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以南,以南門爲界,東邊歸臨門防禦,西邊歸江門防禦;城主府還負責危急時刻統一調度。
而小松村這十幾個倖存者是臨門救進城的弟子親屬,自然歸臨門所用。
聽說母親平安無事,雨馨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先給熊娃和熊仔處理了傷口,然後纔來到位於臨江城東面的臨門。
熊娃直接帶着雨馨和皓陽來到治療區找孟大夫,裏面擁擠吵雜,人滿爲患。
治療也是要先重傷者,後輕傷者排隊的。
正爲孟大夫打下手,忙得腳不沾地的雨惠突然有感應般擡頭一看,就看到正走進門來的日思夜想的女兒。
她開始以爲自己眼花了,閉上眼睛死命甩甩頭,可睜開眼睛再一看,女兒雨馨已經幻影移行來到身邊了。
“孃親!”看着比自己離家時瘦多了的母親,雨馨百感交集,眼含晶瑩的喊了一聲。
“馨兒!”
雨惠手中的剪刀、綁帶“吧嗒”墜地,然後眼含淚水一把將女兒摟入懷中。
此刻,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只要能看到女兒就好,只要女兒在災難中平安就好。
何況,在她心裏下意識地認爲,一定是東嶽門的救援隊伍趕過來了,臨江城有救了,那還需要再說什麼嗎?
良久,纔有傷員不滿的說:“哎,差不多就是了吧?我這傷口還等着上藥包紮呢。”
雨馨這纔不太好意思的離開了母親的懷抱:“孃親,我幫你救治傷員吧。”
她身上可是攜帶了足夠充盈的草藥哦,還有一大批金創藥和金創丹呢。
“省着一點,省着一點。”一旁的香姑看着雨馨大手大腳的用藥,便心疼的喊道。
她剛纔可是聽皓陽跟孟大夫說了,東嶽門的救援隊伍還沒到,他們倆是被龍捲風刮過來的。
就算雨馨隨身帶了一些療傷藥,那又能帶多少?
大手大腳的一兩天就用完了吧?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還是得細水長流啊!
“哦,謝謝香姑姨!”
雨馨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這臨江城還不知道要被圍困多久呢,自己帶的療傷藥再多也有限,的確得省着一點用。
何況,現在自己可是掏私人腰包呢!
要不然還是賣一部分給臨門吧?
留着三縷長髯的臨門門主凌利羣聽說東嶽門有兩位弟子被龍捲風刮到了這裏,想問問關於救援隊伍的情況,便連夜召見了雨馨和皓陽。
得知救援隊伍昨天才攻下杜城前面一個小鎮,距離臨江門還有兩千多裏,當下心就一冷。
“這次獸潮的侵犯面積竟然這麼大!”
“是啊,我開始也認爲可能獸潮就在臨江城和楓城一帶氾濫呢,只要東嶽門等三大門派組織救援隊伍,應該很快就能擊潰獸潮,解救受困的城市。誰知道,年前才因爲暴雪、冰冷妨礙了交通,而正月初十獸潮就到了距離東南都城千餘里的相城。”
雨馨不禁
緊蹙着秀眉幽嘆道,“這推進速度比商隊快了幾倍。”
“你是說,救援隊伍從相城到杜城只用了三天半,而隨後只推進一百來裏,攻佔一個小鎮就用了半天?”凌利羣撫着長髯沉思着詢問雨馨。
雨馨當即面色沉重的拱手點頭道,“可到杜城就不一樣了。昨晚我聽說,後面的攻佔速度會越來越慢。因爲前面潰退下來的獸潮和後方獸潮糾集在一起,扯天連地的,還有不少妖元境的強大妖獸坐鎮其中,每前進一步都會有巨大傷亡。”
“那這麼說,救援隊伍短時間內還到不了臨江城?”
“到不了。”雨馨黯然的搖頭道,“所以,凌門主,我們臨江城還要做好長期防守的準備。”
“長期防守?”凌利羣不禁擡頭望屋頂,然後輕嘆一聲,“真的很難啊,現在醫藥匱乏,食物匱乏,傷亡又越來越大。”
“這個凌門主不要太擔心,東嶽門馬上會派人送一批救援物資來的,起碼會緩解部分食物的壓力。”雨馨及時拋出一個希望之餅。
“哦?那凌靜會不會跟隨而來?”凌利羣突然滿含希望的看着雨馨問。
“不會。”雨馨依然堅定的搖頭,“巡察小隊是由元嬰境強者組成的,凌靜師姐才練意境第六重巔峯,怎麼可能來?”
“噢。”凌利羣失望之後,又滿臉欣然之色,“靜兒不回來也好,這裏這麼危險,要她回來幹嘛?”
此時,葛毅明三人正悄然突破獸潮的封鎖,落到了臨江城北面。之後,直接到了城主府。
剛處理完公務的江門主大喫一驚,連忙誠惶誠恐的伏地拜見。
葛毅明虛托起他,然後交給他一個儲物戒指,說明了當前獸潮的形式,勉勵他團結臨江城民衆竭力堅守,等待救援隊伍的到來。
之後,葛毅明三人又連夜突圍離開了臨江城。
雖然他們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很疲倦,但是,畢竟晚上更好趕路,他們還有三座回去路線上城池沒巡查到呢。要儘快完成任務才安心。
雨馨將自己帶來的療傷草藥,以市場價賣了一半給臨門,算是自己爲他們順帶捎來的。
以致凌利羣再三道謝。
雨馨擺擺手謙遜的說:“不用謝,我也是臨江城的子民;何況,我們小松村的倖存鄉親還多虧門主您救進城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另外,我明天就和我們小松村的大叔大伯一起上城牆防禦吧。”
“不用了。”凌利羣一揮手道,“現在還沒輪到未成年人上城牆防禦的危急時刻。你就暫時留在治療室幫幫忙吧。”
“可我已經練氣第九重中期了……”
雨馨還想說,她今天明明看到連練氣第六重、第七重的弟子都在城牆上手持弓箭防禦,卻被凌門主斷然打斷:“那你畢竟還是孩子!”
星霜大陸,男孩十六歲成年,女孩十五歲成年。
成年了,就得擔當一切成年人的責任;而未成年,就算修爲比較高,那也是孩子,應該得到保護。
“好吧。”雨馨無奈暗歎,“看來只有等形式再嚴峻一些了。反正能每天守在孃親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