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卿凝眉,壓下心臟突如其來濃烈的撕裂感,抓過白貓拉入懷中,手中蘊含強悍力量的一掌朝燕餘灼襲了過去。.biquge
兩掌相接,整個房間裏面狂風四起,罡風直接將紗簾吹得鼓起,周圍掛着的東西都掉落了下來。
這個地面開始搖晃了兩下,頭頂房樑上滲透出細碎的粉末。
白初一驚,驚叫“喵”了一聲,爪子伸出便朝朝陽卿手臂上劃去。
朝陽卿伸手迅速抓住白初的前腳,白初張口就往他手掌上咬去,“喵!”
你們這兩個瘋子,再不走這個就得讓你們弄塌了!
兩人眼神俱是冰寒,似有刀光劍影閃出。兩掌又是一陣氣流滌盪,空氣出現一瞬間的扭曲。
白初被這兩股力量喫得整個人像是魂魄快與身體離體了一般,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禁發了狠,爪子裏的鉤使勁朝朝陽卿的手背上劃去。
朝陽卿喫痛,一把甩開白貓,另一隻蘊含強悍力量的手朝燕餘灼一拍。
燕餘灼不甘示弱,另一隻手掌朝朝陽卿而去,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貓,不禁微微蹙眉,“煉虛期!”
“不錯!”朝陽卿脣角含着笑,眯着眼睛道。
旋即還沒等燕餘灼反應過來,朝陽卿一把將燕餘灼推開,然後右掌朝地面上拍去,“我看你怎麼留在玄天宗!”
朝陽卿足尖一點沖天而起,破了瓦片便朝外面衝了出去。
下一刻,整個地面開始搖晃,房梁倒塌,轟隆隆的聲音震得白初耳朵發聾。
偏她方纔被朝陽卿抓住前腳,前腳似是要被折斷了一般,她現在根本沒力氣爬起來跑出去。
“喵!”
我……這又是要死了?
燕餘灼衝過去將白貓抱在懷裏,指尖朝天一指,四周頓時出現一層薄薄的屏障,頃刻間二人保護起來。
破開屋頂破屋頂而出,被燕餘灼抱在懷裏望着不遠處已經被震得倒塌的東廂,白初的心臟跳得奇快。
“想不到,燕公子這麼快就出來了……”
耳邊傳來稍顯譏誚且玩世不恭的聲音,白初擡眸朝搖着摺扇一派翩翩公子模樣的朝陽卿望去,只覺得眼前人似乎有些恍惚。
燕餘灼只覺懷中白貓身體一僵,連忙順了順她的貓,語調帶了三分冷意道
“滾——”
白初心有餘悸的縮在燕餘灼懷裏,用尾巴將眼睛擋住,心底似有潮水漲了起來,又落了下去。
摺扇“刷”的一聲便收攏,朝陽卿將摺扇往手掌上敲了敲,走過去狀似隨意的伸手要摸一摸白貓的頭,朝陽卿眯着眼睛盯着他。
朝陽卿斜脣一笑,伸手剛要摸白貓的頭,燕餘灼眼疾手快的扣住他的手,“方纔你既未曾救他,現在也沒有必要安慰她。”
“小白……”朝陽卿眉眼含笑,神色溫柔似水,“我過幾日再來看你,現在我去看主人千尋了……”
待朝陽卿走後,白初方纔顫顫巍巍的想從燕餘灼懷裏出來,可奈何前腳似是脫了臼一般難受,半分也掙扎不得,不禁越發焉了巴登的。
頭被揉了揉,白初心情稍稍有些平復下來,擡眸望了一眼燕餘灼,不情不願的“喵”了一聲。
此刻我是螻蟻,你救我我自是感激。
朝陽卿望着被綁在椅子上,一臉狼狽的白千尋,眉頭緊蹙,眼睛微微眯了眯,湊近之後細細打量了一下。
“燁王殿下,大小姐被燕公子救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白蒼太陽穴突突突直跳,已然瞥見朝陽卿越發陰沉的臉色。
從妖獸森林回來時,他們幾個就知道,朝陽卿與大小姐關係密切,似乎事事都以大小姐爲先。
擺明了對大小姐愛慕有加,可現在大小姐變成這樣,瘋瘋癲癲的,現在燁王殿下……還能接受一個瘋子麼
“喵!?”白千尋一臉驕傲的瞥了一眼朝陽卿。
朝陽卿眸底閃過一絲陰霾,“她……根本就不是千尋。”
“??”白蒼吞了口口水,眼見朝陽卿眸底就是狂風驟雨,頓時心底打了個戰,不敢說話。
“千尋纔不會被綁起來,更何況,我看……她倒是更像一隻貓。”朝陽卿眯着眼睛看了白千尋半晌,旋即一甩袖子。
倏爾想起在東廂時那一陣劇烈的疼痛感,眸底閃過一絲慌亂。
千尋,千尋難道……
雙笙兩極符不會感應錯,更何況方纔的疼痛感那般劇烈。
他腳步有些發急朝東廂而去,“燕餘灼,到底把千尋怎麼了!”
可走到一半,卻又見白修染從不遠處走來,面色有些不佳,似乎在與旁邊的雲集說着什麼。
“師傅,大師兄一行人還不回來,瀚海之底太危險,我們要不要……”雲集愁眉苦臉了好幾日,心底越發擔憂起來。
瀚海之底絕非是一般人所能去的,雖說白棲是元嬰中期的高手,可對付那羣狡詐的鮫人。
白修染眉頭緊皺,“你去後山尋藤之,務必將他帶來見我……”
雲集“小師叔,他失蹤了……”
白修染閉了閉疲倦的眼睛道“將人找出來。”
雲集有些瑟瑟發抖,卻見白修染繼續道“瀚海之底那羣鮫人,歌聲能影響我們,可卻無法影響藤之,若是此番前往瀚海,必須有藤之相助。”
“師傅……”雲集嘆了口氣,旋即道“我馬上去找。”
最近白蒼在後山也不知放了多少蘋果,可一個都沒動過,明顯藤之現在就不再後山。
朝陽卿遠遠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上前抱拳恭謙道
“宗主可是爲白棲前往瀚海一事煩憂?”
“燁王殿下……”白修染頃刻間恢復神采奕奕,從善如流道“此事也說不上煩憂,天地無極盤上在尋白棲時還有蹤跡,所以不至於罹難,想必是身陷囹圄了。此番無奈,正準備委託其餘峯主前往相救。”
“如此甚好。”
朝陽卿倏爾又想起東廂那隻白貓在見他時的眼神,此後種種,與白千尋倔強驕傲的性格如出一轍,再思及屋子裏被關起來還“喵”叫的白千尋。
一人一貓,魂魄互換了。
他心下着急,又思及燕餘灼抱着白貓時說的話,想必白初已然生氣,走時那眸光明明帶着疏離。
“宗主不若讓本王跟着前往……”
千尋此時定然惱他,白棲一事,千尋定當沒有餘力相救,此事自然就落在他身上了。
他看得出來,千尋很在意白棲這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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