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發現沒有人,看來凌逸應該出去了。不過說也奇怪,他明明是沒有工作的人,爲什麼比我這個工作的人還忙?
唉,算了,我哪裏還有心思管別人啊?
洗了個熱水澡,整個人又活過來了。
走出房間,看見亮堂堂的大廳,我有一瞬間的失神,那個在客廳裏看電視的不是凌逸還有誰?
“你怎麼回來了?”
我來不及拿擦頭髮的毛巾,看見他在就跑了過來。頭髮上的水珠不斷地往下滴,很快,我站的地方地板全溼了。
凌逸轉過頭看到我這個樣子,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怎麼不擦乾再出來?”
然後就跑到公共衛生間裏拿了一條大毛巾出來。他一下子把大毛巾蓋到我的頭上,然後輕手輕腳地幫我擦着。
“在內蒙呢跟在廣東不一樣,現在的廣東是春天,天氣開始轉熱,可是內蒙的春天隨時都會下雪,你這樣很容易生病的,一旦受寒,對女孩子來說絕對不是好事。這點常識你都不知道嗎?”
呵呵,還像個老幹部似的數落我一頓來了?
“我又不是內蒙人,哪裏知道內蒙的春天還會下雪!”
或許是聽出了我語氣中的不悅,他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工作上的事情跟他也說不清不是?而且我也從未覺得他會有這個耐心聽我講我工作的事情。
“沒什麼。”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溫柔的擦拭動作讓我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從小到大,除了我的爸爸之外,再也沒有一個男人會幫我擦頭髮了……
“丁丁,我給你帶了飯。一會兒進去吹吹頭髮,吹乾了就出來喫飯吧。”
我逃也似的跑進房間。捂着自己的心臟,天啊,跳得真快!
餐桌上,擺了好幾道菜,都是我喜歡的味道。
“來,趁熱喫吧。”
他給我碗和筷子,然後也給自己拿了碗和筷子。
“你也沒喫?”
“嗯。”
……
“哦,那就一起喫吧。”
“好。”
我倆默默地喫着熱騰騰的飯菜,誰也沒再說話。食不言寢不語,是我們最真實的寫照。
喫完飯後我照例想要去洗碗,可是這一回凌逸卻沒來幫忙,他回了他的房間,估計是洗澡吧,又或許我剛剛對他語氣不善,他現在反過來不高興了唄,所以索性避開我,眼不見爲淨。
洗好了碗,就看見他已經洗完澡,一身神清氣爽地靠在廚房門邊上看着我。
“丁丁,有興趣陪我玩遊戲嗎?”
事實證明我的答應是正確的。
我以爲他要我陪他玩什麼遊戲,沒想到他把電視打開,然後從房間裏搬出一部機子連接上去,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失傳多年的《街頭霸王》。
小的時候,因爲我爸排行最小,所以在一衆堂兄妹中我的排行也最小,以前經常看堂哥堂姐玩這個《街頭霸王》,那時候還被裏面的“春麗”迷得七葷八素的,好長一段時間都會夢見自己變成“春麗”,穿着暴露且酷酷的戰衣,跟黑勢力鬥爭。
我十分來勁,立刻把睡衣的袖子捲起來,盤腿坐在地板上,做好隨時“開戰”的準備。
“把這個墊上再坐。”
凌逸給我拋來一個坐墊,這傢伙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我只好把坐墊墊在地上,然後自己一屁股坐上去。
“贏了會有什麼獎勵?”
我從小看哥哥姐姐玩到大,雖然沒多少實戰經驗,但自信心爆棚,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勝利。
“輸了又有什麼懲罰?”
凌逸一邊擺弄着那些裝備一邊說:“贏了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做一件事。”
“殺!”
我豪氣干雲,聽得凌逸一陣狂笑。
準備就緒,我們都盤腿坐在地板上,這樣的姿勢玩這種遊戲纔是最過癮的。
我倆一路攻打,起初他打的怪比我多,後來他好像故意似的,讓我先行一步,於是我滅的敵人又比他多。就這樣,我倆一路殺到終極大boss。可是誰都知道這個終極大boss是最讓人頭疼的,於是,還未正面攻擊,我已經喪失了一條命。
oh no!
凌逸沒空搭理我,他的操作神速,動作瀟灑好看,我一時忘記續命。
“趕快續命,過來幫忙!”
我都忘記我倆是隊友的關係了。經他一提醒,我立馬按了愛心健,重新續命的我立刻跟上他的步伐。有了之前的教訓,這回我學聰明瞭,躲在他的後面,讓他在前面殺敵,我在後面當個輔助就好了,起碼如果要死的話,他是首選。
“快點打它的頭,否則我們都會死。”
聽從了他的指揮,我們一路過關斬將,當然,最後還是我先死,要不是被敵人打死,就是自己在彈跳方面很失敗,老是操作不當,導致掉下陷阱身先士卒。
“我贏了。”
他對着我露出謎之微笑。
原來理想很豐滿,現實真的很骨感。看我是看得多了,可是操作真的很不熟練。
“這不公平,你的家當你肯定練過千百回,我可是第一次……”
以前對着我的堂哥堂姐,撒嬌這一招真的很受用。
“丁丁,願賭服輸。”
他把裝備關了電源,然後一臉認真地看着我。
“哦……”
誰說他喜歡我的?我跟他過不去,他要是喜歡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在撒嬌耍賴?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說:
“說吧,今天你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