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感覺走進來的啊,哪兒危險我就往哪兒走。”朝陽卿將烤好的兔肉遞給白初,斜脣一笑道“那娘子又是怎麼進來的?”
“我如果說有人綁架我,你信不信?”
朝陽卿笑得邪氣肆意,摩挲着脣道“不信,畢竟娘子能在這妖獸森林裏胡亂闖,還養了那麼多通天蟒,誰敢啊?”
呵呵噠,不信你還問。
白初挑眉,瞅了一眼朝陽卿,眸底閃過一絲陰霾,迄今爲止在這個妖獸森林就只看到過那魔修與朝陽卿,她懷疑歸懷疑,可一想到,綁架他的人能趁着她不備直接將她一夜之間從玄天宗綁到妖獸森林,修爲絕非只有化神期這般簡單。
而且,綁架不應該去勒索麼?
她一個玄天宗盛傳的廢柴,竟然扔在妖獸森林深處,就這樣不管不問?
也就是說,綁架她的人要麼不想她活了,要麼就是懷着某種目的,還說想調虎離山。
她失蹤後白修染與白棲一定會慌亂出門尋找,這麼一來,便會被人趁虛而入。
腦子裏閃過小無相峯白記的臉,旋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那白記雖說一天到晚一副臭屁得要死的模樣,可他絕對幹不出來這種無聊的事情。
白記這種人,跟白綾孀一樣,只想見縫插針,在背後搞事情。
這般想了一根兔子腿的時間依舊沒有結果,剛要休息便瞥見朝陽卿從火邊走過來,靠在她這棵樹旁邊坐了下來
“良辰美景,與卿共賞,人生樂事。”
白初挑眉,順着朝陽卿的手朝漫天星河中望去,繁星滿天,明月高掛,月華灑落在整個妖獸森林之上,更添了幾絲柔和。
“是啊,良辰美景。”
上一次賞月是什麼時候呢?有些記不得了。
但是,妖獸森林的月亮真大真圓。
“你爲什麼會仙魔雙修,家在哪兒?”白初倏爾想起白修染與白棲,這一翻胡亂竄來竄去,還是沒能找到道路。
她們此時正前往東方七彩羽鳳的領地,而從那裏,極有可能找到魔修。
只要找到魔修,逼問一下路應該就可以回家了。
朝陽卿湊過來,將頭放在白初的懷裏,調整了下姿勢躺下,眉眼輕笑道“我出生的時候就帶着兩股氣息,本是隨着父輩們修仙的,可是修着修着整個身體竟然開始以十分迅速的方式突破,仙道突破,魔道修爲便也跟着突破。化神期的修爲,漸漸在他們眼中就變成了怪物。”
“加之我那魔修的身份曝光,就被當成了怪物,大家好像都不怎麼喜歡我,怕我,躲我遠遠的。”
朝陽卿說道後面望着白初正在望星辰的臉,說道後面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心臟又開始不受抑制的痛苦起來,他脣角含笑,卻絲毫不在乎那種痛苦。
在他心底,從遇到白千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特別的。
是他死皮賴臉跟上來的,可又憑什麼奢望不被丟棄呢?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因爲修爲被當成怪物的。”白初摸了摸下巴,低頭去看朝陽卿,挑眉無語道“你那什麼表情?委屈得都快哭了吧?”
話音剛落,白初伸手好笑的捏了捏朝陽卿的臉頰,“仙魔雙修,在整個雲天大陸上,你可是獨一無二的。”
朝陽卿,身體裏肯定藏着什麼祕密。
朝陽卿倏爾一笑,眼睛裏俱是邪氣肆意,坐起身來,抓住白初的爪子,湊上去便要去吻白初。
獨一無二。
從未有人說過。
白千尋,你是第一個。
你腦子裏,怎麼就跟別人那麼不同呢?
熟料白初一腳放在朝陽卿的下半身上,皮笑肉不笑道
“我看你天天跟精蟲上腦似的,這妖獸森林深處可沒女人吧?你那不成還去親妖獸?”
朝陽卿身子一僵,臉上越發笑得邪氣肆意,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白初看
“那倒不至於,爲夫還沒那麼飢渴,在遇上夫人之前,爲夫可是謙謙君子呢。”
白初踹了他胸口一腳,嫌了一句“得了吧,你還是說說你到底從哪兒來的?”
摸不清楚底細,帶回宗門恐怕會是一個麻煩。
“我是東鎮國的人,但我想,他們應該不需要我。”朝陽卿抿了抿脣,眸光之中閃過幾絲憂傷。
雲天大陸分東西南北四國,東鎮國,西涼國,南皇國,北青國。
玄天宗在東鎮國邊境之處,恰逢與西涼國接壤。
白初抱着胸點了點頭,“我也是東鎮國的,你們家不需要你,你就來我玄天宗啊!剛好……”
剛好獸潮需要送人頭。
“玄天宗?”朝陽卿見白初對他賣可憐完全無動於衷,旋即湊過來,“東鎮邊境的玄天宗?可我害怕……”
“你怕什麼?”白初轉過頭去望朝陽卿,見他水眸之中溢滿了擔憂與踟躕,心底閃過一絲憐憫,彆扭道“你放心,進了玄天宗我就給你找個師傅,一定對你好!”
算來算去,爲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那當然是扔給林修然嘛。
這般想着,倒是樂了。
“我……我不要別人對我好,”朝陽卿溼漉漉的眼睛,湊過去貼近白初的臉,心臟此時卻疼痛得越發劇烈。
不,選相愛或不愛,他不要妥協。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當我徒弟?”白初挑眉,伸手一把將他湊過來的推開,彷彿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臉色一冷“不好意思,我不收徒弟。”
收徒弟,喫一次虧便夠了。
第二次,罷了吧。
熟料朝陽卿突然拉過白初的衣襟,讓他朝懷裏一帶,語調魅惑的在白初耳邊道“那徒兒可以幫你做很多事,你都考慮一下麼?”
緊接着,朝陽卿在白初耳邊吐了口氣,引得白初隱隱輕顫。
雖說是大大咧咧了些,可到底是個十多歲的女孩子……
還沒等他暗笑完,肚子上便重重的捱了一拳,朝陽卿悶哼了一聲,“咳咳,你……你……不至於吧……”
白初哪裏是被撩撥得發顫,是氣得發顫,站起身來直接踹了朝陽卿兩腳,“一天到晚發浪發騷,到了郢都,我直接送你去林子承的萬花樓,讓你被蹂躪上一個月,我看你還浪!”
朝陽卿聞言,顧不了身上的疼痛,心臟有一瞬間的刺痛,倏爾脣角一笑道“娘子好狠心吶,竟然將我推給別人。”
開玩笑,萬花樓,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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