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逐風一口茶噴了出來,嗆得他不停地咳嗽着,好一會兒方纔緩過神兒來,盯着她問道“你找他幹嘛”
祁辰挑了挑眉,語氣隨意道“風、影兩部的堂主我都見過了,不過爾爾,所以想要認識一下這位神祕的流幻堂主,看看會不會令自己失望。”
逐風聽罷立刻炸毛,氣呼呼地吼道“什麼叫不過爾爾還有,不要把本堂主和拂影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相提並論”
“語調刻意擡高,眼神飄忽不定,表情僵硬,雙手緊握,”祁辰掏了掏耳朵,突然盯着他的眼睛定定說道“逐風堂主,你在緊張”
逐風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道“開什麼玩笑,我有什麼可緊張的,這裏可是我的地盤”只是他自己卻沒注意到,當他在說這話時,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
“通常人在憤怒時的表情不會超過三秒,一旦超過這個範圍,那就說明你、在、撒、謊”祁辰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的眼睛,後者在她的注視下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卻是強作鎮定地斥道“滿口胡言”
祁辰眸中劃過一抹了然的笑意,她淡淡收回了自己視線,語氣平靜地陳述道“我方纔的回答裏同時提到了你、拂影和流幻三人,而你再接下來的談話中卻刻意避開了流幻不提,並試圖用你和拂影之間的矛盾來轉移我的注意力。”
“顯然,你在刻意掩飾什麼。”
“而我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理由就是”說到這兒,祁辰故意停頓了一下,不出所料地見到逐風屏住了呼吸,於是朝他逼近了一步,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流幻此刻不在暗城。”
逐風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明明什麼也沒說
看着逐風的面部表情,祁辰迅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看來我猜對了,告訴我,流幻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那個怪人去哪兒了”逐風的心理防線全面崩潰,幾乎是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
“怪人”祁辰重複了一遍,繼而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逐風,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並不適合風部堂主的這個位置”
逐風眼中頓時寫滿了震驚,她,她這話爲何同那個人說得一模一樣
“你,拂影還有流幻,三個人當中你是最嬉皮笑臉的那個,卻也是最重情義的那一個,你很關心他們,包括你口中無比嫌棄的拂影,我說得沒錯吧”祁辰定定看着他說道。
逐風眸中快速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但很快就歸於一片平靜,只聽他滿不在乎地嗤笑道“呵,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可沒你想的那麼重情重義”
“是嗎”祁辰眉梢輕揚,不置可否地反問了一句。
話鋒一轉,祁辰突然說道“既然你不願透露流幻的行蹤,那我們就換個問題吧,密匣的鑰匙在哪兒”
聞言,祁辰和紀簡迅速對視了一眼,看來他們賭對了,密匣的事的確是真的
“不是她。”祁辰搖頭道。
“不可能密匣的事除了我們三位堂主外就只有王上還有盟主知道”說到這兒,逐風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眸中浮起一抹難以置信“難道說不,不會的,一定是你們在騙我”
祁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們沒必要拿這件事來騙你,當然,如果你堅持這麼認爲的話,我也沒意見。”反正桓楣現在已死,拂影也交出了手中的鑰匙,至於密匣的事情到底是誰交代的也就不重要了。
沉默了許久,逐風終於出聲問道“盟主她怎麼樣了”
“她”祁辰皺了皺眉,心裏有些猶豫是否要告訴他實情。
而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死了。”
“流幻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逐風驚訝地望着來人,聯想到他方纔的那句話不由臉色變了變,抱着一絲絲僥倖的希望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有,你方纔說誰死了”
一旁的祁辰在聽到“流幻”兩個字的那一刻不由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她定了定神,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只見男子約摸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身着一襲慘綠色長袍,膚色白如霜雪,身形消瘦,相貌陰柔,怎麼說呢,如果不是他那雙鷹隼般鋒利的眸子,她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竟然會是幻部的堂主
只見男子抿了抿脣,並未回答逐風的問題,視線在路非煙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移開了。
他沉默的態度讓逐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原來她真的死了嗎
“她是怎麼死的”隔了好一會兒,逐風聽見自己啞聲問道。
流幻顯然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故而只是面無表情地問道“王上在哪兒”
看着他如此無關痛癢的態度,逐風胸中驀然涌上一股怒火,認識這麼多年來,自己頭一次無比痛恨他的淡漠,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怒聲吼道“盟主死了,你就這麼無動於衷嗎你忘了前盟主的囑託了嗎”
流幻冷笑一聲,甩開了他的手,眼中寫滿了淡淡的譏諷“死了就死了,你還指望我去給她報仇嗎至於前盟主的囑託,呵,逐風,你真以爲她是前盟主的女兒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逐風眸色一緊,盯着他追問道。
“字面意思。”流幻顯然不欲多談,直接越過他朝前走去。
“且慢”祁辰突然開口叫住了他,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站定,說道“流幻堂主,你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聞言,流幻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是嗎那真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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