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狐寵胡寵 >第六章 榣琴
    讓陸壓救他是她所求,讓他修仙是她所願,然,他忘了她卻不是她所想。瑾羽一時有些發懵。

    “離央將軍,去了大荒榣山。”小兕雖說不喜歡離央,但也知道主人對他不比別人。

    瑾羽雖說是個雲淡風輕的人,對這情情愛愛之事,一像不看重。但畢竟是花了些時間等的人,這兩月過去,她覺得她還是得去問個明白,就隻身去了大荒。來這榣山一路,瑾羽都在想該怎麼開口,纔不顯唐突。

    榣山生長了許多制琴的桐木。長琴便是個癡迷制琴的琴癡。

    “……”

    瑾羽想她果然是有些欺小的,看那被離央喚作瑤妹的女子,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唏噓。

    “離央,算了,我們不要了。”瑤妹極盡不捨的看着長琴院裏石桌上的榣琴。那琴她本想求來給離央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狐帝棠墨。

    離央臉色有些發青,目光看着院裏的一對男女,男子豔麗絕色,女子清絕冷豔。這琴本是瑤妹先得,奈何那男子搬出狐帝的身份,那長琴就把那榣琴給贈了。

    棠墨垂眸看着神色冷清的瑾羽,這榣琴雖不錯,但比起她的琴那是萬萬不及的。不知她爲何執着那琴?亦或是那人。

    長琴有些拘謹,他院裏來了幾尊大佛,誰都知道,這豔麗的狐帝不好講話,可那鳳族公主也不好講話啊,眼見就快成帝后了。雖說,她不知何故未言明出身份,但也保不齊日後給他小鞋穿。儘管他不理塵世俗物,沒什麼好拿捏的,但女人的心思可不好講,爲了一絕後患,長琴拿出另一把琴:“莫急,即你們誠心相求,我這還有另一把琴可贈與你們。”

    瑾羽見離央與瑤妹輕聲低語,斂了斂心神,目光灼灼的緊盯他:“離央,你可……還好。”本想問他可記得她,但見他臉上收不及的溫柔之色,生生改了口。

    “……”一陣靜默。院裏的人都不明白她爲何有此一問。

    離央有些心顫,狐疑的瞥向瑾羽。

    “琴不要了,走吧。”話是對棠墨說的。瑾羽突然沒了深究的心思,這樣也挺好的。

    落盡瓊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無香。

    一夕間天地都是雪白晶瑩的,一絲絲涼意透進了瑾羽的貂絨大氅:“狐帝,可有耽誤你的要事。”猶記御風說他很忙,在這大荒偶遇,累人家一天了,瑾羽略感歉然。雖說,她並沒相邀。但在山上確實人也搭了把手。

    “無要事。”那離央與她有何干,棠墨有了探究的心思。比在這遇見鳳族公主還讓他好奇。

    瑾羽無言的點了點頭,愣了半晌:“那下山找間酒肆吧。”好像今日也適合喝酒,他們該算作酒友。

    “你確定這能抓到兔子。”瑾羽藏在大雪壓彎的大樹椏後懷疑的目光瞥向一旁的棠墨。本是打算下山找酒喝,結果被他帶來抓兔子,因爲他說有酒,就差下酒菜。

    棠墨靜靜看着躺在雪地上的胡蘿蔔,略使小術蘿蔔味飄香深遠,這法子還是御風教他的,屢試不爽。

    瑾羽對胡蘿蔔能引來兔子,兔子引來灰狼,已經不想深究,可是那灰狼朝她猛撲,導致她滾下山坡,她就不得不咬牙了,爲什麼抓個兔子要躲在山坡上。

    棠墨聽見一聲輕呼聲,就見瑾羽收不住勢的滾下坡,來不及多想,揮手間灰狼沒了蹤跡,飛身上前身後暴漲出的九尾卷向瑾羽,與瑾羽滾做一團。

    瑾羽伸手摸了摸狐狸毛,蓬鬆美麗,她就知道她還是喜歡狐狸毛。躺在毛茸茸的狐狸毛裏,瑾羽忍不住想打滾。將臉在狐狸毛上蹭了蹭,實在歡喜。

    棠墨默然,不曾見過她這小女兒的一面,竟不想打斷這一刻。靜默在兩人間流轉。一個閉眼喟嘆。一個垂眸不語。靜了許久,瑾羽才緩緩睜開眼,棠墨也斂了眼裏的情緒。

    “額,我果真喜歡圓毛的。”瑾羽有些不自然,懊惱自己剛剛抓住人家的尾巴不放,這可是青丘狐帝的尾巴啊,怎能扯着不放。

    棠墨長眉輕挑,她那聲‘圓毛的’雖輕,可卻實在落進他耳裏了,敢情,她當他是寵物了。

    天已黑沉,榣山的一處山坳裏燃着一簇火光,一股烤肉味瀰漫開來。瑾羽偷偷的嚥下口裏的饞蟲,辛虧抓了兩隻兔子。看棠墨嫺熟的把兔子架在火上烤。思付着,這神仙本就餐風飲露慣了,怎地這狐帝一看就是個好煮夫,廚藝精湛。看來他同我有同一愛好,那就是喫。

    見瑾羽雙眼對這兔子放光,棠墨覺得他磨練多年的燒飯活計果然是好的,這得多虧了他娘啊。

    “恩,好喫。”瑾羽矜持的小口咬着香噴噴的兔肉,由衷的誇讚。多年的清冷習慣,讓她不會熱烈的表現出心底裏的喜歡。

    棠墨見她微張小口,喫的一派優雅,眉宇間含着的歡喜,知道她是真喜歡,突然說道:“你爲離央而來。”不是詢問,是陳述。

    瑾羽吞掉口裏的食物,輕點頭回道:“恩,爲他來。”

    “他忘了你。”還是陳述。

    “恩,忘了。”瑾羽輕嘆。

    “我有辦法,讓他想起你。”棠墨神情認真,雖然不知道瑾羽的身份,但他確實存了幫她的心思。

    瑾羽靜默,她也知道有辦法,可是想起來好嗎?他對那女子是認真的,她都看在眼裏。她與他人間相處了十年,知道他的爲人,他若是動情必是誰也不想負的。想起她,豈不是要逼着他負一人。

    棠墨不再言語,專心啃着手裏的兔子,眉心微擰,他的手藝有些退步,這兔子不如想的好喫。

    瑾羽灌了口酒,棠墨的酒比較辛辣,沿着喉嚨滑進肚子裏火辣辣的。連着灌了幾口:“好酒。”

    棠墨只是看着她,無言的舉起酒罈,仰頭喝了幾口,才作罷。

    “你來大荒有事?”寂靜的山坳,讓瑾羽感覺有些沉悶,覺得她應該關心下同伴。

    棠墨默了默,沉聲道:“來找人的。”

    瑾羽點點頭沒在問,畢竟他們只是初見了幾次。


章節報錯(免登陸)