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起來還多虧了容姑娘,要不是她派人去東海,想出了加快樨木花花開的法子,千離此刻怕是還昏迷不醒呢!”桓柒繼續喋喋不休地說着,坦白說,認識這麼久了,祁辰還從來沒見他說過這麼多話。
然而,此時此刻的祁辰卻沒心情聽他說這些,她的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是容奚救了他。
理智告訴她,無論如何,夙千離現在平安無事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不知爲何,只要一想到容奚成了夙千離的救命恩人,她心裏就說不出的不痛快!
桓柒自顧自地說了一會兒,見她神情怔怔地,這才突然想起來:“差點忘了,你這次去盛京還順利嗎?紅景天……”
“沒找到。”祁辰直接打斷了他,然後說道:“我還有些事,先出去一趟。”說着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哎……”桓柒想要再問些什麼,奈何祁辰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從攝政王府出來,祁辰冷靜了片刻後直奔衛國公府而去。
事實上,祁辰是和紀簡一起回來的,只是先將受傷的紀簡送回了衛國公府,然後纔回了攝政王府。
門房小廝自是認得她的,於是上前打招呼道:“祁大人……”
“紀簡怎麼樣了?”祁辰張口便問道。
“小的也不知道,宮裏的御醫還在裏面呢!。”門房小廝沉聲答道。
“我進去看看。”祁辰面色有些凝重,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她其實是在居庸關遇上紀簡的,當時紀簡正被一羣殺手圍攻,她趕到的時候他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而她之所以會對容奚動手,也是因爲其中一個圍攻紀簡的人身形體態看上去都和她十分相似,而且,她在容奚身上聞到了和那人一模一樣的香味!
最重要的是當時在打鬥過程中,自己打傷了那人的腋下,而偏偏容奚腋下也有傷,種種跡象令她不得不懷疑容奚就是那個傷了紀簡的人……
祁辰進到房間,見紀簡正躺在牀上,旁邊衛老國公、驃騎將軍夫婦還有紀筠紀筱兄妹悉數站在那裏,再加上宮裏請來的御醫還有伺候的丫頭小廝,烏泱泱一大屋子的人,使得原本寬敞的臥房瞬間變得狹小起來。
祁辰被這陣勢嚇了一跳,知道的是紀簡受了內傷,不知道的只怕還以爲是紀簡已經命懸一線了呢!
衛國公夫人一見祁辰立馬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熱情道:“祁辰來了,我聽說是你救了阿簡一命,大恩不言謝,以後但凡有用得上我衛國公府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祁辰微微有些汗顏:“夫人言重了,我與紀簡本就是朋友,出手相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哪裏談得上什麼恩情!”
“此言差矣!”紀雲崢接過話來說,不贊同地說道:“若非你恰巧經過居庸關,阿簡此刻未必能躺在這裏,這份恩情我們衛國公府記下了!”
祁辰見他們態度堅決,倒也不想在此事上過於糾結,於是轉而問起了紀簡的傷勢:“不知紀簡的傷勢如何了?之前在居庸關情況不明,我便沒敢多做停留,匆匆回京來了。”
只見那御醫起身道:“身上的內傷雖然嚴重,但好在紀大人身體底子不錯,喝上幾副藥,在家好好調養一陣,兩個月也就恢復了。”
“那便好,那便好!”衛國公夫人聞言立刻鬆了一口氣,緊接着又拉着御醫詢問一些飲食上需要注意的事項。
“大哥,到底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居然敢伏擊你?我去滅了那幫孫子給你報仇!”紀筠氣勢洶洶地說道。
話一出口頭上就捱了紀雲崢一巴掌:“閉上你的嘴吧,就你那點兒三腳貓功夫,連羅音丫頭都比你強!”阿簡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能重傷他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尋常人。
“爹,你幹嘛打我頭?!”紀筠不悅地埋怨道。
“行了,帶你妹妹出去,讓你大哥好好休息!”紀雲崢沉聲喝了一句。
知道他這是有話要問大哥,只是不願意讓自己聽到,紀筠不高興地癟癟嘴,對紀筱道:“走吧!”
紀筱朝祁辰眨了眨眼,然後一臉乖巧地跟着紀筠出去了。
一轉眼的功夫,房間裏就只剩下了祁辰、紀簡、衛老國公還有紀雲崢四人。
衛老國公終於開口了:“阿簡,那些伏擊你的到底是什麼人?還有,無緣無故地,你跑去居庸關做什麼?”
紀簡抿了抿脣,剛要開口便聽得衛老國公緊盯着他道:“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最近查的案子有關?”
“祖父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大理寺有大理寺的規矩。”許是因爲受傷的緣故,紀簡臉色略顯蒼白,但說話的語氣卻仍是四平八穩。
衛老國公一聽,臉上不禁帶了幾分怒容:“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死守着那些個破規矩!上個月你從南陽回來就帶了一身的傷,打量我們都不知道嗎?!”
紀雲崢也道:“阿簡,你查案我們不反對,可你總要讓我們確定你是安全的,不能每次你出了事受了傷,我們連你是因爲什麼受傷的都不知道!”
三個孩子中,阿簡是最懂事的,卻也是他們虧欠最多的……每每思及此處,他都恨不得把那些虧欠他的東西加倍補償回來,可偏偏這個兒子是個悶性子,什麼都不同他們說。
想到這裏,紀雲崢心裏不禁浮起一抹傷感和無奈,說到底,阿簡這孩子還是和他們生疏了……
紀簡眉心微蹙,沉默了片刻,說了一句:“以後不會了。”這次受傷是他自己大意疏忽所致,不過所幸的是關於苗疆的案子有了一些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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