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其實我是屬於那種特別膽小的人。小的時候有很多次看鄰居的孩子學騎自行車,我也很想要學,但當爸媽真的給我買了一輛比我高的自行車的時候,我卻因爲害怕摔倒而從未騎過。

    不得不說,凌逸口中的那個“希拉穆仁的祝福”對我很有吸引力,可是一看到周圍人潮涌動,我卻害怕得不敢上前。

    “要不……你去?”

    我覺得他去會更適合,畢竟他是這裏的人,得到這裏的祝福得到幸福也是一種理所當然,我這一個外人就沒理由湊這個熱鬧。

    “好!”

    想不到他回答得如此乾脆果斷。

    倒出乎我的意料。

    陳航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笑說:“你小子還真挺行的!”

    屈雲翳也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就感到有壓力。好端端的我幹嘛把一個平時生活那麼低調的人推上去啊?感覺自己很罪過。

    “丁丁,如果我贏了……”

    凌逸看着我認真地開口說:“我把祝福和幸福都送給你!”

    說完,他轉過身,毫不猶豫地朝着擂臺走了過去。那堅挺的背影晃得我一時亂了心神。不知爲何,聽到他的這句話,我的心跳又莫名地加了速。

    看到紛紛有人上臺,底下的人轟動了起來。在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肩膀被人輕輕敲了一下,一轉身,就看見凌玉那張微胖的可愛的臉。

    “你終於回來了?”

    我激動地擁抱了她,而她也似乎顯得格外開心,連忙說:“丁丁姐,那個不是我哥嗎?他怎麼就跑上去了?”

    不說還好,一說我又開始不安起來。

    “爲了給某人一個承諾吧!”

    陳航那傢伙嘲諷地看了看我,好像凌逸會跑上去和別人擂臺賽全是因爲我似的,大家都看着我,我也感到侷促不安。

    “陳航哥哥!”

    凌玉跑上前和他熟絡地聊開了。

    還好,暫時忘卻我的存在吧!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臺上的凌逸,他那高大挺拔的身材在臺上的五個男人中顯得格外顯眼,只需看一眼,我就會把他牢牢地記在腦海裏,就好比在那個寒冷的夜晚,無助的我記住了他那個風度翩翩的模樣一樣,那短暫的瞬間卻永恆地烙印在腦海裏,難以磨滅……

    鑼鼓聲再次敲響,人齊了,大家喊得格外激動,好像接下來將會有一場盛大的賽事一樣。據說希拉穆仁每年的除夕都會舉辦這樣的賽事,只不過像凌逸那樣的人,從未有過一次拋頭露面的經歷,他何其低調的一個人啊!

    我的心情隨着這些鑼鼓聲變得沉重起來。

    原來希拉穆仁的送除夕是這樣的。

    這跟古時候的將軍出戰有何不同?上了戰場,就要有必勝的決心,除非……戰死沙場!

    呸呸呸!

    我想的什麼?

    主持的那個穿着鮮豔顏色服裝的老者拿着麥克風喊了一句“開始”,鑼鼓聲再次喧動起來,再次把氣氛推向高潮!

    大家的眼睛都緊張地盯着臺上的五個男人。

    這是一場強者的搏擊。

    比的是賽馬搶球。規則很簡單,五個人都必須騎在馬上,然後誰能把球搶到並拋到高高懸掛的那個籃框,就算贏。

    可是,人騎在馬上,球可是在草地上的,這麼大的高度差,別說搶球,就是能不能碰到球還是一回事呢!如果非要進行搶球的話,那麼那個騎馬者必須要有足夠的勇氣和技術,否則,必定會摔下馬,身受重傷。

    天啊!這偌大的草原,雖說凌逸是在這裏長大的,而他的騎馬技術也挺好,可是現在比的可不僅僅是這些,要跟同樣身強力壯的四個男人比,還要搶球,還要拋球,不管哪一樣,我都覺得足以讓我膽戰心驚!

    這萬一稍有不慎,將會摔得頭破血流!分分鐘連命都沒有!

    這草原的男子,玩這麼大!

    我開始有點後悔了。

    爲什麼要把他推出去?如果我上去,頂多就是比比詩詞,或是來個舞蹈也是可以的,明明是很簡單的比賽,偏偏就讓我把它變得可怕了起來。

    男人的世界就是一場勇者的廝殺!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草原中那個騎着馬的男子,那個穿着一身黑色毛衣牛仔褲的男子,那個剛剛還騎着馬帶着我過來的男子!此刻的他恍若是那十足的將軍般,騎着他的專屬馬匹馳騁在場上!他手握繮繩,有時候忽地沉下身子,那樣子足以讓我窒息!他的身子幾乎完全貼近草地,球就在他的臉的前方,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或許是像他說的那樣,他騎的馬跟他很默契,完全明白他的心思。只見馬蹄用力一踢,球往前方滾去!

    “哇……”

    衆人驚呼!

    凌逸的身手很好,其他四個男人似乎發現自己的技不如人,就騎着馬圍着他進行羣攻!

    “小心!”

    我喊了一句。

    “冉丁丁,你好本事!”

    我揪着的一顆心還懸在空中,屈雲翳的這一句話就飄了過來。

    “我認識的凌逸,似乎從不喜與人爭鬥,今天的他,真讓我刮目相看!”

    “我就是隨口說說,也沒想到……”

    也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那麼爽快。

    “冉丁丁,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凌逸有多喜歡你!天啊,你別告訴我你當真不知道!”

    我恍如被棒槌敲了一記,懵了!

    “天啊,陳航,這女人看來是沒救了!”

    陳航有點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冉丁丁,一個男人願意爲你出生入死,你以爲他是閒得慌?”

    陳航的話在我的心裏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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