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時光微微甜 >第909章:予你歡喜城(15)
    <h3>第909章:予你歡喜城15<h3>

    靳放抱着葉心撲倒在地滾了好幾圈,好不容易停下。

    葉心疼的悶哼一聲,瓷白的手指下意識的撫摸了下平坦的小腹,不等他們回過神來,撞倒戰歌的車子見沒有撞到葉心,倒車,調轉車頭又衝向葉心。

    靳放甚至來不及看一眼渾身是血倒地不醒的戰歌,站起來扶起葉心,聲音緊繃,“快走”

    “可是歌兒”

    不等她的話說完,靳放拽着她的手腕跑向電梯的方向。

    黑色的車子宛如野獸一般衝向他們,眼看着就要撞向葉心。

    靳放拼命的按着電梯的快門鍵,銀色的門緩緩打開了一半,他直接將葉心推了進去。

    葉心撞在冰冷的銀色牆壁上,看到靳放沒進來,臉色蒼白無色的大喊了一聲,“放放”

    靳放眼睜睜的看着車子衝向自己,餘光掃到牆壁旁邊的滅火器抓起來,衝着要撞上來的車子擋風玻璃上狠狠去。

    車裏的人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躲避打了方向盤。

    嘭

    方向盤打慢了一步,滅火器還是砸到了擋風玻璃,玻璃碎了一地,車子狠狠的撞到了旁邊的牆壁上,停下來了。

    靳放陰寒着一臉,兩條大長腿輕易的踩上了車頭,直接將車子裏的穆悠然給生拖硬拽了出來。

    穆悠然額頭撞到了方向盤撞破了,此刻流着血,被靳放從車子拖出來宛如死魚一般扔在地上。

    “我該殺了你,我早就該殺了你”漆黑的瞳仁里布滿了血絲,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抓起旁邊的滅火器就要砸向穆悠然。

    “不要”葉心勉強支撐自己站起來,煙眸裏充滿乞求,“放放不要”

    地下停車場佈滿了攝像頭,如果放放現在動手,殺人的罪行怎麼都逃脫不了。

    爲了這樣的人,不值得。

    靳放舉着滅火器的動作頓住,此刻理智在和憤怒拉扯,像是要將他這個人撕成兩半。

    葉心緊皺着眉頭,彷彿很疼痛的樣子,艱難的走過來,動作乾巴巴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放放去看看歌兒,快去看歌兒”

    靳放像是如夢初醒,什麼都顧不得了,扔下滅火器就跑向戰歌。

    葉心鬆了一口氣,低眸看向穆悠然。

    穆悠然喘着氣,仰起頭看向葉心,臉上的血跡讓她看起來格外猙獰,“葉心,沒有撞死你還真是遺憾不過撞死那個死丫頭也挺好的,這樣以後就沒有人跟你爭靳放了,你應該感謝我是不是”

    葉心臉色蒼白,眉宇間卻掩藏不住的寒冽,脣瓣輕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心裏齷齪,看什麼都齷齪。”

    “呵呵”穆悠然冷笑,“難道剛剛看到靳放選擇救你的那瞬間,你心裏沒有一絲竊喜”

    “沒有”葉心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可能”穆悠然歇斯底里的吼道,“葉心你說謊,你說謊”

    “我爲什麼要說謊”葉心呼吸微喘,額頭上佈滿汗水,聲音艱難的從脣瓣裏溢出來,“我愛的男人叫厲尋生,靳放是我最親愛的哥哥,我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渴望他能得到幸福。”

    “穆悠然,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懂得什麼叫情”

    友情,愛情,親情,這些穆悠然全都不知道,也不會擁有。

    穆悠然眸色陰鬱,“那又怎麼樣那個死丫頭死了,靳放照樣會痛苦他痛苦我就會高興,你們毀了我的人生,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你們敢殺了我嗎”

    葉心面色沉靜,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掐進掌心,“你錯了,有些事放放不能做,但是我”

    眼眸看向她時眸光堅定而涼薄,泛白的脣瓣溢出兩個字:“可以”

    穆悠然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只見葉心拿起靳放丟在地上的滅火器,砸向了她

    靳放還沒有走到戰歌的面前步伐就頓住了,黑白分明的瞳仁裏彷彿有什麼在一點一滴碎裂,整個人恍若崩塌的大廈,搖搖欲墜。

    今天是葉心的婚禮,戰歌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禮服,此刻被鮮紅的血液染紅,宛如蒼茫的白雪裏盛開出一朵一朵紅梅。

    灌了鉛的雙腿剛邁出一步,整個人已經雙膝跪地,看着她宛如一個破碎的洋娃娃躺在地上,他卻連碰她一下都不敢,眼神裏是從未有過的慌張無措,霧水氤氳

    彷彿太陽下山,再也不會升起,從此以後他的世界裏只剩下無盡的冰冷和黑暗。

    醫院。

    葉心從急救室被推進了病房,有厲尋生和葉微藍靳仰止照顧着。

    手術室外,戰南望和姜小魚坐在椅子上,神色擔憂又着急,近乎要把手指都要捏斷了。

    傅乘風、傅扶風凌晨等人都在病房外面等着。

    靳放一個人孤零零的蹲在牆壁的一角,長睫低垂看着地面,一點反應都沒有。

    傅扶風走到他面前蹲下,安慰他:“靳放哥,歌兒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了。”

    靳放像是沒聽到,一點反應都沒有。

    傅扶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知道此刻所有的言語是蒼白無力的,起身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靳放是第一時間擡頭看過去,身子卻沒有動。

    戰南望迫不及待的起身上去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身上多處創傷,最嚴重的還是肝臟破裂,雖然我們已經搶過來了,但失血過多,接下來的三十六小時非常重要。”醫生摘下口罩,耐心的和他們解釋,“只要未來的三十六小時沒有引起併發症,病人就度過危險期。”

    醫生後面說了什麼,靳放都沒有聽見,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句:三十六小時。

    如果這三十六小時內發生了什麼,那個如太陽一般的女孩真的會死嗎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甜甜的叫他一聲靳放哥哥。

    想到這個,他的心就好像被什麼狠狠碾碎,剎那間痛的神魂俱裂。

    接下來的36小時裏,靳放一直在醫院沒走,沒有去看葉心,也沒有進icu陪戰歌,一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像是入定的高僧,不喫不喝不睡,一直枯坐。

    戰南望和姜小魚得知事情的原委也沒有責怪靳放,捫心自問換做自己,在那個當下肯定也是先救自己的女兒。

    只是看到躺在重症病房裏的女兒心裏有不受控制的溢出一絲怨懟,畢竟歌兒是因爲靳放才遭此一難。

    因此這三天他也沒和靳放說過話,倒是姜小魚勸靳放回去休息,靳放只是機械的搖了搖頭,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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