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剛跟屈雲翳講完電話,我的手機立馬就響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但歸屬地卻是呼和浩特市的,想都不用想,要麼是總部的人打來的,要麼就是屈雲翳口中的那個“狂魔”打來的。

    “喂,你好。”

    “冉丁丁?”

    “是,你好。”

    “我是雜誌社在呼市的總部,我是總編杜皓軒,如果你現在有空,可以到總部一趟嗎?昨天我聯繫不上你,後來我聯繫了廣東那邊的分公司才知道你出了點狀況。”

    “哦,沒事,已經處理好了。”

    “那行,你看你今天方便的話就過來,不方便的話明天也可以。”

    “沒事,我剛好在呼市,給我發地址吧,我過去就好。”

    挺好聽的聲音啊,而且聽起來也挺客氣禮貌的,並不像屈雲翳口中的那樣可怕啊!

    不管了不管了,我伸手攔了個車,就直奔雜誌社去了。

    初次見面,我多少還是有點忐忑的,自己以前一直都是處於幕後,哪怕網絡小說正紅那會兒,也沒有誰曾扒過我的料,因爲自己一直很低調,不曾在網上傳過任何照片,可是現在一想到自己要由幕後轉戰臺前,卻開始有點不習慣起來。

    到了雜誌社總部,前臺接應的人一聽說我是“丁丁”,立刻按下內部電梯讓我直達頂樓。

    雜誌社在呼市的總部感覺風格跟廣東的大相徑庭,廣東的總部很現代,所有的裝飾、擺設都很講究風水,顏色的搭配也比較潮流;而呼市的卻充滿民族氣息。

    總編辦公室還在前面,可是我從電梯出來的這一路,牆壁上掛滿了紅白藍黃顏色鮮豔的插畫,畫上的東西我仔細看了也看不出頭緒,估計應該是祭祀類別的東西吧。天花板上是好幾盞古銅色的吊燈,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就連我踩着的地板就是硃紅色的,感覺每走一步都充滿着神聖。

    我輕輕地敲了敲“總編室”的門,裏面傳來一聲“請進”,我推開門,調整了一下呼吸,走了進去。

    杜皓軒正在埋頭批閱文件,他沒有擡起頭來看我,但卻似乎已經知道我的到來,用他那尖尖的下巴指了指暖炕的方向說:“坐。”我邁步過去,在暖爐的右邊坐下。

    他跟地中海先生不一樣。

    他比較年輕,從他的穿着我估計他約莫三十歲左右,西裝革履,很有大將風範。雖然看不清他的長相,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凌逸那麼高,但我坐在這裏一點兒也不舒服,因爲他的氣場也很強大,一種長年征戰於工作場上的殺伐感,讓我有點喘不過氣。

    他沒再跟我說話,我又不好拿出手機來玩,一時間很是無聊。

    我就這樣呆呆地坐在那裏等着他,他也並沒有打算招呼我的意思,不是他叫我來的?怎麼這會兒只顧着自己工作?要知道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好不好?

    “冉丁丁,24?那麼年輕!”

    杜皓軒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對我年齡的歧視?

    他從辦公桌那邊慢慢地端着杯子朝我走了過來,我總算看清楚了他的長相,鼻樑高,膚色有點偏白,濃眉大眼的,鼻樑上的那副眼鏡讓他看起來多了點書卷味兒,是那種高才生的感覺。

    可是不管怎樣,從他口中說出的那句話多少帶着點挑釁的意味,這讓我有點不太高興。我讀書讀得早,那時候媽媽經常說女孩兒成熟得比男孩兒早,所以不到五歲我就上一年級了,武大畢業那年我還不到22歲。

    這在我的家族裏可是光宗耀祖、光耀門楣的大事兒,我爸還曾爲此到處炫耀過,爲何到了他這裏就是質疑了?

    “不過……我相信胡總的眼光,他老人家看人一向準。”

    我嘴角上揚了一下,算是禮貌客氣地迴應了他。

    他優雅地坐在暖爐的左邊,手裏還是端着他那杯水,他擡眸看了我一眼,然後一本正經地問:

    “前年的網絡小說創下點擊榜前三,去年的兩部小說大賣,可是今年卻因爲產量太低被粉絲追,導致聲譽不太好?冉丁丁,你就是那個網上很紅的”丁丁大神“?”

    我有點訝異於他的反應,但是看他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我掏出手機,登陸了自己的微博,登陸了自己的網絡小說作者平臺,然後遞給他,示意他看。

    他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客氣,仔細認真地看了起來。

    約莫看了五六分鐘,他猛地一站起來,嚇得我差點被水嗆死。

    “歡迎你的加入!我是總編杜皓軒,冉丁丁,你好!”

    他的手很大,我出於禮貌還是站了起來,握了握他的手。

    “我沒想過冉丁丁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對你的冒犯我道歉。不過工作歸工作,明天你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我喜歡這麼直接的人,挑明瞭我要做些什麼,不喜歡的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不要在背後議論任何人,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工作。

    我發現杜皓軒這個人對工作真的很負責任。他細心地告訴我如何操作雜誌社的內部網絡,如何上傳文章,如何在後臺修改,還有經過審覈之後就算正式發表,之後我還需要每天登陸進去,一一回復網民的留言,好的留言要截屏,以作宣傳,不好的留言更要截屏,發給他,他會讓人公關。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工作量還真挺大的,遠不止地中海老頭說的那樣輕鬆。

    既來之,則安之。

    事到如今,我沒有退縮的理由。

    況且這也是我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只不過把這件事情正規化而已。我和杜皓軒在他的辦公室裏一談就是一個下午,直到我感覺到自己餓了,才發現已經日落西山,窗外黑漆漆一片。

    “你是住在希拉穆仁?”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抓起桌上的包包,可是無論我怎麼翻找,凌逸給的那張便利貼已經找不到了!天啊,我這一整天都做了些什麼?已經七八個小時了,他……他不會……

    “怎麼了?”

    “杜總,您有車嗎?”

    他點點頭,走過來一臉驚詫地看着驚慌無措的我。

    可是我又不知道他放我下車的那間手機店叫什麼名字,位置在哪裏?我該怎麼辦?

    “丁丁,別緊張,慢慢說。”

    我有點泄氣,只求凌逸已經回去了,千萬不要還在原地等我。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怎麼會等我呢?我們只不過是認識兩天的陌生人而已,頂多也就是互相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他傻乎也不會這麼幹!

    “不用了杜總,我叫個車,現在我就回去,等我的初稿出來了就發給您過目。今天謝謝您了!”

    他笑了笑,搖了搖頭,說:

    “丁丁,你真有趣,我很欣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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