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陳平立刻警覺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給韓姑娘吃了點小玩意兒而已,你放心,要不了命的,最多是以後沒辦法開口說話而已。”祁辰輕飄飄地說道。
陳平一聽,整個人瞬間暴怒起來:“你們居然給她下毒簡直是卑鄙無恥”
躺在牀上的韓青萍聽見這話立刻瘋狂地向他搖頭,而陳平只當她是中了毒說不出話來纔會有此舉動,哪裏想得到她是被點了穴道
見狀,祁辰嘴角的笑意愈發深切了:“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嘛,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一年前,陳副將在殺害馮冉姐弟三人時就不覺得自己卑鄙無恥嗎”
陳平臉色一沉,冷聲道:“你們果然已經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祁辰淡淡說道。
陳平卻是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談,直接喝道:“少廢話,把解藥交出來”
祁辰攤了攤手:“毒是我從桓柒那裏拿來的,所以解藥不在我這兒。”
“不可能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眼看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陳平發狠地說道:“我數到三,要麼你把解藥交出來然後當我們走,要麼今夜大家就一起死”
祁辰笑了笑,忍不住嘆道:“嘖嘖嘖,陳副將這腦子不去做生意還真是可惜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解藥不是不能給你,但我總要有個能交差的由頭吧”
“說句不好聽的,陳副將這一走一了百了,可我卻還是要在官場上混下去的,陳副將不會不給我留這條活路吧”
祁辰的一番話令陳平頓時心生警惕,盯着她問道:“你想要怎麼交差”
“很簡單,我要知道你是替誰賣命的,誰,又是你背後的主子”說這話時,祁辰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緊緊盯着他。
對上她犀利的視線,陳平只覺如芒在背,彷彿自己所做下的一切都無所遁形,末了只能自嘲一笑,冷聲道:“既然你們都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再來問我”
“你也說了,只是猜到了,而我真正需要的是板上釘釘的鐵證”祁辰一字一頓地說道。
陳平眸中劃過一抹掙扎和猶豫,坦白說,他對那人並沒有什麼忠誠度可言,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受人挾制而已,他真正擔心的是如果交出證據,自己和青萍是否會遭到追殺
似是看出了他的憂慮一般,祁辰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我知道你是顧及到那人的身份,可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他便是再手眼遮天,也要看想要動他的人是誰,不是嗎”
陳平心頭倏地一跳,眯着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想動他的人是那位”
見他已經明白過來,祁辰便只是笑而不語。
“此人行事很是謹慎,就連平日裏和我的書信往來都用的是印刷字,上面也從不加蓋任何與他有關的印鑑。所以即便是拿到那些信件,也沒辦法證明是他寫的。”陳平沉聲說道。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陳平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於是坦言道:“我們往來所用的信紙都是特製的,凡遇熱後就會顯現出一道淡淡的水印。”
“把你們之間所有的往來書信都交出來,我就把解藥給你。”祁辰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信不在我身上。”陳平道。
聞言,祁辰眸色不禁冷了幾分:“陳副將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嗎”
陳平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於是皺眉道:“把解藥交出來,然後放我們離開,我自會告訴你那些信件藏在什麼地方。”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敷衍我”祁辰眯着眼睛說道。
陳平的語氣生硬,聽起來甚至有些不耐煩:“我沒必要騙你。”
祁辰故意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不情願地盯着他說道:“最好如此”說着便從袖中取出一隻藥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解藥我放在這裏了,你自己過來拿。”
“你往後退”陳平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防備地盯着她。
祁辰依言向後退了幾步,順便擡起了手,以示自己身上沒藏暗器。
陳平小心翼翼地扶着韓青萍來到桌子旁邊,期間韓青萍一直抓着他的衣袖,拼了命地向他搖頭,試圖阻止他去拿那瓶解藥,遺憾的是,陳平始終不曾領會她的意思。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解藥的那一刻,祁辰突然道:“且慢”
“你要反悔”陳平不悅地盯着她說道。
祁辰微微一笑:“不,我祁辰說出口的話從不反悔不過既然現在解藥你已經觸手可及了,那麼我要的東西的位置也該告訴我了吧”
“東西在我臥房的第三根橫樑上。”說着,陳平直接伸手取走了桌上的那瓶解藥塞進懷裏,算準了窗子的位置,一把攬住韓青萍,縱身一躍就要逃走。
而偏偏就在這時,祁辰袖中的兩把柳葉刀同時飛出,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火摺子,另一把直直朝着他的命門而去
陳平一隻手護着韓青萍,所以只來得及微微偏過頭去躲避,刀刃險險擦着他的耳際飛過,削斷了他的一截碎髮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物證不如人證來得更有說服力”話音未落,祁辰的掌風已經來到了陳平面前。
陳平立刻怒上心來:“你使詐”
“陳副將縱橫疆場這麼多年,難道連兵不厭詐這麼淺顯的道理都還不明白嗎”祁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眼下陳平手裏沒了火摺子,祁辰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招招凌厲迅猛,直擊陳平要害,絲毫不給他留任何喘息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