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掠過陣陣罡風,冰涼且帶着灼熱,讓九玄生出三分幻覺。
白初手中長劍翻飛,留下陣陣殘影,恰似游龍一般在魔修之中游走,長劍貼着脖子劃過留下道道血跡,順手打出符籙。
所過之處,黑影殘存,魔修倒在地上化成一道煙塵消散。
九玄眯着眼睛望着穿梭如風的的黑衣女子,眯着眼睛閃過幾絲訝然。
符籙師,竟也能將功法練得這般高深。
他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與究極樓爲敵,死!”
長刀在地面上拖動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魔氣一時之間在身上蔓延開來,氣勢滌盪開來,罡風吹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
“啪啪啪啪”身體驟然響起無數聲音,九玄只覺得身體四肢無數地方爆裂開來,衣衫上染上了無數血跡,氣血翻騰得越發厲害,灼熱感卻消失不去。
若非以修爲強行壓制住那符文,恐怕身體早已是千瘡百孔,喉頭一甜,脣角不可抑制的流出一絲血液來。
卻見黑衣女子長劍貼着魔修的脖子而過,另一隻手捏着符籙點在魔修的後腦上上,那魔修頃刻結成冰雕。
白初斜脣一笑,透過那冰雕朝九玄挑釁的望了一眼,然後毫不客氣的朝冰雕踹了一腳,冰雕頃刻間碎裂,混合着血水變成一堆冰渣子。
“接下來,輪到你了!”
九玄咬了咬牙,胸膛起伏越發大了些,心下竟閃過一絲駭然,竟覺那一襲黑衣當風的女子,竟似從地獄中行來一般。
他咬了咬牙壓下身體似被萬種蟲蟻啃食般的疼痛,眸子裏閃過幾絲暗芒,怒極反笑道:
“你到底是誰?”
“我可不跟欺負我玄天宗的壞人說話。”白初斜脣一笑,眉眼邪肆猖狂。
見那九玄臉色蒼白硬抗住炎焱爆破符之威,卻是暗暗驚歎了一番。
看來,得下點兒猛料啊。
她手中長劍翻飛,看似一劍,其中卻蘊含着幾十種變化,一劍之利似是要將空氣劃破一般,九玄咬了咬牙,持刀而上。
他還就不信,一個體弱的符籙師還能翻天麼?
刀劍相撞,白初手中長劍翻轉,招招凌厲,乾淨利落,竟看不出半分花哨,沒一劍都朝着九玄的弱點刺去。身子靈巧的閃避開長刀。
“啪!”九玄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印上五個手指印。
【裝逼打臉值+188】
白初方纔揍魔修的時候就知道,這裝逼打臉值是要分開的,裝逼有,直接打耳光就來得更快了!
反正,她是突然覺得這懶人修神系統有些意思了。
忍不住探究一番。
沒錯,只是探究一番。
修仙跟她沒關係,只想當一朵被人呵護的嬌花。
“啪啪啪!”九玄只覺交手之時,一隻手像是無時無刻不在他臉上甩來甩去。這符籙師像是看準了,非要羞辱他,打他耳光一般。
【裝逼打臉值+199】
【裝逼打臉值+177】
【裝逼打臉值+111】
……
……
白初頗爲滿意的聽着耳邊的提示聲,她瞥見九玄蒼白的臉色上出現諸多手指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負心漢被抓了現行扇了無數耳光呢!
九玄臉上火辣辣的疼,氣得一口血噴了出來,手中刀刀猛進,身上殘存的力量在不斷消逝,手中長刀已然漸漸抵擋不住那千變萬化的劍法。
卻是驚歎,仙門之中,竟有人能年紀輕輕就將一門功法練到這般程度。
他方纔駭然急退,眼前一花卻見靴底直直朝他的臉踹了過來,那腳上蘊含着悍然的力量,一腳便揣在他臉上。
每走一步,九玄便覺得地面像是搖晃了一般似的。
白初遊刃有餘,而他強弩之末。
“你殺了我,究極樓不會放過你的。”
白初蹲下身來,打量着早已渾身是傷,毫無反擊之力的九玄,輕蔑的笑了一聲道:“別說的好像我會放過究極樓似的!?”
“你!”九玄胸膛微微起伏,咬了咬牙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欺負你啊。”白初脣角笑得三分邪肆,眸子裏恰恰閃過兩分邪惡道:“誰讓你們看我玄天宗好欺負呢……”
敢欺負我哥,這可是我抱的大腿!
“你!”九玄氣血翻騰,喉頭一甜,強行壓制了下去,嘴脣上染上絳紅色,眯着眼睛恨恨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白初挑了挑眉,眸光裏閃過一絲譏誚,饒有興味道:
“有意思,本來是我要殺要剮的,可你這麼說,我偏不!”
就在九玄愕然之時,一道符籙忽然落在他眉心,符籙上的硃砂符文頃刻間消失鑽入眉心,他只覺身體在一瞬間像是浸泡在萬丈火焰之中,下一刻又及至冰川極地。
冰火兩重天,如此反覆,似乎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肌膚都陷入了一場與死亡的拉鋸戰。
“中級三品兩極冰火符,”白初站起身來,負手而立,好心解釋道:“此符籙本是爲了對付山脈之中的妖獸魔獸,我見你用在你身上也算是合適啊!”
九玄瞪着眼睛,眸子裏滔天怒火,眼睛卻早已紅了,下一刻卻又被那冰火兩重天折磨得在地上翻來覆去,粗喘着氣。
“究極樓不會放過你的!”
那威脅卻早已少了味道,白初剛聳了聳肩想說,不放過就不放過唄!
下一刻,卻見本在地上打滾的九玄不堪受辱,摸了旁邊的長刀摸了脖子。
白初蹙了蹙眉,破有些不滿意,但見一團魔氣從一動不動的九玄身體裏飄了出來。她怔愣了片刻,卻是倏爾一笑,咬破了手指,豎起手中長劍,牽引四周的天地法則,脣邊唸唸有詞:“諸天神將,驅邪誅魔。”
不過眨眼的功夫,長劍劍身上便出現一道繁雜的符文,白初揮動長劍,朝那團魔氣刺去。
長劍咋一接觸那魔氣,那魔氣立馬被吸入了長劍之中,連帶着劍身上的符文也消失不見。
白初接過從空中墜下的長劍,嘖嘖稱讚了兩聲,倏爾便見劍身上多了兩個字——九玄。
想不到這九玄與尋常魔修還不一樣,方纔竟然金蟬脫殼棄了軀體妄圖逃脫。
既然你敢欺負我哥,我也不介意把你關入小黑屋。
千八百年的,看你怎麼欺負人!?
至於究極樓,只要她不說,誰知道她一人血屠了這所有魔修?
白初拍了拍沾灰的手掌,走過去將躺在地上許久的白棲拉了起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搏,見他身上的氣息穩定不少,體內的天地靈氣充足飽滿,就連受傷的經脈也修復得七七八八。
瞥了一眼九荒無極劍,嘖嘖讚道:“我哥這到底是什麼運氣?”
她伸手便要觸那早已安定下來的九荒無極劍劍身,一股酥麻的電流襲來,手迅速彈開。
“你是誰?”
身後傳來略帶冰涼的聲音,語調淡淡,卻恰似帶着一股讓人難以言喻的疏淡。
白初轉過頭便瞥見緩緩行來,氣度非凡的燕寄桑,卻見他眉眼之中帶着幾絲探究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