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爲了配合兇手,這位老先生甚至還會自己承認自己是兇手,”新一轉過頭,看着那位沉默不語的老先生,露出了一絲悲哀的笑容,“我想,這件事情我已經想明白了。”
“你”服部平次怔怔的看着新一的表情,心中彷彿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的很。
“我真的不想仔細說明這件案子,如果夏洛在這裏的話。”新一低着頭,望着手中的照片中那個異常熟悉的身影,“可是,這樣做真的值得麼”
“堆在書桌前的書不過是爲了掩飾被害人可能在死前留下的猙獰表情,而放着的歌劇也是爲了掩蓋可能發出的慘叫聲,這也是兇手爲什麼不用死者常聽的古典樂而是聲音較爲高昂的意大利歌劇的原因。”新一放下了手中的照片,重新拿起了鑰匙鏈。
“那,這麼做的話有什麼必要這麼掩人耳目嗎”不知不覺中,服部的話語中,原本的挑釁已經消失。
“當然是”新一轉過頭,看着服部平次,微微一笑,“服部你啊”
“什麼”服部平次大喫一驚。
“當然,還有一起進屋子的那些人,像蘭跟其他人。”新一環顧四周,最後將目光停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這麼說的話”服部的身形一顫,猛的瞪大了眼睛。
“能接近被害人的,只有在座的各位,而能在最近距離殺死被害人的人,就是”
“辻村夫人,就是你”
“什麼”衆人驚疑的看着辻村夫人。
“這麼說,”毛利小五郎終於反應了過來,“被害人在我們進入房間的時候還是活着的咯”
“沒錯。”新一點了點頭,“其實在我們進去的時候,外交官只是被夫人用一種強力的安眠藥讓他睡着了而已。”
“可是,”目暮警官疑惑的看着新一,“一旦屍體被人送去檢驗的話,這個手法不就”
“不”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令衆人驟然一驚。
服部平次緩緩站了起來,鴨舌帽的帽檐遮擋住了臉,“兇手這樣會讓我們誤認爲被害人是在我們進入房間之前死亡,被毒針刺死後,自然也可以帶有麻醉成分。而且,她特意把偵探找到這裏來,就是爲了給人一種兇手不敢在偵探面前殺人的錯覺。”他慢慢擡起頭,“你就是這個意思吧工藤”
“對。”新一點點頭,把辻村夫人的鑰匙鏈拿了過來,咔嚓一下,將裏層打開。胸口再一次傳來的痛苦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手上卻絲毫不停,拿起那根針對着夾層中一道細小的縫隙比對了一下。“果然不錯。”
“殺人動機的話,”服部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應該就在這張照片裏面吧”
“我猜是這樣。”新一點點頭,露出了一個略帶僵硬的笑容,“沒錯的話,幸子小姐應該是辻村夫人的女兒吧”
“真真的”目暮警官死死的盯着手裏的照片,看着幾十年前跟如今的幸子只差頭髮顏色的辻村夫人,不禁呆住了。
“沒錯。”在一片沉默中,辻村夫人站起了身,冷淡的表情居然帶着一絲絲解脫般的笑意,“幸子就是我的女兒啊”
“十五年前”辻村夫人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聽的衆人無不嘆息。
“貴善,”在被帶走的一刻,辻村夫人背對着衆人,淡淡的叫道。
“是。”貴善愣了一下,緊接着回答說。
“或許我這時候的身份,不配跟你說什麼,但是,”辻村夫人轉過頭,“幸子,就拜託給你了。”夫人轉身的一瞬間,一滴晶瑩的淚珠飄灑而下。
幸子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居然會爲了這樣的事,陷害一任外交官,這種人,死有餘辜”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衆人回過頭,金眸的男孩走了進來,冷冷的看着一臉頹然的辻村利光,“這個時候裝善人恐怕也沒有用了吧”
“不用擔心。”淺羽回頭一笑,“我把他安排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休息。”說着看了看捂着胸口,強忍着痛苦的新一,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聽到淺羽這樣說話,目暮警官只能苦笑以對。
夏洛到底教了這個孩子什麼啊目暮警官不禁感嘆,他對於上次淺羽對森谷第二拔刀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原來如此,辻村夫人之所以對幸子小姐這麼兇,只是爲了不讓別人發現她們是母子吧”服部平次看着新一,語氣中帶着絲絲欽佩,“可是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呢或者說,你果然在這附近窺伺咯”
“胡說,我是在電話裏聽那個戴眼鏡的小鬼說的。”新一悶哼了一聲,將身體靠在了牆壁上,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讓他連呼吸都十分困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來。
“柯南說的”小蘭懷疑的說。
“嗯,他說有一個大阪來的奇怪的偵探要挑戰我,要我趕快回來。”新一喘着氣,“來到這後,碰巧趕上了這件大案子,我就”
“騙人”小蘭眼裏含淚,“剛剛服部已經跟我說了,你在電話裏都沒有問我好不好,你真的就在附近嗎你看我擔心的時候,就偷偷的笑我,對不對”小蘭的淚珠在眼中滾動。
“你不要傻了,”新一喘着粗氣,強笑說,“我可是個偵探啊你好不好,聽聲音就知道了”想再跟小蘭說兩句話,但胸口的劇痛絞得他根本說不出話,只得蜷縮着身體蹲在了地上。
“新一你沒事吧,你怎麼了我我這就去叫醫生”小蘭心急如焚地跑了出去。
“原來如此,我的推理從一開始就錯了吧”見小蘭跑出去,服部正了正帽子,語氣中帶着一絲釋然,“這次比試是我輸了,工藤新一,你果然有一套。看來你的推理能力,比我更高杆一些啊”
“別傻了。”新一打斷了服部的話,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推理哪有什麼輸贏與高低。”
“因爲因爲在這世界上真相只有一個啊。”
服部愣愣的站在那裏,心中彷彿什麼東西破碎了一樣,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眼中流露着難以名狀的色彩。
“是啊,”服部轉過身,摘下了鴨舌帽,聲音中帶着笑意,“我的確太在意勝負了。”
“劍道,煉心。你的心,還不行。”
夏洛的聲音彷彿還回蕩在耳邊,服部擡起頭,少年那清俊的面龐一閃而過。
“我想,我懂了。”服部平次在心中默默的念着。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服部趕忙回過頭,看見新一正一臉痛苦的癱在地上。
“工藤”服部剛要衝上去,一道黑色的身影卻搶先一步一閃而過。
淺羽抱着新一,走向和室,服部平次愣愣的看着一切。
“看着幹嘛,還不來幫忙”淺羽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哦”服部平次趕忙走過去。
“咳夏淺羽他”淺羽懷裏的新一喘着粗氣,費力的說。
“沒關係的。”淺羽搖搖頭,“他沒有關係的,早晚有一天,他是會知道的。”
“哎”
服部平次一臉茫然的走進和室,片刻之後,禁閉的和室傳來一聲驚叫
三天後。
“爲什麼告訴他”博士家的沙發上,還帶着鼻息的柯南緩緩開口。
“他不是個壞人。”淺羽喝了一口杯中的液體,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好久沒喝酒了啊”淺羽又喝了一大口,身體熱熱的感覺讓他在感覺有點奇怪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絲滿足感。“我認爲,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你可以嗝”
“喂喂”柯南無奈的看着淺羽,“只是啤酒而已,不至於吧”
“當然了,我怎麼”淺羽話說了一半,突然眼前一黑,接着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