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麼晚去哪兒？”
“帶你去喫好喫的！”
“真的？”
“當然真的，哥哥我騙過嫦娥妹妹嗎？”
殷蕩捋了捋領口，擡眼看了看左右。
就在這時，左側城門下，一人影錯動，“唉！大王，大王！我和老二在這呢！”
殷蕩拉着嫦娥急忙走了去，模模糊糊的月影下，依稀可以看到黃飛虎一襲玄甲黑袍，腰佩長刀，周公旦錦衣夜行，手持墨扇。
周公旦和黃飛虎看到殷蕩，齊齊拜禮，“我等拜見大王！”
“得了！”殷蕩道，“我還沒登基呢，再過一個月喊大王也不遲，起來，起來！”
周公旦堅定道，“大王是大王，不管登基與否，王臣之禮，不可荒廢……”
“你真的是榆木疙瘩啊！”
殷蕩一腳踹到了周公旦身上，周公旦急忙閃開，“王上，我說的有錯嗎？”
殷蕩道，“你若真的把我當大王，幹嘛躲開？我踹不得你啊？”
周公旦臉色發紅，“這，這是不經意。”
“得了吧！”殷蕩道，“你心裏就沒把我當大王，你是把我當兄弟，一樣，我也是，走，走，兄弟們先離開這帝華宮，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好，三弟！”
“跟上了大哥！”
殷蕩看着左右二人，不住道，“對了，之前我們在第一樓拍嫦娥的時候，不是二位仁兄幫我墊付了一萬兩黃金嗎？那一萬兩黃金給第一樓沒有？”
黃飛虎道，“一萬兩黃金，那可不是小數目，諾大朝歌，沒有誰能一口氣拿出來一萬兩黃金，我們回去湊了好幾天，這才湊了一萬兩黃金。”
殷蕩急道，“金子呢？”
周公旦道，“王上什麼意思？”
殷蕩咳嗽道，“我是大商國君，做事要言而有信，既然是欠了第一樓一萬兩黃金，那就得還，你們去把一萬兩黃金拿來，我們今晚去給第一樓還債！”
黃飛虎雖然不明白殷蕩爲什麼說要還金子，但是還是老實道，“那，我去取黃金，大王和二弟先去第一樓，我很快就去了。”
殷蕩點頭，“對了，虎哥，你去點一千精銳，作爲預防，如若第一樓有異動，就立刻包圍第一樓！”
黃飛虎道，“明白！”
看着黃飛虎離開，周公旦心中有一股不妙的預感。
王上若是還債，爲何不在白天？而挑選在晚上？
王上讓黃飛虎點一千精銳，又做什麼？這是朝歌城，朝歌城還有人敢對王不敬的嗎？
殷蕩看着周公旦迷惑模樣，揮手道，“嫦娥，把我的計劃給公旦說一遍，記得了，你們倆在場一定要把戲給我演活了！今晚上，我定要拿下第一樓！”
嫦娥對周公旦一番說辭，周公旦不住點頭，雙瞳放亮，“妙！妙！簡直是神來之筆！”
閒話少說。
殷蕩帶着周公旦嫦娥到了第一樓下時，黃飛虎已經帶着一千甲士，萬兩黃金等候多時了。
看到殷蕩，黃飛虎使了個眼神，幾個甲士擡着三個黃金箱子上了第一樓。
殷蕩道，“虎哥在外邊稍候，若是有異動，立刻攻破第一樓！”
黃飛虎道，“明白！王上放心！”
殷蕩揮手，帶着幾個甲士，周公旦，嫦娥，大咧咧上了第一樓。
帝乙殯葬，一個月內，商戶不得營業，即使是第一樓，也得停業。
今天的第一樓甚是蕭條，剛剛入門，就遇到了上次殷蕩調戲過的宮裝美女。
宮裝美女一看殷蕩，滿是笑意，“這不是第一樓貴客，東宮公子嗎？您怎麼有空……啊！”
嫦娥一隻手把那美女按在了牆上，冷漠道，“別動我家公子！黑樓呢！讓黑樓出來！”
“放開我家小姐！”
“東宮的，這可是第一樓，你敢胡來！”
這時，三樓傳來沙啞老聲，“一羣不長眼的奴才，來人乃是大商新王帝蕩，你們想死嗎？”
三樓走臺上，一襲灰色長袍的黑樓老倌手捧着長嘴兒茶壺，拱手道，“老朽拜見商王！”
此言一出，周圍奴才，美婢紛紛下跪。
“小的見過大王！”
“小的拜見大王！請大王贖罪！”
“……”
殷蕩淡淡道，“孤王今天來第一樓，是還債的。”
“請！”黑樓道，“請王上樓上坐！來人備紫霧山茗茶！”
“是！”
殷蕩帶這嫦娥，周公旦，興沖沖的上了三樓。
三樓雅閣裏，黑樓捋着黑砂茶壺，悠悠道，“我尋思着大王接了美女，怕是不會再來我第一樓了，想不到今夜子時來我第一樓，真是讓我第一樓蓬蓽生輝。”
周公旦道，“我家大王，怎是那種言而無信之輩，說一萬兩黃金，就一定還第一樓一萬兩黃金！金子在樓下，還請黑樓老倌查看！”
黑樓揮手道，“大王的金子，自是不用多看，既然金子已到，那我們的生意就算成了，黑樓歡迎王上下次還來第一樓玩……”
“慢着！”殷蕩擡手道，“黑樓，你是第一樓的樓主？”
黑樓打量着殷蕩，“大王此言何意？”
殷蕩道，“我要給第一樓的真正掌櫃，談一個大買賣，你要不是樓主，就換你們當家的掌櫃出來！”
黑樓哈哈笑道，“回稟大王，小老兒正是第一樓的真正掌櫃！”
“好！”殷蕩坐在了旁側椅子上，揮手道，“嫦娥！”
嫦娥盯着黑樓，冷聲道，“黑樓，你撒謊賣我的事情，我已經全數告訴大王了，你打算怎麼辦？”
黑樓道，“你是說，你巫族高手救了先王，先王把你送到第一樓，委我幫你找個富貴人家，好過完富貴一生這件事嗎？”
嫦娥道，“你還記得先王的話啊，那你是怎麼做的？你把我當拍賣品，拍賣掉！你敢瀆先王之令，可想過今天下場？”
黑樓哈哈笑了起來，“嫦娥啊，容老夫問你一句，你來第一樓後，我可讓你委屈過？”
嫦娥一怔，“沒有。”
“那好！”黑樓走到了殷蕩面前道，“大王聽我講，先王讓我替這位小姐找個富貴人家體面過完一生，這命令中，首先要找的這戶人家得有錢！”
殷蕩道，“對！”
黑樓道，“那我舉行拍賣會？有何不可？拍賣會最後角逐出來的，不就是最有錢的嗎？”
周公旦想要抨擊黑樓，卻突兀不知道怎麼說，這，這老倌說的好像有道理啊！
黑樓又道，“而且，我還給嫦娥準備了一個問題，問這個拍他的男子愛不愛她？如果愛她，自然她會把這鑰匙交出去，這樣富貴，而且恩愛的結果，不就是先王想要的結果嗎？”
黑樓說到這，感嘆道，“只是怕先王都沒有料到，自己送出的佳人，又被自己公子拍了回去，緣也，命也！”
嫦娥道，“你第一句說的沒錯，但是第二句不對！”
黑樓笑道，“怎麼不對了？難道說公子買你回去之後，虐待你不成？我看不像吧，嫦娥佳人傾城，公子定是視若掌上明珠還來不及，怎麼會輕視於你呢……”
嫦娥道，“他帶我回去之後，讓我掃地，擦桌，還讓我去給他打洗澡水，我差點累死，這就是你對先王的忠誠嗎？”
此言一出，黑樓老臉表情都凝固了，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世間真的有如此鐵石心腸之人，讓如此絕色美人做雜物？我是不是聽錯了？
倒是殷蕩不好意思的道，“黑樓，的確是嫦娥所言，我也是知道情況後，才解了她的雜役身份，你確實壞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