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仵作驚華 >第四百零一章 盛京之行(七)
    雲亭先生的話彷彿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衆人心上,路非煙頓了頓,忽然明白過來,定定道:“雲亭先生說得對,事情還沒走到最後一步,未必就沒有迴旋的餘地,我這就派人去暗訪名醫奇藥,說不定會有用得上的時候。”

    聞言,南子潯一個激靈從門外跳了進來:“我立刻派人去東海,看有沒有辦法能夠提前拿到樨木花!”

    莊嚴也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剛要開口就聽得雲亭先生沉聲囑咐道:“莊嚴,即刻吩咐下去,攝政王病重的消息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違令者立斬不赦!”

    “是!”

    桓柒也終於回過神兒來,握緊了拳頭:“我這就給我師父寫信,請他老人家務必趕回來!”

    ……

    北狄境內。

    不知爲何,越往北走,祁辰心裏的不安就越大,總擔心京城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但她既然已經站在了盛京的地界上,就斷沒有中途回去的道理,於是便加快了行程。

    所幸這幾日天氣還算比較好,一行三人路上倒也沒耽誤太多功夫,傍晚時分便趕到了盛京城外。

    進了城,祁辰並沒有立刻去找完顏嵐,而是和夙千珩他們一起尋了間客棧住下,晚上喫飯時,祁辰見夙千珩點了壺茶,不由失笑道:“說起來,你這酒量和我一個朋友倒是一模一樣,都是一杯倒!”

    夙千珩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這算是在幸災樂禍嗎?”他真不該逞強喝那杯酒的……

    “不,我是赤裸裸地嘲笑你!”祁辰一本正經地糾正他。

    夙千珩聽罷更無奈了,一副認命的模樣:“罷了,你願意笑就笑吧,左右我不會喝酒也是不爭的事實。”

    祁辰好容易止住了嘴角的笑意,聽見這話不禁納悶道:“說來也怪,同樣是兄弟,夙千離是個千杯不醉的,就連十一都能喝不少,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成了一杯倒了?”

    夙千珩倒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唔,約摸是我這個人和酒沒什麼緣分吧!”

    “不能喝酒,真是少了人生的一大樂事啊!”祁辰目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那語氣怎麼聽都覺得是幸災樂禍更多一些……

    夙千珩哭笑不得地望着她:“我竟不知你還是個酒鬼?”

    “酒鬼倒也稱不上,不過偶爾喝點酒放縱一下也不錯!”祁辰十分坦然地說道。

    夙千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輕笑道:“既如此,那日後我若是得了好酒一定都給你送去,也省得留在我這兒暴殄天物了!”

    祁辰一聽,立馬朝他拱了拱手:“那就多謝這位兄臺了!”

    喫完飯,祁辰特意去敲了夙千珩房間的門,“明日我會先去看看小五,接下來我便要去打聽紅景天的消息了,你們如果找到了雪參就提前回去吧,不必等我,盛京還是太冷了,待久了對你身子不好。”

    原以爲說服他還需要費些口舌,不想夙千珩卻是答應地痛快:“也好,不過你自己也要小心,咱們京城見!”

    祁辰目光一怔,旋即點點頭:“好,那就京城見!”

    祁辰離開後,程銘走了進來,憋了這麼多天的話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主子,您爲何不跟他說實話?”明明您的咳疾也需要那株紅景天做藥引……

    “咳,咳咳咳!”夙千珩掩脣咳了幾聲,聲音微冷:“不該問的別問,我自有我的用意!”

    程銘抿了抿脣,最後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道:“既然主子不打算取藥,那咱們還是早些回京……”

    “再等等,我要確定她拿到那株紅景天。”盛京的寒風凜冽如刀,吹得他臉色愈發蒼白,語氣裏卻是充滿了不容置疑。

    聞言,程銘眸中不禁劃過一抹憤懣,而偏偏就在這時,夙千珩又囑咐了一句:“去把查到的消息透露給她,記住,別留下痕跡。”

    “主子……”程銘臉色愈發難看起來,所有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你若是還認我這個主子就照我說的去做!咳咳咳——”許是牽動了情緒,男子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臉上染上了幾分不正常的潮紅。

    “屬下這就讓人去辦,您別動氣!”程銘連忙應下,目光擔憂地望着他:“主子,屬下還是去請個大夫過來看看吧!”

    “不用……咳咳……我休息,休息一下就好……”夙千珩擺了擺手,就要轉身回去躺着,誰知就在這時,腳下一軟,緊跟着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主子!主子!”程銘臉色大變,連忙把人扶回牀上,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觸手滾燙!

    程銘頓時急了,拉過一旁的棉被替他蓋好,然後關上門出去找大夫去了。

    不想經過走廊時,正好碰上去樓下打熱水的祁辰:“程銘?你急匆匆地這是準備去哪兒?”雖然不知爲何,一路上程銘都好似對自己頗有意見的模樣,但祁辰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主子發熱了,我去給他請大夫。”心急如焚的程銘此刻也沒了給她甩臉子的心情,“祁公子,能不能麻煩你先幫忙照顧一下我家主子?”

    祁辰一聽頓時急了:“我這就過去。”

    房間裏,夙千珩渾身滾燙,卻一直冷得在打擺子,嘴裏一個勁兒地喊冷,祁辰無法,只能又給他蓋了兩層厚厚的被子,然後替他用溼毛巾降溫。

    好容易等到程銘請了一個胡醫過來,開了一副藥,然而藥喝下去以後,一直到大半夜都不見好,反而又越燒越嚴重的趨勢,祁辰和程銘兩個人越來越心急火燎。

    “這個庸醫!”程銘急得團團轉,破口大罵那個胡醫害人。

    祁辰同樣急得不行,發熱雖不是什麼大病,但要是一直不退熱,燒成肺炎可就麻煩了!想到這兒,祁辰一咬牙,同程銘道:“你在這兒守着,我再去請個大夫回來!”

    “這大半夜的,你去哪兒請大夫?”程銘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我自有我的辦法。”丟下這麼一句話,祁辰拿了件披風就冒着風雪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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