子,從來不用化妝品,從來不戴金銀首飾和其他配飾,從來不穿各種鮮豔華麗的衣服。

    從她的骨子裏,她甚至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女孩子。

    她是一個工作狂人,用農村的話說,是一個打得粗的女人。

    而此刻,她卻溫順得像只兔子。付品江的心頭陡然一怔,緊緊抱住了易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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