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樣的人離遠點也好”紀筱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路非煙聽到這兒不禁被勾起了幾分好奇:“你好像不大喜歡這個二嫂”
南子茗眸中浮起一抹淡淡的厭惡:“她”旋即冷笑一聲,不再說什麼。
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裏,路非煙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於是轉而笑道:“不方便說也沒關係,咱們喫飯去”
“沒什麼不方便說的,這件事在京城也不是什麼祕密。”南子茗嘆了口氣,道:“八年前,天香樓的花魁在城樓上跳樓自盡,死的時候懷了三個月的身孕,有人指證,孩子是我大哥的。”
祁辰腦海中驀然閃過一絲什麼,問道:“那個站出來作證的人是她”
“嗯。”南子茗點了點頭,接着道:“算起來,她和我大哥也算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又有婚約在身,兩家人都默認了他們的婚事。出事以後,我大哥因爲涉案被取消了科考的資格,可她卻搖身一變,嫁給了我二哥,成爲了穆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羅音聽完不由驚呆了:“這女人可真夠不要臉的”
何止是不要臉,簡直是心狠手辣好嗎
相較於羅音,祁辰和路非煙則想得更深一些,很顯然,這女人看上了世子夫人的位置,但又不願讓自己背上一個愛慕虛榮的名聲,於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行毀了南子潯的名聲,自己再轉嫁旁人,如此便可兩全其美
忽而想到什麼,祁辰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方纔隱約聽見蕭玥喊了她一聲元姐姐,她姓元”
“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南子茗肯定了她的猜測,繼而補充道:“說起來,她的身份在這京城貴女中也算是頭一份的了,鄂國公府的嫡長孫女,元青硯的親姐姐元青漪。”
祁辰、路非煙、羅音:“”
一瞬間的震驚過後,祁辰不由詫異道:“我來京城也有一年半了,怎麼從未聽青硯提起過他還有個嫡親長姐”
南子茗不屑地輕嗤了一聲,道:“鄂國公是何等光明磊落守正不阿的人物,在得知元青漪誓要嫁給我二哥後,氣得大病了一場,病癒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開祠堂,將元青漪的名字從族譜上抹去,並撂下話說,從此鄂國公與元青漪再無半分瓜葛”
“原來竟是這樣”她見過鄂國公幾次,老爺子確實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會與元青漪斷絕關係並不奇怪。只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鄂國公元春一生戎馬,光明磊落,卻偏偏養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孫女,委實是令人唏噓不已
羅音聽完不禁拉過南子茗,不放心地叮囑道:“子茗,你這個二嫂肯定不是什麼善茬,你可千萬離她遠着點兒”
南子茗倒是被她這副鄭重其事的模樣給逗笑了:“好了,你放心,我和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只要她不犯到我頭上,我才懶得搭理她”
路非煙聽到這兒不由打趣地瞥了祁辰一眼:“說起來,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位蕭大小姐的”
祁辰無奈扶額,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解釋了一遍,怕她不相信,又指着南子茗道:“不信你問子茗,她當時也在場,我那真是爲了幫莊嚴迫不得已啊”
聯想到當日的情景,南子茗不禁掩脣輕笑道:“我作證,祁辰確實是爲了幫莊大哥。”
“嘖嘖嘖,這樣的餿主意也虧你能想得出來”路非煙鄙夷道。
祁辰沒好氣地瞪她:“你少在這兒說風涼話,我哪知道這位蕭大小姐竟是這種性子”正常來說,像蕭玥這種出身書香門第的大小姐,從小就是被蕭老丞相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怎麼可能看得上自己這種身份平平無奇的人
“你這就不懂了吧”路非煙朝她勾了勾手指頭,道:“像蕭玥這種大小姐,從小就習慣了衆星捧月的場面,在她的潛意識裏,全世界就該圍着她一個人轉,她雖然看不上你,但卻很享受像你這種愛慕者的追捧。”
“所以說,你怕是要攤上事兒了”路非煙一副看好戲的神態。
一想到未來的日子可能都要被那位蕭大小姐糾纏,祁辰只覺一個頭兩個大,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了:“不行,我得找莊嚴去,這事兒怎麼說他也得負一半的責任”
“哎哎哎,你站住”路非煙連忙叫住了她,沒好氣道:“蕭雯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你能不在這個時候拿這糟心事去煩人家嗎”
“我又不找蕭雯”祁辰辯駁道。
路非煙白了她一眼:“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你去找莊嚴,那麼你讓莊嚴把這事告訴蕭雯呢還是瞞着她呢告訴她,蕭雯肯定會心懷歉疚,坐立難安。可要不告訴她,莊嚴就得同她扯謊,懷孕的女人本就多思,你讓她怎麼想”
祁辰眸光一閃,突然一動不動地看着她:“聽你這意思,你有辦法幫我解決掉這個麻煩”
“辦法嘛,倒也不是沒有,端看你願不願意了”路非煙一臉的高深莫測。
祁辰立馬換了一副態度,笑問道:“路大小姐今晚想喫什麼,我請客”
“算你識相”路非煙狡黠一笑,轉而對紀筱幾個說道:“都聽見了啊,祁辰請客,走,咱們今兒個就去聚福樓,烤鴨隨便點”
“好呀好呀我有好些日子沒去聚福樓了呢”紀筱最先跳出來表示贊同,旋即拉着羅音和千梵兩個說道:“羅音,千梵,你們還沒去過聚福樓吧”
“我跟你們說啊,那聚福樓的烤鴨絕對是全京城頭一份的,其用料爲優質填鴨,果木炭火烤制,色澤紅潤,肉質肥而不膩,外脆裏嫩,鮮香多汁,再配上薄薄的捲餅,那味道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