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望和戰寧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說什麼?”
“你什麼意思?”一聽到她提起羅美玉,戰寧的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雖然這些他失去了記憶,可現在恢復記憶,他非常清楚肯定自己心裏愛的依然是自己的妻子羅美玉。
當初他就是一個窮當兵的,什麼都沒有,長的也很一般,可是美玉從沒有嫌棄過他……
她雖然有些嬌氣,但是全心全意的在愛着自己,就如同自己愛她那般熱枕。
白月從化妝包裏拿出手機,解鎖點開一個軟件,手機畫面上立刻出現羅美玉的身影。
戰寧咽喉一緊,眼睛瞬間紅了起來,粗獷的五官上縈滿柔情,“美玉……”
低沉的嗓音裏滿載着思念和依戀。
美玉,他的妻子……
自從恢復記憶以後,他一直很想見妻子,只是處境和時間不允許,沒想到……
會在這樣的情景下再見到羅美玉。
十幾年過去了,羅美玉早已不像以前那樣年輕美貌,年華老去,美人遲暮,可是在他的眼裏,他的妻子依然是那麼的好看,漂亮。
白月看到他眼底涌起濃情蜜意,眼眸止不住的陰寒似冰,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炙熱的眼神看過自己。
從來沒有!
戰南望也看到了視頻,臉色驟然鉅變,咬牙切齒的低喝:“白月,你想對我母親做什麼?”
白月微微側頭,陰冷的眸光斜視他,“我對羅美玉做什麼,取決於你們怎麼對我!”
“白月!”戰寧回過神來,眼神裏的情意瞬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厭惡和恨!
這個女人害得他妻離子散,一個人渾渾噩噩活了十幾年,做盡壞事,他怎麼可能不恨。
白月迎上他充滿恨意的眼神,心如被刀在剜,臉上卻保持着淡笑,“如果你們現在敢動我,羅美玉就會立刻爲我陪葬,如果我沒事的離開,她當然也會沒事。”
戰南望緊握的槍顫了一下,下顎緊繃,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垂下的身子。
白月就知道他們會妥協的,爲了那個羅美玉。
“戰寧,我要你跟我走!”
戰寧的瞳孔陡然擴張,不假思索道:“不可能!”
“我說過,我愛你,我一定要得到你!”白月關掉了手機視頻,冷銳的眸光直射他,“如果你不跟我走,羅美玉也一樣會死!”
她是絕對不會放他回去,讓他們夫妻團聚的。
她要是得不到,即便是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你——”戰寧被她氣的臉色鐵青,粗獷的五官上涌滿了慍怒,“就算我跟你走,我也只會恨你!”
白月哂笑,“你想多了,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你的愛。”
她要的是這個人,只要人是她的就好。
戰寧黑眸一緊,眸光看向戰南望。
父子倆對視,像是達成了共識。
白月知道他們會就範,所以轉身就朝着船艙最底層走。
戰寧跟在她的身後。
戰南望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臉上的青筋根根爆起,滿身的戾氣駭人。
餘光掃到一抹倩影,眼眸一掠,毫不猶豫的疾步而去,一把摁下她手裏的槍。
姜小魚仰頭看他,清冷的眸子裏浮動着濃郁的恨意,“她害死我母親,還害得她揹負罵名這麼多年,我要殺了她!”
“可是我母親在她的人手裏,要是她死了,她的手下會立刻殺了我的母親!”
“那我母親呢?”姜小魚輕聲問道,“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嗎?”
戰南望長睫低垂,片刻的沉默,篤定的語氣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只要能確定我母親是安全的。”
姜小魚看着他,潔白的貝齒緊咬着粉脣,緩慢的垂下眼簾不語。
他們都曾經失去過至親,所以都知道剩下的那一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
今天如果是換做她,爲了父親也會如此的。
“答應我,一定不能讓她跑了。”
戰南望點頭,修長有力的雙臂狠狠的抱住她,“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平頭哥他們就快到了,到時候你再出來,照顧好自己。”
姜小魚抱住他結實的腰,“你小心點,不要受傷!”
“好!”戰南望一口答應,沒有時間再跟她多說了,鬆開手轉身就走。
一邊走,一邊問通訊器那邊的葉微藍有沒有辦法。
事情的經過葉微藍在通訊器裏已經聽得七七八八了,“你放心吧,我已經通知了顧鉑悅,他正在帶人去保護你媽,不用擔心!”
戰南望一邊追白月,一邊道:“我怎麼聽着你像是在罵人?”
頓了下又道:“算了,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廢話這麼多,回去再跟你算賬。”
“算就算,到時候你別慫就行!”葉微藍在奔跑,所以氣息不穩,微喘道:“你小心點,我們正在趕過來。”
只是……遇到了點棘手的事。
遊輪上都是白月的人,他們出房間就遇到堵截,槍林彈雨中,寸步難行啊。
靳仰止那邊也沒好到哪裏去。
本來宴會廳一片歌舞昇平,白月忽然離開,他想跟過去的時候,被都督纏上了。
沒過多久就傳來槍聲,然後現場大亂,賓客,服務員四處亂竄,而都督的人立刻控制了全場不準任何人出入。
他被控制在宴會廳裏出不去。
通訊器裏響起葉微藍的聲音,劍眉越皺越近,餘光在看到門口的重兵把守後,視線又移向了尾端不被人注意的窗戶。
從那裏倒可以離開宴會廳!
只是窗外就是茫茫大海,若是一個不慎就會掉下去。
靳仰止幾乎沒有猶豫,趁人不注意走向了窗口,將玻璃窗打開,就要翻出去的時候,後腦勺上突然多了一個冷硬的觸覺。
“靳神這是想去哪裏?”都督冰冷的聲音響起。
靳仰止回頭看他,清潤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波瀾,冷冷的望向都督,“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你現在拿槍對着我的頭,是多麼愚蠢的行爲。”
從來沒有人敢拿槍指着自己的頭!
因爲他們都死了。
“我無意要跟你爲敵,只是這裏是泰國的地方,不是京城。”都督開口,語氣不算客氣。
“這裏是公海!”靳仰止削薄的脣瓣抿起,聲音寒冽,“容我提醒你,我們是有任務在身,你敢阻攔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請你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