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賊人,今日即便給你活活打死,也難解本官和龍泉百姓的心頭恨,別以爲本官降不住你,我這就給你點顏色看看。”周縣令說罷,看向了堂外的柳琳琅。
賊老三咬着牙輕蔑一笑。“這就完事了?不如再給我撓幾下癢,我這兒還沒討夠呢。”
柳琳琅站在原地,只將手中的癢粉滴一甩,灑進了賊老三的脖子裏。
賊老三就覺得後脖頸一涼,再過片刻,立即渾身上下奇癢無比,難以忍受。“哎呀呀!哈哈哈哈哈哈……”
周縣令剛纔聽師爺轉述,只說是自有溫婉酷刑,無需傷人便能讓其抵擋不住,當堂認罪,如此一瞧竟然還有這樣的招數,着實瞧着新鮮,伸着脖子就看這賊人笑得開始滿地打滾,自己竟也忍不住跟着樂了兩聲。
兩邊的站班衙役,大堂之外看熱鬧的百姓看那賊人一改剛纔死扛硬撐的模樣,笑得鼻涕眼淚橫流,由於沒人注意到柳琳琅的出招動作,不知道那賊人怎麼就顛笑不止了,一個個的一頭霧水。
“你現在招認不招認啊?”周老爺連方剛纔一臉嚴肅的表情都忘在了一邊,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堂下賊人問道。
“我…我……哈哈哈哈哈哈…”這賊老三此時連話都說不出個整句,連滾帶爬的笑個沒完。
柳琳琅見差不多了,丟了一張符篆出去,貼在了賊老三的身上,這賊人立刻停止了瘙癢,趴在地上喘着粗氣大口呼吸着。
“我招認,我招認,那兩人便是我的結義兄弟,我排行三,我隨大哥二哥一同打家劫舍,搶來錢財藏在家中,我們三人不住一起,只在行動當夜先去大哥家然後一同出門犯案!”這賊老三張口便說了一大堆話,把知道的都說了一個遍。
“好~!給他畫押。”
周縣令說罷,一旁的師爺拿來案件的當堂記錄,賊老三乖乖的在上面按了手印。
“來人!把另外兩名案犯押上堂來!”
說是押上,其實另兩個賊人都是被拖着上到堂來,百姓們一瞧已經被打成這個慘相,無不掩面偷笑,唾其下場。
周老爺一瞧這倆人也是有氣無力,心想該審還是要審的,大聲說道。“現供言物證俱在,你二人同爲龍泉縣殺人越貨案的主謀,可有申辯?”
堂下的兩人賊人像沒聽見似的,哼唧兩聲,閉目不語。
胡嘯在堂下覺得看來問也是白問,不過這個過場看來還是要走的。
周縣令此時繼續說道。“給這二人一同畫押,全部帶去死牢,待本官上報朝廷,秋後問斬!退~堂~!”
案子一結,周大老爺甩着袖子,大搖大擺的走回了堂後,得意洋洋的喝茶去了。
柳琳琅看着開心,終於扭過頭來給了胡嘯好臉色。“好玩兒,審完了,咱們走吧。”
兩人剛想離開,有人來請。“兩位請留步。”
胡嘯一瞧,就是剛纔的師爺。
“咱們周縣令想請二位堂後一敘,現在人多眼雜,老爺多有不便,不能親自來青,還請二位見諒。”師爺說道。
“那就去吧。”還不等胡嘯開口,柳琳琅高高興興便跟着師爺朝後堂去了。
胡嘯也跟着來到後堂,一看這位周縣令畢恭畢敬站在廳前恭候着二人。“兩位俠士,快請。”
今天周老爺這禮儀顯然更講究,胡嘯心裏知道這說明自己這監事的差事做得不錯,已經讓這龍泉縣令刮目相看了。
“來人,看茶。”周縣令讓與胡嘯和柳琳琅坐下,自己也歸了座。
“縣令大人可是有事?”胡嘯開口問道。
周縣令一聽臉上笑開了花。“二位這兩日真是讓下官眼界大開,偌大的縣城,深夜之中,出手即能尋得賊人動向,還有柳姑娘的術法聞所未聞,這瘙癢之術,便使得賊人當堂伏法認罪,實在是好用得很,今日若把那賊人給活活打死了,雖解一時之恨,但無法顯現超綱法度之威嚴,如此最好,如此最好,日後恐怕好不了仰仗二位好本事,下官今日先要謝謝二位了。”
“縣令大人,我貼在那賊人身上的符篆七日之內不要揭下,否則隨時揭開他隨時都會笑癮發作,以至氣絕身亡。”柳琳琅說道。
“無妨無妨,案犯已認罪,誤不了事。”周縣令根本不在乎了。
胡嘯一聽大概明白,雖然前幾任監事皆是修爲過於自己,以此看來,還是自己的本事更能派的上用場。
“好說好說,在下分內之事必當竭盡全力,只是這位柳姑娘爲我們龍吟派的座上貴賓,她可不歸在下的管制。”胡嘯趕緊說明。
周縣令一聽這還叫有意思?哪有女孩子家喜歡打打殺殺的,雖這麼想可是臉上依然掛着笑。“柳姑娘有心了,下官一定謹記。”
幾人說完周縣令繼續說道。“幾位俠士各有千秋,前幾日跟在胡俠士身後那位大俠,看着身體羸弱,不想也是位英雄。”
“哦?”胡嘯眼珠子一轉,覺得縣太爺說的應該是盧生,胡嘯心想那盧生跟隨其父打鐵造兵器,雖然是有些力氣,但是不知道做了什麼讓周縣令如此讚許。
“周縣令說的可是盧生?說起他來,我這幾日倒是未曾見,不知道他有沒有給周縣令添麻煩?”胡嘯心的探話。
周縣令手一揮。“哪裏哪裏,他先前問我咱們縣衙有沒有鐵沙,我特意下令讓戶房的人帶他去看,結果那位陸少俠瞧不上咱們這點材料,我想既然這盧少俠既然精通鍛造,咱們這裏這些工具又一應俱全,就順便讓他幫下官精煉了一柄長劍,要說那把劍啊,真是工藝精湛,刀鋒銳利,下官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啊,呵呵呵。”
“那盧生此時在何處?”胡嘯趕緊追問。
周縣令昂頭一指。“升堂前剛與下官打過招呼,現在已經在去龍泉山的路上了吧。”
胡嘯一聽,的孩子家,出門在外的,竟然就敢自己孤身一人上山,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怎麼跟盧鐵匠交待。
“既如此,在下這便去尋他,就先行告退了。”胡嘯抱拳行禮,就要離開。
周縣令起身送客。“好,胡俠士有事,下官就不挽留了。”
胡嘯出了二堂回到自己住處,進屋抓起正舒舒服服泡在水桶裏的妖,回身接着出縣衙。
柳琳琅倒是喜滋滋的全程跟在胡嘯身後。“哈,有得玩了!”
“玩?那龍泉山豈是玩的地方,東山峽谷剛出了人命,死傷慘重,這孩子竟然就敢往那裏去,萬一碰上了屠仙宮的惡人,他能脫身?”胡嘯越說越着急,越着急走得越快。
柳琳琅知道胡嘯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在後面勸到。“盧生腳力不比你我,快些走還追得上,別急。”
胡嘯還是有些聽不進去,一個勁兒的趕路。
龍泉縣雖以龍泉山爲名,但是從龍泉縣走到山下,腳力快的也得一個時辰才能到,至此還不算上上山的時間,胡嘯和柳琳琅一個勁的趕路,終於追到了龍泉山下。
這龍泉山也不只一座山峯,往東便是東山峽谷,除主峯之外,西,北,南各有山峯,胡嘯四下看着尋找。“會去哪了呢?”
兩人四下看着希望能找到盧生的人影,無奈肉眼視覺範圍有限,怎麼也尋不見人。
“查看”
胡嘯胡亂找着,希望能發現盧生的行蹤。
“鐵礦”
“啊!”胡嘯大叫一聲。
柳琳琅趕緊問道。“是不是找到了?”
胡嘯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你嚷什麼?一驚一乍的。”柳琳琅不高興了。
“可我知道他去哪了。”胡嘯繼續說道。“先前盧生說過,他此次跟我們來龍泉縣,就是爲了上龍泉山尋找礦石打造兵刃,先前他沒有用周縣令的鐵沙,這次來這裏必是找鐵礦。”
柳琳琅眼睛一翻。“我當然知道,那和找人有什麼關係?”
“在我看來,這附近就是南山的鐵礦最爲多,我想盧生既然知道龍泉山多產礦,那麼他也一定知道這些鐵礦多產於南山。”胡嘯說罷,伸手指向的龍泉山的南面。
“你又是怎麼知道南面有礦的呢?我記得盧生沒提過礦的位置。”柳琳琅到是頗爲意外。
“哼哼。”胡嘯得意一笑。“這自然是靠我這火眼金睛的辨識之法。”
“那胡大俠就請您帶路吧。”柳琳琅一撇嘴巴,笑請胡嘯頭前帶路。
胡嘯只是推斷,雖然也不能完全確認南邊就是盧生去的方向,但是這個機率應該是最大。
與其他山峯對比,南邊的山峯樹木非常稀疏,在胡嘯看來也許正是因爲礦石過多的原因,致使綠植稀少。
等到了南山,打眼一看,滿山盡是光禿禿的石頭。
“要是人在這裏,早該一眼就看到了。”柳琳琅嘀咕着。
“走,去另一邊瞧瞧。”胡嘯說完,帶着柳琳琅往山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