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思揚了揚下顎，笑意冷魅，看向窗外的磅礴大雨，“是時候讓這個世界上的人重新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恐懼！”
小五眼底的光變得異常興奮，“什麼時候出發？”
傅臨思側頭看了他一眼，紅脣溢出三個字，“雨停後。”
小五與她對視，兩個人都露出了興奮又扭曲的笑容。
……
傅臨淵回房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推開了催眠室的門。
葉微藍已經醒了，躺在皮椅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麻木神色無悲無喜，似已遁入空門。
傅臨淵走過去抱她回房間。
他要把葉微藍放在牀上時，葉微藍忽然開口，“我想在窗邊坐坐。”
傅臨淵彎腰的動作一滯，幾秒的猶豫後，轉身走到落地窗前將她放下。
葉微藍靠在冰冷堅硬的玻璃上，長髮微亂的散落在肩膀上，整個人散發着一種頹然又哀美的氣質。
眸黯的望着窗外，“下雨了。”
聲音乾澀，像是有硬物劃過般刺痛。
傅臨淵站在她的身旁，低低的嗯了一聲。
“可以給我一根菸嗎？”她舔了舔乾澀的脣，問。
傅臨淵側頭看她的頭頂，“不是戒了？”
當年認識她的時候，她抽菸抽的很兇，後來突然就說戒菸了。
當時他是真的很欣賞她的那份狠勁，說戒菸就戒菸了。
“突然就想抽了，不行嗎?”葉微藍掠眸看向他，撇了撇嘴，“就衝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一根菸的情義還有吧？”
“你維護靳仰止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們的情義？”
傅臨淵的聲音沉冷，但還是掏出煙盒，點了一根菸給她。
葉微藍的手沒有力氣，拿着一根菸都在顫抖，狠狠的抽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一口白煙……
聲音沙啞又輕慢，“女人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唄，你第一天知道？”
語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毫無羞愧。
傅臨淵沒說話。
葉微藍又狠狠的抽了幾口，大約是太久沒抽，又抽的急，被嗆住了，忍不住急咳起來。
傅臨淵劍眉擰起，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猶豫掙扎。
最終，還是輸在了她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欣長的身子彎下來，不輕不重的拍着她的後背，“女人是不是都喜歡自虐？”
楚蘭音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葉微藍努力止住了咳嗽，眼眶裏盈着生理淚水，笑着扯了扯嘴角，“這句話用在楚蘭音身上更合適，我可沒有哦。”
“那你爲什麼要抽菸？”他的手戀戀不捨的從她後背上開，放進口袋裏時，指尖彷彿還沾染着她淡淡的體溫。
“當然是爲了讓自己快樂點啊。”她笑着仰頭，看向他，“你們每天把我關在這個牢籠裏，時不時就把我帶去催眠，再不抽點菸抒發一下，我怕你們還沒催眠我，我就先被你們逼瘋了。”
“所以說女人喜歡自虐。”傅臨淵冷聲道，“只要你願意忘記靳仰止，你就能走出這裏。”
傅臨淵沒說話，忽然彎腰挑起她的下顎，逼着她與自己對視，“你可以換一個男人睡試試，或許你會更喜歡？”
葉微藍蒼白的脣瓣微微抿起，縫隙裏吐出一團薄霧，嫋嫋升起，模糊了他冷硬的五官。
“換一個男人？誰啊？”嘴角挑着漫不經心的笑，“你嗎？抱歉，你不是我的菜。”
傅臨淵厲眸眯緊，眼底有着冷光浮動，捏着她下顎的手指力道也忍不住收緊，“以前你可以喜歡陸沉舟，後來你愛靳仰止，爲什麼在這中間你就沒有喜歡過我？”
“唔……”葉微藍眨了眨眼眸，仔細的想了想，“喜歡陸沉舟那個人渣是年少無知，愛靳仰止是我智商上線了，喜歡你？”
略作停頓，笑道：“你於我，亦師亦友，但是我永遠不會愛上一個只能躲在網線背後的男人！我這個人向來自私，只屈服現實中的溫暖。”
而這份溫暖，只有靳仰止能帶給她。
傅臨淵眉角微挑，“也就是說如果當初你跟陸沉舟分手的時候，我能出現在你身邊，你喜歡的人會是我。”
“呵！”葉微藍冷不丁的笑了一聲，軟綿綿的手無力的推開他的手，“這種事誰知道呢！說話就說話，別妨礙我抽菸……”
傅臨淵看着她手指發抖的將菸蒂送到嘴邊，似是不忍般將視線移向了窗外——
“葉微藍，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只要你願意忘記靳仰止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削薄的脣瓣輕抿，聲音低沉，緩緩低頭時，厲眸裏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溫情。
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開口告白，帶着幾分卑微的請求。
請求他愛的女孩能夠遂了他的心願。
葉微藍歪着的小腦袋抵在玻璃上，青煙嫋嫋模糊了她蒼白的小臉。
“可惜我不喜歡你，也不想留在你身邊，你給我什麼都不稀罕，看着你都覺得煩。”
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像極了無情的渣男。
傅臨淵眼底那抹溫情瞬間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陰戾，放在口袋裏的手緊緊攥起，骨頭在咯吱咯吱作響。
“你會爲自己今天的這句話付出代價。”
音落，轉身離開房間。
葉微藍長長的吐了一口煙，失色的脣漾起淡淡的笑意。
代價？
只要不是忘記靳仰止，付出什麼代價她都不在乎。
……
京城。
靳仰止剛剛訓練結束，衝了個澡。
宿舍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他拿着毛巾的手頓住，擡頭看向戰南望。
“剛剛接到的消息，巴黎，倫敦，洛杉磯等地區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恐i怖分子襲擊。”
戰南望將ipad遞給他。
ipad上播放的是最新的國際新聞。
靳仰止看到新聞裏的畫面，平靜的眸子都被畫面裏的血腥暈染微紅，“是誰做的？”
戰南望鷹眸冰冷，咬牙切齒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