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看着衆人的眼睛細長有神,那瞳仁黑如曜石散發着凜然銳利之氣,可是當視線隨着那親兵倒下而清晰的映入一道清貴優雅的黑影時,被那突兀出現的絕灩容顏驚豔的怔愣了一瞬。
但並不像普通人那般看到就丟了心魂,微楞了一瞬之後,男子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恢復了原本的凜然銳利之氣。
視線從季君月身上移開,掃了一眼牢房中靠牆躺靠的三個少年,什麼也沒說,拔出匕首將那個被斬了手腕的親兵一刀割喉後,轉身走到牢房外的走道上將四周燃燒的油燈挨個吹滅,然後又將每個牢房的鐵鏈子斬斷,這纔再次返身折回到季君月幾人所在的牢房外。
在這過程中,季君月在男子離開牢房的時候,撿起地上的刀走到了那個被男子殺了的親兵面前,手起刀落,動作極致優雅又極致血腥的斬斷了那親兵的雙手。
看得牢房裏的三個少年瞳孔微縮,震驚莫名不已……
還不等三人反應,那離開的男子就再次出現在牢房外的通道里,洪亮利落的聲音自他的口中發出。
“我是竇家軍竇湛,負責監察此次西南地區徵軍事宜,是來救各位新兵的,門外的軟筋散已經被我毀了,你們抓緊時間恢復。”
各個牢房裏參軍的新兵一聽,全都愣了愣,第一反應就是竇湛是誰?
第二反應就是驚愕的瞪大眼睛,滿面驚喜,有些差點沒喜極而泣。
“是竇家軍的大將軍竇湛!”
“竇大將軍竟然來救我們了!太好了……我們不要死了!……”
“太好了!竇大將軍……您一定要救我們出去……我們不想死在那些變態手上……”
……
一聲聲哽咽而激動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徹這方空間,竇湛聽着衆人聲音着所隱帶的恐懼,斜飛的眉蹙了蹙,隨即想到這些始終都是新招的新兵,這纔沒有多說什麼。
走進季君月所在的牢房,發現牢房裏的血腥味比剛纔更濃郁了幾分,視線疑惑的四處掃去,在觸及那個被斬了雙手的親兵屍體時,微微一愣,轉眸看向了季君月。
“你動的手?”
季君月平靜的點頭:“嗯。”
“爲什麼?”竇湛冷靜的詢問。
“因爲他剛纔碰了我,我討厭被陌生人觸碰。”
這個理由霸道至極,又讓人極度無語。
竇湛眼角有了一陣明顯的抽搐後,就沒再說什麼,只當這是這少年的怪癖,走到那三個少年身邊,就將身上僅有的三顆解藥一一給了他們。
季君月看着眼前大氣凜然的男人,回以一笑:“大將軍這套潛伏玩的也不錯。”
那輕勾的脣雖然淺,但那抹突然綻放的邪肆笑意還是晃花了竇湛的臉,看得竇湛一陣閃神後,狐疑的將眼前耀眼絕灩的少年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那份清貴優雅,那份邪肆乖張,那份隱帶的霸氣,終是讓竇湛打消了心中的懷疑,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小子叫什麼名字?也是報名參軍被抓的?”
季君月緩緩道:“屬下季月,是此次西北新招的新兵。”
竇湛看着季君月那副穩若泰山安然若素的模樣,頓時覺得此次的西北新兵營要熱鬧了,有這麼一個比女人還美的少年參軍,怕是會是非不斷……
“怎麼會想着參軍?看你的樣子身份應該不簡單吧。”
最後一句話竇湛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劃過一抹慎重,眼底的凜然銳利也更加濃重了三分,身上透出一股子迫人之氣,那其實肅殺凌厲,透着經過戰場洗禮過的鐵血味道。
然而這樣的氣勢能夠讓不遠處的三個少年都感受到壓力,但對季君月卻絲毫作用都沒有。
只見季君月好似根本沒有感受到竇湛可以釋放出的壓迫之氣,笑容不變,甚至頗爲嘆息的攤手聳了聳肩。
“確實,我家還算富裕,不過那是之前了,吉州刺史季家的事大將軍應該聽說過吧。”
竇湛心中閃過一抹意外,凝眉看着淺笑乖邪的少年:“你是季家的人?”
“季良信是我父親。”季君月不急不緩的說,就在竇湛回想季家是否有這麼一個少爺時,就聽她無所謂的道出一句:“我是私生子。”
竇湛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君月,沒有再多問,季良信是吉州的刺史,也算是吉州的首富。
但一年前西羯族貴霜國人入秦國商議和談一事,西羯族人本就是蠻夷,狼子野心,野性兇狠,貴霜國的太子更是殘暴不仁,在經過吉州刺史的時候,色心大起看上了刺史的嫡女,因爲勸說無果惹怒了這個太子,將季府上下屠了個乾淨。
因爲這件事情,貴霜國太子石迦高胡被扣秦國,後來因爲三方政黨考慮各種政治利益,在貴霜國獻上無數牛羊馬匹後,選擇放了石迦高胡歸去。
這件事情於他來說一直是心中難滅的恥辱,身爲秦國大將,保疆衛國是他的期望,然而蠻夷大搖大擺的踏入秦國地界,還屠殺秦國官員滿門,他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羣胡人逍遙法外,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