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喫着那些難喫的東西,突然一陣噁心。
“怎麼了?”霍銘軒見她不是裝出來的,連忙拿起紙巾遞給她。
秦淺沫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她走進洗手間,將那難聞的味道漱乾淨。對着鏡子裏的自己一笑,看來,在國外三年,她被人寵出了毛病,連委屈一下自己都做不到了啊!
回到座位,霍銘軒問她:“是不是不合口味?”
她索性告訴他:“霍總,不瞞您說,這些東西,都是我不喜歡的。以前是我不懂事,高攀了您,故意討好你,裝作喜歡的樣子!呵呵,現在想來真夠噁心的!”
他的心猛然被某種情緒堵住,說不出滋味。
他記得,當年她和他喫飯,臉頰上掛着笑,眼底都是光,光影裏滿滿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誰會知道,她當時的所有,只是爲了遷就他!
“那你喜歡什麼?我給你重新點。”他問的時候才發現,認識十年,他竟然完全不知她的喜好。
“不用了。”秦淺沫眸底涌起不耐煩:“你快點喫,喫完了去你說的地方,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耗。”
尤其是,今天她倒時差,有些犯困,根本沒心情和他虛與委蛇。
霍銘軒清晰地看到了秦淺沫眼底的不耐煩,他心頭堵得難受,想要發作,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喫着自己最喜歡的口味,面前是他深愛的女人,可是,卻味同嚼蠟。
因爲,她又開始發呆,發了一會兒呆後,就開始看窗外。
霍銘軒順着秦淺沫的目光望過去,只看到了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小女孩,兩人穿着親子裝,一邊走一邊笑。
霍銘軒捏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緊,他想,如果他當初能夠哪怕相信她一句,能夠哪怕維護她一次,他們的孩子也不至於被人打掉,現在,也有兩歲多了,和那個孩子一般的年紀!
秦淺沫恍若什麼都沒察覺,依舊保持着剛剛的姿態。
而霍銘軒,此刻才知道,他們之間橫亙的是什麼。
不是賀禹辰,不是三年或者十年,而是他們親骨肉的生死!那是就算他傾盡整個霍氏,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後來沒有再和她說話,她也沒轉頭看過他一眼。
甚至,他起身去結賬,她都沒有察覺。
霍銘軒想,他真的從未想過有一天,那個滿心滿眼都只有自己的女人,會將他徹徹底底視爲透明!
從餐廳出來,秦淺沫問:“她們在別墅?”
霍銘軒要幫她系安全帶,卻被她先一步自己繫上了。他忽略掉空氣裏的尷尬,開口:“對。”
秦淺沫點頭表示知道了,便不再出聲,緊緊地等待着他開車過去。
終於到了別墅那邊,霍銘軒停了車,秦淺沫下車時候,袖子裏已經多了一把匕首。
她在國外三年,空閒時候練得最多的,就是防身術和擒拿術了。
當年,如果她會……她想想,隨即還是否定了那個念頭。
畢竟,當初的自己那麼,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