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瀾步伐不穩的跑過來,臉色慘白如紙,眼神裏更是滿載着慌張無措,緊緊抓住靳仰止的手,“不見了,放放和小心肝不見了。”
葉微藍想都沒想的開口,“什麼叫不見了?我不是叫你們帶他們回去嗎?”
因爲着急,語氣帶着憤然和埋怨。
靳瀾喘了一口氣,焦急道:“我們,我們是要帶他們回去,可是剛走到村口就遇到一羣人走過來,把我和他們衝散了。”
“然後呢?”靳仰止問。
“我找到你媽的時候她躺在地上,腦袋上都是血,放放和小心肝也不見了。”靳瀾擔憂又自責道:“都怪我不好,是我沒看住他們!”
靳仰止沒有責怪他,而是問:“媽怎麼樣了?”
“我讓村民幫忙擡她去村上的醫療室了,腦袋被打破了需要送去醫院縫針。”村裏的老醫生只會開一些退燒消炎的藥,縫針他壓根就不會。
葉微藍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頭,緋脣輕挽,聲音涼薄,“你和爸帶着媽去鎮上的醫院處理傷口,我去找放放和小心肝!”
音落,擡腳就走。
靳仰止一把拉住她的手,“藍藍……”
葉微藍蹙眉,回頭剛想說話,耳邊響起他低沉的嗓音——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天塌下來我給你撐着。”
覆滿寒霜的煙眸一怔,她以爲他會阻止自己。
靳仰止沒有解釋什麼,擡手拿走沾在她頭髮上的草,冷靜自持的嗓音道:“去吧。”
葉微藍點頭,轉身就走。
靳仰止望着她單薄的身影,眼底的光忽明忽暗,諱莫如深。
“仰止……”靳瀾終於順過氣了,欲言又止。
靳仰止漆黑的眸子波瀾不驚的望向他,“放心,媽不會有事,放放和心兒更不會有事!”
一想到妻子的傷,孫子孫女下落不明,靳瀾的心就像是放在油鍋裏煎炸,備受煎熬。
…………
葉微藍進村就看到地上的一大攤的血跡,應該是鬱晚晚的,因爲時間不長,所以血跡還沒有乾涸,空氣裏甚至還飄散着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而附近的村民家家緊閉大門和窗戶,就好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想到有人綁了放放和小心肝,葉微藍的心就像針扎的一樣痛,緋紅的脣瓣緩慢的勾起一抹冷笑。
敢動她的寶貝,果真是活膩了啊。
葉微藍哪裏也沒去,而是直奔靳梅和靳冰家,路過倉庫的時候看到兩桶油,好像是村裏拖拉機用的那種最便宜的柴油。
她走過去拎起兩桶油走到大門口,毫不猶豫的將柴油潑在白楊樹打造的木門上,還有牆ting上……
靳梅的家跟靳莊的家不一樣,靳梅家爲了美觀,外部特意選擇青竹作爲裝飾,像極了山寨裏的竹屋!
這些竹子經過經年累月的暴曬,早已沒有水分,潑上柴油以後只要一點星火就能熊熊燃燒。
葉微藍將竹子上潑滿柴油,又留了小半桶柴油走進屋子裏。
靳梅和靳冰坐在屋子裏喝茶,而靳莊和俞洲俞清水他們在旁邊談論剛纔的事,羅笑笑帶着兒子玩,誰也沒看她一眼。
靳梅他們這纔將注意力轉移向她,蹙眉道:“你幹什麼?”
葉微藍恍若未聞,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走到供桌前,直接將手裏的半桶柴油都潑到供桌上。
靳梅一怔,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去抱住供桌上用黑布遮住的古曼童,怒目齜牙,“葉微藍,你是不是瘋了?”
靳莊也站了起來,聞到空氣裏難聞的氣味,臉色驟然變了,“柴油……你把桌子上都潑上柴油做什麼?”
“嘭!”葉微藍隨手將空桶丟在地上,纖細的筆直的雙腿走到剛纔靳梅坐的位置坐下,眸光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煙盒,抽了一根,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青煙嫋嫋,環繞着她精緻又冷豔的臉龐,卻擋不住翦水般的瞳仁裏蘊藏的殺意。
她需要一根菸保持冷靜,否則……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直接殺了這羣畜生。
靳冰聞到柴油的味道,又看到她嘴角的香菸和手裏的打火機,猛然站起來退後幾步,驚慌道:“仰止媳婦,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俞洲和俞清水已經去開門,奈何門被反鎖,沒有鑰匙他們根本就打不開!!
葉微藍長長的吐了一口白煙,聲音平靜的趨近於死水,“交出放放和小心肝,我饒你們不死。”
靳冰和靳莊皆是一怔,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靳梅則是蹙着眉頭,冷聲呵斥道:“你在發什麼瘋?兩個娃娃不是被你們帶上山了?你跟我們要什麼人?”
葉微藍側頭望了她一眼,眼眸微眯,一時間分不清她是在裝還是真不知情。
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
放放和小心肝要有什麼事,她就讓這些人全部陪葬!
“我再說一次,把放放和小心肝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否則……”冰冷的嗓音一頓,如刀刃般的眼眸斜向靳冰他們,脣齒裏擠出一個字:“死!”
“莫名其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靳冰眼神閃爍的開口,“你趕緊把門打開!”
葉微藍緋脣挽起淡淡的笑,不達眸底,“不會哦,只要你們一天不交出放放和小心肝我就一天就不會打開門,如果放放和小心肝有任何的閃失,我就直接點燃供桌,反正外面也被我潑滿了柴油,只要裏面燒起來外面很快也會燒起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靳莊一聽到她要燒自己,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臭女表子,你竟然想燒死我們!!”
俞洲和俞清水也皺起了眉頭,臉色陰沉。
而俞尚聽到要被燒死頓時大哭起來,“我不要死,媽媽我不要死……”
羅笑笑連忙安撫他,眼神淬着毒望向葉微藍,“你這個瘋女人,你還有沒有人性,我兒子還這麼小你就要燒死他!!”
“我的放放和小心肝比他更小,你們不照樣也對他們下狠手了。”葉微藍譏諷道。
“你胡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羅笑笑反駁。
葉微藍蔥白的手指夾着香菸,緩慢的吸了一口再緩緩的吐出來,冷豔的臉頰風情卻不低俗,眸光如冰刃,鋒利刺骨,“你不知道不要緊,有人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