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辦公室。
男人身穿一套黑色熨燙平整的西裝正襟危坐在皮椅上,深幽的眸光犀利的射向站在辦公桌前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擡的男人。
“我是叫你想辦法不讓她的記憶恢復,沒有讓你把她現在的記憶抹去。”涔薄的脣瓣輕抿,從一字都裹滿寒意。
男人嚇得腿軟差點直接雙膝跪地,擡手摸了摸額頭的冷汗,誠惶誠恐道:“閣下,我沒有啊只是只是”
他欲言又止。
霍衍之臉色越發的陰沉,“只是什麼”
“只是小姐當年的記憶本來就有損,如今要恢復是本能,如果我們強制性不讓她的恢復,極有可能會讓她留下後遺症。”男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什麼後遺症”他冷聲問道。
“比如忘性很大,記不住東西,更嚴重的話可能會可能會永久性失憶。”
“永久性失憶”霍衍之一字一頓的咬出來,下頜線緊繃像是要斷的弦。
“就是每天醒來都會失憶,不會再記得過去任何事情。”
霍衍之的臉色比寒冬還要冷冽蝕骨,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涔薄的脣瓣微眯,聲音是從喉骨裏擠出來的,“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男人擡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搖頭。
世間大部分事情都是如此無法兩全,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滾”他冷聲道。
男人如獲大赦,轉身疾步走出辦公室,背影快的彷彿是在逃難。
等到辦公室的門合上,霍衍之這才忍無可忍一把揮掉桌子上所有的東西。
腦海裏不斷浮現她坐着地板上抽泣的模樣,那般的無助,那麼的彷徨與不安。
如果不讓她恢復記憶,就要讓她回到最初的起點,什麼都不記得,每天醒來睜開眼睛不知道自己是誰,不記得昨天發生過的任何事情。
如果讓她恢復記憶骨骼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攥成拳頭,心裏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圈,五臟六腑都被震的生疼。
恢復記憶後的她,自己要拿什麼來留
無憂並不知道在京城發生的一切,加上自己除了不記得微信密碼什麼的,好像也沒有其他毛病。
一直惴惴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整個人又恢復到以前的明朗和陽光,每天在總統府想盡辦法尋開心。
霍衍之總是開着開着會就聽到敲門,傭人崩潰說:“閣下,小姐把今晚要做的乳鴿湯的乳鴿給放飛了。”
霍衍之不在意道:“今晚改喝烏雞湯。”
傭人:“”不是您點名要喝乳鴿湯嗎
園丁跑來哭訴:“閣下,小姐把你最喜歡的那株牡丹給澆死了。”
霍衍之眉心微斂,“那就再去買一株。”
園丁:“”
那可是c國總統所贈,名種,有錢都買不到啊。
江離風:“閣下,不好了,小姐和雲小姐要打起來了。”
霍衍之終於坐不住,扔下手裏的筆,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總統府辦公區域的前面有一大片綠色的草坪,無憂本來再拿霍衍之的高爾夫球球玩的好好的,突然衝過來一個女人一把搶走了球杆,還兇自己,“誰準你碰我的球杆了”
哥哥的就是她的。
“什麼你的你要不要臉啊”雲非煙漂亮的臉蛋生起氣來也是滿滿的憤然,“這上面還刻着我的名字yfy,雲非煙,你懂不懂啊”
“刻着yfy就是你名字啊我說是易飛揚呢”無憂不服氣的反駁道:“還有你是誰啊誰準你進來的”
“我”雲非煙撩了下自己最近新染黃的頭髮,“我怕說出來嚇死你,我是這裏最有尊貴的男人的女人”
“呵呵。”無憂不屑的冷笑兩聲,“你少吹牛了”
這裏最尊貴的男人不就是她哥嗎哥哥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不相信”雲非煙見她不相信,義正言辭道:“那你跟我去見他,我讓他親口告訴你”
“見就見,我怕你呀”
“走啊”
兩個女人達成共識,轉身就要去找最尊貴的男人。
最尊貴的男人就站在她們的身後,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露出欣喜的模樣,“哥”
“親愛的”
前者是無憂,後者是雲非煙。
雲非煙更是熱情主動的去擁抱他。
只是手指還沒碰到他的脖子,就被霍衍之面無表情的推開,大步流星的走向無憂。
雲非煙看到他直奔無憂,氣得跺腳,“霍衍之”
霍衍之恍若未聞,涔薄的脣瓣微抿,“沒事吧”
無憂搖頭,眼神看了一眼氣的嘴巴都要歪了的女人,好奇道:“哥,她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我是他女朋友”
“不認識”
雲非煙和霍衍之不約而同的開口,答案截然相反,聽得無憂一臉懵逼。
雲非煙神色羞惱,“霍衍之。”
霍衍之冷硬的五官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淡漠的憋了她一眼,“誰準你進來的出去”
“就不”雲非煙揚了揚下巴,明豔的眸光望向他,生氣的質問道:“還有誰準你把我送你的球杆給一個小丫頭玩”
“什麼小丫頭”無憂反駁,“我要是小丫頭,你豈不是老女人”
再漂亮的女人也會介意被說老,“你說什麼老女人我這麼漂亮,哪裏老啦”
無憂眨了眨眼睛,“再漂亮就能不老了嗎漂亮的老女人就不是老女人了”
“你”雲非煙快被氣得七竅生煙了,上前就想跟無憂動手。
霍衍之臉色一沉,直接擋在她的面前,“你敢碰她一下,試試”
雲非煙仰頭看他,氣得直跺腳,“霍衍之,你偏心你把我送你的東西拿給她玩,她說我你還兇我”
霍衍之眼睛都不眨一下,無情道:“我沒收,你想要可以拿回去。”
雲非煙被他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了,一雙好看的眼眸死死盯着她,眼眶裏逐漸氤氳氣霧。
無憂看到她眼睛紅了快哭出來的樣子,頓時就不生氣了。
“那個哥,要不然就算了”哥哥太兇啦。
霍衍之低頭看她,眼神溫柔,“我們回去。”
拉着無憂的手就走,經過雲非煙的身邊連個眼風都沒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