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嘯和柳琳琅更是不敢怠慢,只是眼下被無他法,不敢輕舉妄動。
“琳琅別慌,這次一定要沉穩,我必會出手接住他這一擊,相信我,千萬不要亂動。”
胡嘯的話柳琳琅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殺氣四溢,胡嘯長呼一口氣,只等魯志義的這一回攻擊。
“來了。”柳琳琅聽到了動靜,提醒了一句。
迷霧之中,人影恍惚出現,可仍然是分辨真假。
前後左右,四面皆有人影襲來。
“四個人?”柳琳琅全然沒辦法分清,不知道應該面朝哪邊。
“查看”
胡嘯集中全力一一排查。
找到了。
果然只有一個方向可以用系統查到真身所在,胡嘯預測了一下魯志義的來路,這一次,他是衝着柳琳琅,從其左側殺了過來。
四個人影亦真亦假,先是遠遠的慢慢靠近,待距離差不多,猛然加速,朝柳琳琅衝去。
而柳琳琅已是毫無辦法,分不清究竟哪一個纔是魯志義本尊,左顧右盼,不知道究竟該防着哪邊。
胡嘯不能再提醒柳琳琅,千鈞一髮之際,絕不能讓魯志義察覺到其已經被識破,冷靜的演好這齣戲,等魯志義破釜沉舟的賭上這一擊,將計就計將其反殺。
四面人影越向前就越是衝得起勁,只差兩步距離之時,魯志義的本尊顯現,手裏的黑纓槍槍頭對準柳琳琅,不偏不倚的朝其脖頸刺了過來。
“受死吧!”
魯志義志在必得,真身顯現之時其餘三面的人影衝來已經化作了一股白煙,飄散而去,等柳琳琅反映過來魯志義的真正位置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別想得逞!”
早就有所準備的胡嘯,俯身全力前衝,躲過魯志義的長槍反給其攻了個措手不及。
“啊!”
胡嘯手持短刀揮過,在魯志義身上給出了重重一刀,血灑當場。
柳琳琅只看到手持黑纓槍的魯志義已經跌在自己腳下,翻滾着從自己前面摔出去很遠。
“好險!”胡嘯甩了甩短刀上的血,心裏總算安穩下來。
要知道兩人是生是死,幾乎就看這一合,若是被魯志義察覺到胡嘯已經能避開霧氣形成的假象找到自己的真身,必定更加心,加上隨着屍人火焰燒得越來越弱,霧氣就愈加的濃重,屆時別說想勝過魯志義,就連逃跑怕是也難如登天。
柳琳琅也長嘆了一口氣。“還以爲自己要死了。”
“慢着。”胡嘯伸手攔着柳琳琅,警惕的朝着魯志義摔去的方向看去。
若這魯志義死在胡嘯的刀下,系統應該已經有了提示,眼下毫無音信,則反之。“那人還活着。”
胡嘯說完,心的向那邊慢步靠近。
柳琳琅剛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燃起一張火符進一步照着亮,謹慎的跟着胡嘯向前行進。
血,一連串的血滴落在地上。
胡嘯尋着血滴繼續向前走,血跡的圓滴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直到看到了一大攤血水,血跡便停了,人不知蹤影。
“叫他跑了。”胡嘯說。
“心,沒準還沒走遠。”柳琳琅還是不敢放鬆警惕。
胡嘯頻繁的四處查詢,沒有迴應。“我那一刀力道很重,不死也是重傷,和我們戰了這麼久,我想他的氣力也耗費得差不多,逃跑的可能性很大,總之心吧。”
柳琳琅覺得胡嘯說得有道理,再看了看四周。“不能白來這一趟,我們再往走走看。”
“還往前走?”胡嘯覺得這丫頭怎麼這麼大的膽子,惡戰一場之後還要繼續深入。
“走吧,離最深處的霧口應該也不遠了。”柳琳琅舉着火符,帶胡嘯向前走。
“你說,剛纔那魯志義用的霧氣是不是地獄術?”胡嘯好奇問道。
“我看不是,畢竟和黑化地沒有太大關係,我們交戰的地方根本沒有黑化地出現,我猜是有了可以生霧的地獄術,然後這霧氣恰巧可以爲魯志義所用而已。”柳琳琅說着自己的猜測。
胡嘯想了想。“原來那子不會用地獄術。”
對比着系統地圖,胡嘯尋着赫立羣描述的當初看見黑化地的霧口前行,還沒到地方,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慢點。”和此前第一次遇到黑化地一樣,胡嘯說不上來是哪,心裏不舒服。
柳琳琅點點頭。“你也感覺到了?”
“這黑化地之上向來陰冷,覆蓋之地,寸草不生,可我更不明白,屠仙宮既然掌握了這種術式,爲什麼不找個地方老老實實的發展壯大,非要跑到百鍊盟的地界來滋事。”胡嘯想不通。
被柳琳琅這麼一提醒,胡嘯默默的打開了地圖系統,諾大的一片長生大陸,百鍊盟的勢力佔了近有四分之一,除了百鍊盟之外的地方,地圖上還全部都標記着未知。
“也許你是對的,可是我們身在百鍊盟的腹地之內,屠仙宮若是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裏來露面,未免有些讓人琢磨不透。”胡嘯還是放不下這件事。
“回去慢慢自己琢磨吧,你看,我們到了。”柳琳琅一句話,讓胡嘯斷了思緒。
向地上看去,果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又見到這樣的黑化地了。”
胡嘯和柳琳琅停下了腳步,不再前進。
“我是不想再踏上這種地方了。”胡嘯回想起來曾經中了這黑化地的毒氣,腦袋昏沉沉的時候,胃裏有點反酸。
柳琳琅也不會傻到偏要去吸黑化地的毒氣,心裏清楚這次大霧之行基本已是走到了盡頭。“樂正陽不在,我們還是不要貿然前進,再說若是進了那起鳳山山腳下的霧口,危險性會更高。”
“那就開工。”胡嘯蹲在黑化地邊緣,拿着短刀熟練的開始挖坑。
柳琳琅也掏出了專門剋制黑化術的狼皮符篆,待胡嘯做好準備,將滴了藥水的符篆埋於土內,完事大吉。
“回吧。”柳琳琅說了一句,帶着胡嘯返身折回。
屍人堆的火焰已經變得很,四周的霧氣眼看着要恢復了原來的低能見度,可是胡嘯和柳琳琅已經不在乎,打跑了魯志義,又種上了驅魔符,起鳳村這下基本圓滿的解決了危機。
往回走的路上,胡嘯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柳琳琅看着胡嘯認真想事情的模樣,也不再說潑冷水的話。“等回去,我就跟我爹說,這次跟着你們出來,實在是太好玩了。”
“好玩?”胡嘯從迷蹤林的經歷開始,連連險象環生,差點丟了性命,柳琳琅竟然說出好玩兩個字。“柳琳琅你真是好膽魄,我一個龍吟派外門弟子,都覺這迷蹤林和起鳳村之行已經大大超出了我的能力,說實話,要不是有你相助,多給我幾顆腦袋也未必能活到現在。”
柳琳琅一臉輕鬆。“你當然不知道,我從神仙居待了這麼久,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跑出來玩耍幾天,同時還要想着儘量多收集一點皮子供我在家煉符,悶得要死,這次出來堅持太過癮了。要是換做以前,想把我們家人請出天寧山?想都不要想。”
胡嘯一聽也來了興趣。“別說,你這幾招獨門絕學想在天寧山建座廟,裝神弄鬼的騙些錢真的是易如反掌。”
“瞎說!我爹從來不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再說了,我們家的絕學可不止這幾招,要是讓我爹出手,你早就被嚇得尿褲子了。”柳琳琅說。
“這麼厲害?”胡嘯似信非信的反問一句。
“還有。”柳琳琅若有所思的回想起來。“你現在厲害了呀,敢直呼我姓名?心我的癢粉伺候!”
胡嘯聽罷,立刻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明明用的是藥水,爲什麼非說是癢粉?”
“開始就是研製的癢粉,結果灑在身上不起作用,後來我才發現,必須和水混合才能奏效,索性就不改名了。”柳琳琅認真回答。
兩人說着話,離開了起鳳山山腳,又穿過起鳳村,走出了大霧。
赫立羣終於等到兩人回來,趕緊上前迎接。“我看大霧之內如大火焚燒一般火紅一片,有心進去看個究竟,但是無奈怕迷失了方向,你們二人能平安出來,真是太好了。”
“有勞赫兄掛念,碰到了些意外,不管怎樣,我們找到了問題所在,已經使出了化解之法,只不過需要時間才能見效。”胡嘯回道。
赫立羣聽胡嘯說這話也放了心。“多虧胡兄,不然這次起鳳村上下怕是在劫難逃。”
胡嘯跟着赫立羣在剛搭建起來的棚區轉着看了看,呂屠夫供應的羊肉,加上村民們自己挖來的野菜,還有胡嘯帶着盧錫正親自爲大家取來的水,基本可以保證起鳳村這幾日相安無事。
“赫兄,我再幫鄉親們取一次水,等水喫得差不多了,我估計這些霧氣基本就能褪去,然後我準備去龍泉縣覆命,剩下的事情還是要交給你。”胡嘯說道。
赫立羣抱拳說道。“此次有勞胡兄和柳姑娘出手相助,二位只管去,這邊的事情我來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