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聲音怎麼這樣?”錢智勇馬上聽出了葉夢的聲音不對。
“我害怕!”葉夢好似找到依靠一般。
“出什麼事了嗎?你怕什麼?”錢智勇有些着急的問着。
“葉路的繼父被人謀殺了!我們在太平間呢!”葉夢小聲的說。
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錢智勇那邊的聲音一下子斷了。
葉夢被那聲刺耳的剎車聲,嚇得一下子慌了神,腦子一片空白。
她怕錢智勇出事,又回撥回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葉夢不由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樣,出什麼事了!”葉夢有些急切的問着,眸子裏卻閃動着水花,好似下一刻就要滴落一般。
“我沒事,別擔心,我只是太驚訝了,踩了一腳剎車,我現在來醫院接你。”
葉夢一聽他沒事,臉上立馬轉悲爲喜。“嗯!”
掛斷電話後,空蕩蕩的走廊,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沒一會葉路拉開門走了出來,她看起來有一些脫力的樣子,顯然是傷心過度。
葉夢忙上前問着“你沒事吧!”
只見她無力的搖了搖頭,然後有些狼瘡的邁着步伐向外走去。
兩人走到門口便遇到趕來的錢智勇。
他先是很有深意的與葉路對視了一眼,才輕聲詢問“沒事吧!”
葉夢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葉路。
意思是她沒事,葉路有事。
而葉路看着錢智勇很是認真的說了一句“這一次不是我殺的!”
錢智勇看着葉路“我相信你,你也別傷心,現在最重要是要儘快抓到兇手。”
葉路得到了錢智勇的肯定,好似鬆了一口氣一般,輕點了點頭“嗯。”
對於他們的對話,葉夢全都明白。
可是她很是辛苦的裝着不明白,一臉疑惑的樣子看着兩人。
錢智勇知道有些話當着葉夢的面不好說,便對葉路使了個眼色。
好似接收到信號一般,葉路不再說話。
快到汽車跟前時,葉路突然伸出手,問葉夢拿過車鑰匙。
“我自己開車,你坐錢智勇的車吧!”
葉夢第一時間沒敢給她,“你這種狀態怎麼開車,還是我開吧!”
葉路搖了搖頭,堅持道:“沒事,我大哭了一場已經好了很多了,你看我的手都不抖了。”好似要證明一般,伸出細白小手,在葉夢眼前晃了晃。
葉夢猶豫了,還是不放心的說“可我還是不放心!”
結果葉路動作麻利的一把搶過車鑰匙,“行了,別婆婆媽媽的,我真的沒事了,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趕緊走吧!”然後把葉夢推向錢智勇的方向。
葉夢沒轍只得一步三回頭的跟着錢智勇上車。
“別擔心,她會沒事的,她的內心不是一般的強大,相信她!”錢智勇見她一臉不放心的樣子安慰道。
“嗯!”
錢智勇臉上看似平靜,還出言安慰着葉夢。
其實內心波濤洶涌,葉路繼父去世這件事,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一路上他難的安靜,直到回到家裏,他纔想起來問葉夢“你喫飯了嗎?”
葉夢搖了搖頭,“沒事,我叫個外賣就好。”
錢智勇有些疲憊的把外套脫掉,“好,點你一個人的就可以了,我喫過一點了!”
“好!”
“那你先叫,我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好,我去書房處理一下!”錢智勇難得的葉夢在家的情況,還要去處理工作。
而葉夢心裏又何嘗不是有着心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待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外賣也沒叫。
錢智勇一到書房便撥通沈哲峯的電話。
“錢哥,我正要給你打電話!”
“嗯!是什麼情況?”錢智勇的聲音很是冷,這不是對沈哲峯的,而是下意識的透着一股冷意。
“葉路的繼父被肖池月擊倒在出租屋內,我們的人叫的救護車,可到醫院後的第二天,葉路的繼父就被發現缺氧而亡,在醫院外面我們的人拍到了肖池月進出醫院的照片,時間上與葉路的繼父去世時間吻合。”
“那現在我們的人,還能撐控到肖池月的下落嗎?”錢智勇下意識的問着。
“有人跟着她跑不掉,不過好像跟一些混子混在一起,高利貸的那幫人也在找她,要不要把我們手上的證據交給警方?”沈哲峯小心的試探。
錢智勇有些疲憊的捻了捻眉心“交給警方吧,把她放在外面太危險了。”
“好!”
錢智勇出神的看着電腦屏幕,有些頹廢的垂下頭,結實有力的手臂把頭緊緊的扣住,渾身顫抖顯示着他此刻心裏是有多麼的害怕,他好想放聲大叫來宣泄心裏的恐懼,可又怕嚇着葉夢。
他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過命運的安排。
葉路的繼父他隨便什麼時候死,跟他的關係都不大,可爲什麼偏偏是這個時間,爲什麼會與前一世同一個時間,這讓他不得不亂想。
怪得不夢裏的自己會提醒,葉夢會在上一世去世的那一天出事,如果是命運的安排,他不由自問,他的一切安排,一切準備能抵擋得過命運嗎?
這就是一個時間的輪迴,往往在他以爲一切都有所改變的時候,回頭一看,原來一切並沒有改變,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他現在內心很是沮喪,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葉夢,只要一看到她,他眼前就會出現葉夢上一世倒在他懷裏的情景。
他顫抖的用手去堵她胸口流淌的鮮血,血止不住的從他指縫中滲出,好似地獄盛開的嗜血花朵一般。
額頭一突一突的痛得不行,他輕輕的擡起頭,深邃眸子裏一片冰冷,一眨眼又透着一絲沉着,好似做着什麼決定一般。
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時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如果葉夢在的話,她會很輕易的分辨出那是葉路的聲音。
葉路的聲音透着一絲冷意,很乾脆的問着“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