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歌低頭看向手腕上的手鍊，“我就是單純喜歡這條手鍊，我不知道你有那樣意思，我以爲我和扶風一樣對你而言就是妹妹”
要是知道他存的是那樣一份心思，別說戴就算是收都不會收。
她摘下手鍊放到了桌子上，沒有一絲的猶豫和不捨。
傅乘風黑眸微眯，眼底的光逐漸寒涼了下來，“你連考慮一下都不願意”
她的反應太果斷，與平日那個迷糊的戰歌截然不同。
戰歌搖頭，“我不想騙你，乘風哥。”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果爲了不傷他面子，留一絲餘地不就是再給他製造假象，會造成更大的誤會吧。
“如果此刻坐在你對面的是靳放哥，你還會這樣堅定決絕嗎”
戰歌一愣，不可置信：“乘風哥，你”竟然都知道了。
傅乘風側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從小你就黏他，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不管他怎麼欺負你，你都不生氣，就算是玩遊戲他提那麼過份的問題你也會原諒他，好像不管他做什麼最後你都能原諒，可是”
聲音頓住，再次響起時緊繃了起來，“你別忘記了，在生命最緊要的關頭，他救的是心姐，不是你在他的人生選項裏，戰歌永遠都排在葉心的後面，就算是這樣你也要原諒他嗎”
戰歌貝齒緊緊咬着粉脣，垂眸不語。
傅乘風像是打定主意要撕開那些她隱藏依舊的傷口，讓她痛，讓她鮮血淋漓，讓她徹底崩潰
“戰歌，他的第一選擇永遠不會是你，他也不配你”
話還沒說完，戰歌猛然打斷他，“夠了，乘風哥，別再說了”
傅乘風愣住。
戰歌豁然起身，低頭看他，語氣有些急，“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靳放哥哥也從未苛待過你，請你不要在背後這樣說他，也請你不要變成我不認識的乘風哥。”
“四年了，你竟然還在維護他。”傅乘風啞笑了，垂眸斂去眸底的不甘、憤怒、還有無盡的落寞。
戰歌深呼吸一口氣，冷靜道：“不管靳放哥哥怎麼對我都不能成爲你攻擊他的理由，更何況四年前的事，我雖然傷心，可從來沒有怪過他，所以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傅乘風沉默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後議論是非的人，可在剛剛那一瞬間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不甘心，爲什麼自己的付出她全都看不見，爲什麼靳放什麼都沒做，依然能牢牢的佔據她的心，讓她如此維護。
“乘風哥，謝謝你對我的喜歡，也很感激你這四年來的照顧，可是我真的只能把你當哥哥，所以”她往旁邊走了一步，微微鞠躬，滿載着歉意道：“對不起。”
音落，轉身要走。
“既然是這樣，四年前你又何必逃到這裏”傅乘風再次開口，近乎心碎的眸光看向她的背影。
戰歌猛然止步，回頭看他，猶豫片刻，輕聲道：“我一直過不了的，是我自己心裏那一關。”
傅乘風愕然，神色不解
戰歌沒有再解釋，轉身離開了餐廳。
她放下鑰匙走到廚房門口一靠，有氣無力道：“扶風”
扶風聽出她的聲音不對，將火轉小，側頭問：“怎麼了我哥跟你表白了”
只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失敗了。
戰歌的眼睛徒然睜大兩圈，“你怎麼知道該不會你幫他出的主意吧”
“那倒沒有。”扶風回答，“不過眼看着你就要回國了，他怕再不出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嗯”她沒聽懂。
扶風低頭莞爾，擡頭道：“因爲你回到京城就會再次見到靳放哥。”
戰歌崩潰：“怎麼連你都知道我和靳放哥哥的事”
扶風身子輕輕靠在洗理臺上，微微揚起下顎，“除了戰叔叔，我想沒有人看不出來吧。”
“有這麼明顯嗎”戰歌困惑。
扶風點頭，“很明顯。”
戰歌：“那你也早知道乘風哥對我”
“嗯。”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戰歌軟糯的聲音埋怨道，早知道她就不接受乘風哥的好意了。
扶風無辜的聳肩，“那當然是因爲比起其他人，我更希望你做我的大嫂，而且在你和我哥之間，我當然選我哥啊。”
戰歌一愣，“你說什麼”
“歌兒，我哥”
戰歌打斷她的話，“不是，我是問你上一句話說什麼”
扶風被她弄的一愣一愣的，遲疑道：“我說我希望你做我的大嫂，在你和我哥之間，我當然選擇我哥”
“你選乘風哥”戰歌垂眸，喃喃自語：“靳放哥哥也選擇了心姐姐”
隱約之間，她突然好像想通了四年來沒有想通的某些問題。
扶風見她神色不對，走到她面前關心道：“歌兒，你沒事吧”
戰歌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謝謝扶風。”
她一把抱住了扶風，緊緊地不留一絲縫隙，扶風被她嘞得快喘不過氣，“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戰歌鬆開她，整個人彷彿豁然開朗，“就是突然很想家，想回家了。”
扶風眼睛裏拂過意外，“你想回去了”
戰歌點頭，“我要回家了。”
扶風不知道她究竟想通什麼了，也沒問，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好就好。”
戰歌看着她笑。
扶風猶豫了片刻，鼓足勇氣道：“歌兒，其實我還欠你一聲”
她的話沒說完被戰歌打斷了，“哎呀，突然有些餓了，扶風我們快點做飯吧。”
扶風愣住，看着她清秀的臉頰，眸底劃過一抹狐疑。
戰歌卻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在旁邊幫她洗菜
扶風垂眸思忖幾秒，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面露微笑，“好，我們早點開飯。”
傅乘風有沒有回京城，戰歌不知道，只是處理完剩下的事就定了回京城的機票。
戰南望和姜小魚知道她要回來，格外高興，特意定了何園的包廂要爲女兒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