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莫天逸趴在她的身上,痛苦的彎下腰,扶着電線杆乾嘔,俊美的容顏被酒氣染上了幾分紅暈,一身濃郁的烈酒味道,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好點了嗎?”齊珊兒不停的爲他拍着後背,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莫天逸極力勾起一抹笑,混沌的腦子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你到底喝了多少?知道自己不能喝,有必要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嗎?”看着他這副模樣,齊珊兒氣得直跳腳,心底又急又怒,可手上的動作,卻又是極爲小心的。
“沒事,沒事,酒啊,那可是好東西,一醉解千愁。”莫天逸恍惚的笑了起來,“爲什麼她就是不肯接受我呢?你看這是我給她準備的戒指。”他將手伸入褲子口袋裏,掏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拿出來。
“我的戒指呢?我的戒指……”
瞧着他拼命想要尋找戒指的樣子,齊珊兒心底說不出的心酸,她居然在無形中,將這個天之驕子折磨成了這樣。
全無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溫文儒雅,再沒有了商場上的雷厲風行,如今的他,只不過是個愛而不得的普通男人。
“好,我帶你去找戒指,你乖乖的啊。”齊珊兒柔聲開口,扶着他,在馬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到離開,她也不曾發現,停靠在她對面的,那輛絢麗的蘭博基尼跑車,也沒有看見坐在駕駛座上,臉色陰沉的男人。
“齊珊兒!”梟墨騫咬着牙,嗓音像極了地獄的惡鬼,一雙嗜血的眼眸惡狠狠瞪着那輛揚長而去的出租車,他沒想到匆忙趕來居然會看見這樣一幕。
她和莫天逸的關係什麼時候發展得這麼好了?他喝醉,她就馬不停蹄趕來?回想着她那擔驚受怕的眼神,梟墨騫心裏就像是小貓的爪子在抓,讓他既疼,又惱。
該死的齊珊兒!他是讓她去談生意的,可不是讓她去談情說愛,她究竟有沒有把自己這個金主放在眼裏?還是說她忘了,她的身份如今已是他的祕密情婦!
齊珊兒可壓根不知道,在她身後正有一人在暗自惱火,她扶着莫天逸上了車,原本想送他回家去,可一想,萬一第二天莫天逸醒來,問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地址,她要怎麼說?而她自己的公寓明顯也是不行的。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在一家四星級酒店開了間套房,躲開前臺小姐曖昧的目光,扶着莫天逸進了房間。
他剛躺上牀就昏頭昏腦的睡了過去,即便是在睡夢中,他嘴裏依舊喋喋不休的呢喃着:“戒指。”
齊珊兒對着這麼個醉佬,實在是頭疼,她彎腰爲他脫掉身上發臭的西裝,走進浴室取出乾淨的毛巾蓋在他的臉上,爲他擦拭着身體。
“莫天逸,你真的是個傻子。”
冰涼的觸感,讓昏昏沉沉的莫天逸難得的恢復了清明,他睜開眼,搖了搖頭,視線在四周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半跪在牀邊的齊珊兒身上,“是你嗎?”
還是他在做夢?
他以爲她會躲他,會不願見他,他突然的求婚一定會讓她感覺到困擾,而她的拒絕,也讓莫天逸第一次嚐到了什麼叫痛徹心扉。
對上他不可置信的眼眸,齊珊兒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拾起他垂落的手臂,爲他擦拭着手背,“莫總,如果你很喜歡喝酒,可以直接讓人扛一兩箱放在家裏,隨你怎麼喝,沒必要去那種地方!還連累你的助理大半夜給我打電話。”
齊珊兒氣得眉頭一皺,“莫總,你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你的身體!”
說完,她直接將溼潤的毛巾砸在了他的身上,起身準備讓酒店準備些醒酒藥。
“別走!”她忽然站起來,莫天逸誤以爲她要離開,顧不得腦子的痠痛,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混沌的眼眸中,刻滿了祈求。
他怕,怕她會扔下自己一個人獨自離開。
“你別走,我承認今天是我準備不充分,嚇到你了,可是,我想早點讓你知道,我喜歡你不是隨便說說的,也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是帶着想要和你走進婚姻殿堂的心情……”
“莫總!”齊珊兒冷聲打斷了他的表白,看着他驚滯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語調也不由得放柔了許多,“我沒打算走,我想你現在會需要醒酒藥。”
“真的不走?”他像個不依不撓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確問道。
齊珊兒極有耐心的點頭:“是,我不走。”
聽到她肯定的答覆,莫天逸心滿意足的勾起一抹笑,這才鬆開手,目送她離開房間。
到了前臺,問酒店的工作人員要了一包醒酒藥,齊珊兒這才返回房間,剛進去,就看見莫天逸一個人倒在大牀上呼呼大睡,在睡夢中,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安然、閒適的笑容,彷彿夢到了什麼甜蜜的場景般。
恬靜的睡顏,驀地讓齊珊兒心口一顫,一股陌生的心悸涌上心頭,她緊了緊手裏的藥盒,壓下那抹悸動,走到牀邊,爲他掖了掖被角,無聲的嘆了口氣,盛了杯溫水放在一旁的牀頭櫃上,又寫下一張便條,用藥盒壓着,這才轉身離開。
剛走出酒店的大堂,餘光卻瞥到一束異樣的白光,齊珊兒立即想到了狗仔隊!專門挖掘豪門醜聞的娛樂報社的狗仔!
她眸光一冷,順着光芒的來源看去,只來得及看見一輛呼嘯而去的麪包車。
眉頭微微一皺,心底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攔下出租車,離開酒店,路上,她撥通了夜鷹的電話。
“夜鷹,你調查下各大報社,我懷疑剛纔我和天逸集團的莫天逸被照下了照片。”
“ok。”夜鷹沒有詢問她爲什麼這麼晚會和莫天逸待在一起,他相信她,一定有着自己的原因,按照kk給的線索,他開始監視各大報社的總編電話、郵箱,務必要將這次的照片中途攔截下來。
她的照片以及身份,不能夠被曝光,決不能!
組織不會允許這樣的紕漏出現。
第二天,莫天逸從沉睡中醒來,只覺得腦袋像是被車碾過,疼得他倒抽了好幾口冷氣,忍住身體的痠疼,從陌生的大牀上直起身體,身上只穿了件小內,白皙的胸膛,一塊塊健碩的肌肉紋理分明,他抓了抓頭上的碎髮,視線掃了房間一眼。
應該是酒店的套房。
他記得自己因爲求婚失敗,心情很不好所以去一家酒吧買醉,可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