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法。”祁辰一臉冷漠地丟了四個字給她。
“怎麼可能沒有想法要麼喜歡,要麼不喜歡,你今天必須選一個”見她如此敷衍,路非煙心裏憋着的那股勁兒也上來了,拉着她不依不饒地說道。
祁辰實在被她聒噪得腦仁兒疼,於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再重申最後一遍啊,我現在只想好好查案,至於你說的那些事情和我絕緣”
見她又要開口,祁辰趕緊補充道“還有,我現在是個男人,你覺得我能有什麼想法”
“切,藉口實在不行你換回女裝不就得了”路非煙白了她一眼,忽而想到什麼,一臉緊張地抓着她問道“等等你莫不是真把自己當男人了”
“噗”祁辰一口酒噴了出來,一臉無奈地看着她“我說路大閣主,你想象力豐富我沒意見,但異想天開就有點兒過分了吧”
“我這不是正常推測嘛”路非煙無辜地攤了攤手。
“我謝謝你的推測”祁辰一臉敬謝不敏地看着她“要是大理寺和刑部都跟你似的胡亂推測,天穹怕是早就亂套了”
路非煙卻是相當無所謂地說道“沒關係啊,反正我又不是大理寺還有刑部的官員”
祁辰微笑着點了點頭,懶得再和她爭辯,於是索性把目光看向了席間的一衆官員貴胄。
而就在這時,對面剛剛入席的夙千珩恰好也瞧見了她,於是朝她微微頷首示意,祁辰遙遙舉杯以示迴應。
宴至半酣,一切都平靜得不能再平靜,可就是這樣的平靜卻讓祁辰從中嗅出了一股不同尋常來
疏勒王當中宣佈立耶律楚爲王儲,如此出人意料的消息,竟然沒有引來任何人的反對聲,更奇怪的是,耶律齊竟然還笑着同耶律楚道賀,說了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來
要知道,耶律齊可不是什麼宰相肚裏能撐船的人,睚眥必報纔是他正常的行事風格。更何況,王儲的位置是覬覦已久的,如今就這麼輕易地被耶律楚拿去了,他絕不可能輕易就此作罷
事出反常必有妖,耶律齊必然在醞釀着一場更大的陰謀
“耶律楚這個傻子,看不出來耶律齊在故意同他虛與委蛇嗎”看着耶律楚毫不設防地喝下耶律齊敬的一杯又一杯的酒,路非煙着實被氣得夠嗆,就差沒拍桌子了。
祁辰皺了皺眉,一時也沒想明白耶律齊此舉的用意所在,宴會上,衆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在酒中動手腳,最多不過是讓耶律楚醉酒失態罷了。
這樣的舉動,就算是疏勒王也不好攔着,畢竟兄弟之間拼個酒實在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若是插手反倒會令文武百官看輕了耶律楚,對他繼位後樹立威信極其不利。
如此想着,疏勒王只是微不可察地擰了擰眉心,並未多說什麼。
祁辰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只好坐在座位上,靜觀其變。倒是路非煙,悄悄招來一個宮人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便見那宮人點了點頭,應聲而去了。
不多時,耶律楚的酒罈子便空了,立刻便有宮人送上來一罈新的,替耶律楚重新斟滿酒。耶律楚的臉上有些爲難,再喝下去他可真就要在衆人面前失態了
耶律齊自然看出了他的猶豫和爲難,眼中不由劃過一抹譏諷,嘴裏卻說道“四弟啊,咱們兄弟兩個好多年沒在一起喝過酒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們兩個可一定要不醉不歸啊”
“來來來,爲兄先乾爲敬”說着便端着酒碗同他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耶律楚無法,只好硬着頭皮接着喝,不想酒一入喉,這味道怎麼
看着耶律楚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錯愕,祁辰臉上瞬間劃過一抹了然,笑睨着路非煙道“你倒是會投機取巧”
“他也就半罈子的酒量,再喝下去,還不一定會鬧出什麼笑話來呢”路非煙一臉嫌棄地說道。
祁辰聽罷頓時搖頭失笑不語。
兩個人正說着話,突然,一個伺候的宮人從祁辰身邊路過時手一滑,不小心把湯水灑在了祁辰身上,好巧不巧地祁辰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袍子,前襟上那麼大一片油污,想遮都遮不住
路非煙登時就有些惱火了“你是怎麼走路的”
“算了,我去換一身衣服就是了,你在這裏等我。”祁辰說着朝她暗暗使了個眼色。這麼明顯的伎倆,顯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她若是不配合,豈不是浪費了對方安排的一出好戲
從宴會廳走到祁辰暫住的房間須得穿過一片園子,祁辰看似目不斜視地朝前走着,實則暗中注意着周圍的一切動靜,然而一路走來周圍一切如常,除卻偶爾碰到的一兩個宮人外,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越往前走,祁辰心中的不安便越大,而這種不安在她迎面碰上夙千珩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峯
“珩王殿下怎會在此”祁辰皺眉問道。
夙千珩眼中劃過一抹詫異“不是你傳信讓我過來的嗎”
祁辰頓時心下一沉“我並未命人給殿下傳過任何信。”
聞言,夙千珩頓時臉色變了幾變,顯然也想到了這是一個陷阱,只是不知對方此舉到底意欲何爲還有,他們是如何肯定自己接到祁辰的紙條就一定會依言前往眸光一閃,他甚至不敢繼續往深處想
“殿下可否把紙條拿來一觀”祁辰突然問道。
夙千珩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了紙條,卻見那紙條上一片空白,半點墨跡也沒有
“看來咱們是中計了”祁辰聲音微沉,緊跟着叮囑道“殿下速速返回宴會廳,旁人若要問起,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千萬不要說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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