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肺化作兩座巨鼎,圓鼎朝上代表着天,吸納天地靈氣,方鼎朝下代表着大地,噴涌靈氣滋補全身。
書上記載,元氣是人體的本源之氣,是一切的基礎,但隨着成長會慢慢消耗,所以當人遭到重大傷害或者疾病的時候,便有俗話元氣大傷的說法。
而道家練氣,就是將這天地萬物的靈氣納入體內,來彌補人體自身元氣的損耗。
當人堅韌不拔修煉時,這種精神意識就是所謂的神,靈氣與自身元氣相融合,則形成真氣,氣與神合達到注形凝神,不散元氣,增精長神,便可長生。
另外根據林子柔的研究,這片天地間因爲充裕的靈氣而形成了一個能量場,當人修煉出真氣時,就能與這個能量場相互溝通,也就是所謂的天人合一,可以利用能量場,也就是藉助天地之力做出一些超乎常人的事兒,也就是法術
這些原本對劉劍鋒來說都是虛無縹緲的,但此時改變要已經發生,由不得他不信,再這麼練下去,能施展那些騰雲駕霧,移山填海的法術,還能長生不老
劉劍鋒越想越激動,完全流於表面,讓姬雨萱看得極度不爽“看你的死德性,之前不是還說三觀盡毀嘛,這麼快就忘了”
“呵呵”劉劍鋒得意的笑道“這三觀問題啊,得看具體什麼事兒,如果是好事兒毀掉過去的三觀,那就打破常規,是進步的表現。
比如你,清淨素雅的大家閨秀,將來必然是溫柔賢淑的賢妻良母,可若是有一天你突然宣佈出櫃成了拉拉俏百合,那對我來說自然是三觀盡毀,可是你卻把出櫃的女伴帶回來,還找我們要求一起三人行
那這三觀毀也就毀了,這是進步的表現嘛”
“進步你個死人頭”姬雨萱紅着臉狠狠啐道“真虧你想得出來,說得出口啊”
姬雨萱雖然這麼說,卻又不得不承認,所謂毀三觀,若是因爲好事兒而毀,其實也沒什麼。
劉劍鋒一頓操作,不知不覺半天已經過去了,姬雨萱的母親再次打來電話,說是晚宴已經準備了,讓他們儘快回去。
這自然不能再推脫了,而且劉劍鋒也迫切的想看看,閻景生到底有什麼打算。
兩人回到了閆家大院,閻景生夫妻特意在中堂設宴,還請來了星級酒店的名廚掌勺,更是由姬雨萱的母親親自擺上餐具,精美的木盒顯然是收藏品,金尊玉箸,乃是古代最高禮節的餐具了。
劉劍鋒並沒覺得什麼,以爲這不過是所謂的貴族的窮講究罷了,不過姬雨萱看到那雙玉質的筷子卻微微一怔,數讀古書的她自然知道,這玉箸還有隱喻有眼淚的意思,尤其指的是思婦的眼淚。
姬雨萱知道自己的母親,那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真貴族做派,雖然偶爾有貴客登門,也會出面招待,也僅限於偶爾夾菜,斟酒,這親自擺臺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這玉箸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平時即便來了尊貴的客人也不曾用過,而且,母親全程與自己無交流,甚至眼神接觸都沒有,這實在太奇怪了。
倒是劉劍鋒沒心沒肺的和閻景生熱情的暢聊着,真像是新姑爺上門一樣。
“怎麼樣,今天玩得還滿意嗎”閻景生笑呵呵的問着。
“大開眼界呀”劉劍鋒由衷的說“雖然沒能生在那個年代,但今日一番古城之行,還是能讓人感受到國朝的輝煌,以及文明的璀璨,那些精美的文物更是巧奪天工一般。”
“是啊,我朝的傳統文化確實輝煌,只可惜很多文華都斷了傳承。”閻景生惋惜的說“好在朝廷以民族復興爲大任,尤其是對傳統技藝支持力度最大,以國家之力,讓很多傳統技藝都能得以延續和發展了。”
“這話沒錯,我之前去京城走訪了一些過去的老人,發現當年的玉雕,牙雕等燕京絕的技藝都得到了保留和傳承。”劉劍鋒說道。
“是啊,我之前一個作品,也請了京城的金漆和金絲鑲嵌的老匠人幫忙合作的,效果非常好,一個作品拍出了一千三百多萬的價格。”閻景生略帶驕傲的說“這都是朝廷大力扶持的結果啊,是國朝對民族文化重視的結果。”
劉劍鋒眼前一亮,他始終沒忘自己現在是明皇后裔朱公子的身份,所以立刻說道“這麼值錢我手下也有幾個工匠,傳承了當年四司局的匠人,對宮室建築、金玉珠翠、犀象寶貝和精美器皿的製作與紗羅緞匹的刺繡及各種異樣器用打造都很拿手。”
說完,閻景生舉起酒杯,姬雨萱母親親自斟酒,甚至還給姬雨萱也倒了一杯,這讓姬雨萱誠惶誠恐,自從七歲之後,何曾再受過這種待遇。
在閻景生的提倡下,四人共同舉杯,爲清楚偉大民族復興乾杯。
只是劉劍鋒沒想到喝得竟然是烈酒,這纔是真正的一線喉的感覺,入口綿柔,但即刻化作一團烈焰穿喉而過直入腹中,彷彿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一樣。
所以只是喝了一杯,姬雨萱的臉蛋上立刻浮起了紅雲朵朵,雙眼水汪汪的,似海棠含露,紅脣微張呵氣如蘭,丁香小舌更是若隱若現。
再看她的母親,以蓮花指輕輕持杯宛如拈花一般,輕舉杯,大口飲,舒展眉,重擲杯,整個動作都帶着貴族般的優雅和禮數。
閻景生自然看到了劉劍鋒的眼神,他微微一笑,道“朱公子,這酒如何”
“嗯,好酒。”劉劍鋒道“酒液純淨透明,香氣濃烈,入口淡雅,入喉香醇,入腹如火燒,又有幾分醇厚幽鬱之感,正是,綺餚溢雕俎,美酒盈金觴啊。”
“哈哈”閻景生開懷大笑,顯然劉劍鋒能這樣準確細緻又引經據典的描述,很合他的胃口。
而劉劍鋒卻悄悄擦了擦汗,裝逼真他孃的累呀
“朱公子,你再看着酒器如何”閻景生問道。
你姥姥的,怎麼還沒完了劉劍鋒心裏這個氣呀,不過世間這類人很多,他要請一次客,會翻來覆去的讓你吹捧他,並且記住他請客的情義,直白乾脆的賣好,逼着你領情。
若是尋常也就罷了,偏偏是閻景生,說大白話誇他,或者直接來一句都在酒裏,人家肯定不認可。
劉劍鋒無奈的咬着後槽牙,搜腸刮肚之後,道“列坐廕華榱,金樽盈清醑。只是用這金樽宴請我,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閻景生笑了笑,道“也對,咱們這是家宴,搞得這麼正式確實有些拘謹,而且這金樽怕是你也用不慣吧”
“嗯。”劉劍鋒連忙點頭道“宋代之後通常都使用王公貴族通常都使用金銀器皿了,這樣的樽,爵,羽觴等都很少使用了。”
“沒錯,唐代之後,以金玉爲貴,以瓷爲重,正好我還藏了一套瓷具,以前都沒用過,今天咱們試試。”
閻景生說完,也不等劉劍鋒謙讓,直接吩咐保姆去自己的書房取,很快保姆拿來一個精美的木盒,盒中放着一整套造型精美的陶瓷酒器,一壺六杯,造型相同,但文繪卻各不相同,龍鳳花鳥,名貴且華麗。
閻景生只取出兩個杯子,自己一隻,劉劍鋒一隻,根本沒有理會姬雨萱母女“相傳這套酒器乃是正德年間大太監劉瑾,特意找能工巧匠打造的,目的就是爲了討好正德皇帝,我開始對此還不屑一顧,但無意中使用過一次之後才發現其中暗藏的故事。”
劉劍鋒微微一怔,這難道是要考驗自己嗎
自己的事情自己知啊,他哪懂什麼鑑寶啊,別說是明武宗時期的,就算是上個星期的,他也看不明白。
所以,與其假裝端詳,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甚至說錯了話,反而會麻煩。
劉劍鋒乾脆痛恨的說“那昏君奢華無度,荒唐放浪,寵信宦官的蠢貨,我大明江山就是有他一朝開始出現衰落的。”
這一番話把閻景生說的不好意思了,他忘了劉劍鋒是朱允炆一脈,自然與朱棣一脈有深仇大恨。
閻景生連忙說“人歸人,事歸事,玩意就是個玩意而已,來來來,我們看看大太監爲了媚上而花費的心思。”
說完,閻景生主動拿起酒壺給劉劍鋒倒了一杯。
劉劍鋒剛纔就看到了小酒杯底下繪製着一副仕女圖,貌似是個端莊的宮女形象。
但此時杯中倒入清澈的酒液之後,那杯底的仕女忽然就變得清潔溜溜了,而且繪製得栩栩如生,酒液輕輕搖曳,宛如豔女浮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