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心中冷笑不已,眸中浮上一抹嘲諷,懶得與她爭執,淡淡道:“說完了嗎?說完了麻煩讓讓。”
容奚成功被她這般無視的態度激怒,怒聲喝道:“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聽到如何,沒聽到又如何?”祁辰淡淡反問。
“聽到了你以後就該離他遠一些,免得壞了他的名聲!”容奚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呵!”祁辰倏地笑了一聲,半眯着眸子看向她:“那麼敢問容姑娘你又是以什麼立場來同我說這些的呢?”
“我……”容奚動了動脣,剛要脫口而出自己是千離的未婚妻,可轉念想到他方纔對自己說的話,眸中不免劃過一抹晦暗和失望,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可不是爲了換他一句補償的!
祁辰卻不給她任何停頓的機會,漫不經心地反問道:“是他表妹,未婚妻,亦或是這攝政王府未來的女主人?”
上前一步,附在她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容奚,上元節那晚,真的是你救了他嗎?”
容奚神色大變,死死盯着她:“你究竟想說什麼?!”那晚她去到溫泉莊子時還是晚了一步,已經有人先她一步替千離解了毒,她不願自己的計劃落空,便只好重新僞造了現場,假裝替他解毒的人是自己。
這件事她自認做得十分隱祕,連桓柒都瞞過去了,這個祁辰又是如何得知的?
難不成他當晚也在溫泉莊子?可是不對啊,那晚他明明已經被人引開了纔對,不可能出現在溫泉莊子!
所以他一定是在詐自己!
認清這一點後,容奚很快鎮定下來,一字一頓地強調道:“上元節那晚的事,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更何況,千離也並沒有否認不是嗎?你便是再巧舌如簧,也要有人願意聽信你的胡言亂語纔是!”
聞言,祁辰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但願如此!”
就在這時,夙千離從攬月樓出來,看見這二人站在院子門口,不由皺了皺眉頭:“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祁辰擰了擰眉,剛要開口卻被容奚搶了先:“千離,祁辰他好像對我有些誤會,就是上元節那晚的事……”她故意含糊其辭地說了幾句,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祁辰瞧着她這般作態只覺無比噁心,她原本是打算向夙千離打聽一下關於苗疆聖女的傳聞,不想中途鬧出了容奚這麼一檔子事,祁辰頓時心煩意亂起來,沒有和夙千離解釋什麼,直接轉身回了聽雪樓。
祁辰離開後,夙千離冷冷看了一眼容奚,聲音冰冷道:“這件事的確是我對不住你在先,但我也承諾了會給除了娶你以外任何你想要的補償,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件事,尤其是在他面前。”
聽見她的稱呼,夙千離下意識地蹙了蹙眉,他不是沒有糾正過她的這個稱呼,只是她解釋說如果喊自己“表哥”,讓外人聽見了,難免會聯想到當年的裕親王府,引來諸多猜測和懷疑。
夙千離當時覺得有些道理,便沒有多說什麼,可每當聽到她這般稱呼自己時,心裏竟是說不出的彆扭,欲要說些什麼,但轉念想到舅舅對自己的大恩,而容奚又是舅舅留下的唯一血脈,便只好作罷了。
沒有理會站在那裏的容奚,夙千離徑直轉身回了攬月樓,在上樓之前,看着僅有一湖之隔的聽雪樓,他不禁有些猶豫了,祁辰方纔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悅,自己要不要去和他解釋一下?
可如果過去的話,自己要說些什麼呢?夙千離不禁有些犯難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回去好好想想,等晚上的時候再過去看他好了。
夙千離如果知道他此刻的猶豫會給兩個人之間帶來那麼大的誤會和麻煩,此時此刻,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衝進聽雪樓!
……
卻說這廂祁辰回到聽雪樓,心情卻並不像自己以爲的那般平靜,她是不是懷疑夙千離,只是心裏多少還是會有些不舒服,看到容奚那身和他情侶裝般的衣服,她會覺得刺眼,聽見容奚親暱自然地稱呼他“千離”,她也會覺得莫名煩躁。
祁辰揉了揉眉心,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看來自己遠沒有想象的那麼大度啊!
只是她也明白,此刻不是糾結這些瑣事的時候,苗疆聖女的事先交給紀簡,自己還是抓緊時間拿到紅景天才是正理。想到這裏,祁辰便放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抱着兩個匣子直奔煙雨閣。
“你要去盛京?”桓柒和路非煙聽見她的話齊齊皺眉道。
祁辰點點頭:“我得到確切消息,鬼市上的那株紅景天出自盛京。”
“這件事你跟千離說了嗎?”桓柒問。
祁辰搖頭,夙千離若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同意自己獨自一人過去,爭執到最後的結果,十有八九是要跟着自己一起過去,可他如今的身子受不得寒,去了盛京只會加重病情!
見狀,桓柒眉心頓時皺成了一個“川”字,眸中劃過一抹不贊同:“盛京那麼遠,就算你能順利找到紅景天,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你也趕不回來,你還想瞞着他不成?”
“顧不了這麼多了,你們先幫我瞞過這幾天,等我出了京城再說。”無論如何,盛京她是一定要去的。
路非煙忍不住瞪她:“那等過了這幾天呢,萬一他非要去找你,我們可沒那個本事能攔得住他!”
“實在不行你們就去找雲亭先生,我已經同他打過招呼了,有他老人家出面,夙千離多少也會聽幾句勸。”
路非煙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說道:“合着你這是早就打算好了,就是來同我們通知一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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