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琛在病房外急得團團轉,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念琛會採取這麼極端的方式來反抗。
若晴眼睛都哭腫了,她很懊悔,不停地自責,“阿楠,你說我是不是太急於求成了?是我把孩子逼成了這樣啊。”
“若晴,你也別這麼自責,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尤小念,要不是她當年做出這麼卑鄙的事情,怎麼會逼着你們母子分離,怎麼會讓你們遭受這麼大的罪!”董楠一提到那個尤小念就恨得牙根癢癢。
可惜她把他們一家子害成這樣了,他們居然還高擡貴手放虎歸山了,禍害始終是個禍害,等她緩過氣來,保不齊又是一條大禍害。
“可是你們一家子呢,就該把她交給警察處理,還好心讓商丘賀把她給帶走了,你看看她消停了嗎?這尤晉不照樣在公司興風作浪,尤小念手裏的那個設計師不照樣還在找若晴的茬兒?”董楠越想越氣。
“阿楠,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就希望念琛沒事兒,只要他沒事兒,我怎麼都行。”
阮俊聞訊趕過來了,氣喘吁吁的還沒站穩腳步,就問,“念琛怎麼樣了?怎麼會跳樓啊?”
“你過來了?”陸久琛眉頭始終蹙在一起,緊張得不知所措,“念琛還在裏面檢查。”
檢查室的門開了,主治大夫剛出來,陸久琛一行人就圍了上去。
“大夫,孩子怎麼樣了?”
“是啊,要不要緊?”
大夫慢條斯理地說道,“大家不必着急,全檢查過了,孩子就是有些腦震盪,其他沒什麼大礙,留院觀察幾天就好。”
“腦震盪?只是腦震盪的話,孩子怎麼會叫不醒呢,醫生,您確定沒查錯嗎?”若晴覺着剛剛無論怎麼叫孩子眼睛都不睜,臉色也慘白,要光是腦震盪話,怎麼會這麼嚴重。
“我們反覆檢查過了,目前結果是這樣的,太太要是不放心,可以把孩子再轉去更權威的醫院。”醫生見許若晴不相信,無奈地說了句。
董楠趕緊勸若晴,“若晴,慕醫生在本市也是名醫,不會檢查錯的,你就別擔心了。”
“那孩子醒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孩子?”陸久琛聽到孩子沒事兒,舒了一口氣,沒事兒就好。
“孩子現在還沒醒,按說不該這樣啊。”醫生也有些奇怪,他們明明各種檢查,孩子確實只是腦震盪,怎麼就是不醒呢,答案只有兩個,要麼就是孩子自己不願意醒,要麼就是孩子在裝睡。
“慕醫生,您這話什麼意思?”陸久琛聽醫生在疑惑,問了句。
“我是覺着按說這陣子孩子也該醒了,可事實上並沒有,可能是孩子太累了,睡沉了吧。”慕醫生只能是這麼解釋了。
“那我們能進去看看嗎?”陸久琛小心翼翼地問着。
“進去也可以,但一定不要刺激到孩子。”醫生囑咐着。
原本若晴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去看孩子,但聽到醫生這麼說,她不敢進去了,她怕她的出現會刺激到孩子,對孩子百害而無一利,她傷心地拉住陸久琛的手,“久琛,你進去看孩子吧,我就不進去了,怕傷着孩子……”
若晴搖搖頭,“其實我現在已經很知足了,不管孩子態度怎麼樣,我能近距離地守在他的身邊。”
“等念琛好點兒了,情緒穩定下來了,我會再和他好好談的,骨子裏的親情是無論如何都割不斷的。”陸久琛安慰若晴。
若晴知足地點點頭,推了陸久琛一把,“那你快進去吧,別回頭孩子醒了,大人都不在身邊。”
“楠妹,那就勞煩你照顧若晴了。”陸久琛進去之前不忘囑咐董楠。
董楠過去扶住若晴,對陸久琛擺擺手,“陸少您快去吧,希望您能儘快想辦法,別讓若晴面對自己的兒子像個小偷一樣東躲西藏了。”
若晴聽董楠這麼說,趕緊拽了拽董楠,示意她不要說這麼嚴重的話,這件事久琛也是着急的。
見若晴和董楠之間的小動作,陸久琛自然明白若晴是不想自己太過爲難,他柔聲道,“若晴,再給我,也給念琛一點兒時間,一切都會好的。”
“嗯!”若晴像是聽話的小迷妹一樣,虔誠地點點頭。
“走,我扶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腳沾不得地,小心再傷着。”董楠小心地把若晴扶着坐在了病房外的椅子上。
若晴卻眼巴巴地望向病房的方向。
董楠知道她這是心也跟着陸久琛進了念琛的病房了。
董楠安慰地拍拍若晴的手背,“陸少說得也對,骨子裏的親情是割不斷的,念琛終究是你的骨肉,只是孩子從小就在尤小念手裏,任他是張白紙,也被尤小念給染黑了,咱們退一萬步講,孩子除了性格有些偏激之外,在那樣的惡婦手裏少胳膊缺腿的,我們是不是該萬幸呢?”
若晴覺着董楠說得在理。
“所以呢,打起精神來,該喫喫,該喝喝,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
若晴點點頭,“聽你的!”
董楠見若晴說開了,心裏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她最見不得就是若晴鬱鬱寡歡的樣子了。
這麼些年,尤小念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現在他們一家子總算可以在一起了,她本該是快樂的,可是又因爲念琛的不懂事,讓若晴不知所措,她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寬慰她,開導她。
“哦,對了,若晴,有件事給忘了,這個女人我看着好面熟。”董楠翻出手機,把一個女人的照片給若晴看。
“牛小婷?”若晴記着幾年前她在陸久琛收購的公司裏打工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和她共過事,當初她有一個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男朋友,還是若晴出面讓她看清楚了那個人的真面目,纔不至於讓小姑娘被騙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